“司马懿大军在邺城,张辽等又虎视眈眈,恐怕得知这消息,必会前来围我大军,还请多作准备,”曹仁道。
“无妨,我且一书与司马仲达,他虽未必降我,却也未必会以死相逼,”曹操道:“他向来有二心,逼我到绝境,他未必有功,若是留我从容一命,他还有存在的价值,否则,吕娴成功以后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他!只要他不相逼,我们先分了冀州的土地,以此为据点,多占些郡县,以后与他们相持对峙便是!假以时日,定能报仇。现在先要稳我军心,稳这局势,不可再出乱子,若是再乱中出错,恐怕来降我者皆叛我而去,恐怕我之土,也多叛去……另外,与江东和刘皇叔结盟,吕氏父女已威势不可挡,是天下大敌,我便不信那刘备,能坐视吕娴一步步坐大!”曹仁应下了,当下写了信一一送出去。曹仁方道:“那刘备连图汉中与蜀都未能图得,恐怕有心无力应和主公!”
“那马超不成事,只要刘备站住了脚,就能应我,眼下要多给与他些时日,”曹操道。
正说着,有亲兵来报,那来降他的焦触张南叛了,竟然自立了门号,号幽州独立,曹操听闻大怒,正有火无处泄,这两人偏送上门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倘这降将都不能稳住,后面有一叛一,他曹操还能怎么东山再起?一个学一个,那就完了!
曹仁也是怒急攻心,道:“主公,当讨伐幽州,杀这二人,取幽州我军有立足处!前番袁绍大败,这二人杀了幽州主官,自封幽州刺史,降了我军,如今见我军失许都,又叛去,这简直是无可忍!”
“好,操亲自领兵!”曹操咬牙道。
“主公!”曹仁惊道。
曹操难受的道:“操若不带兵,整日胡思乱想,人就废了,还不如去杀人!”
曹仁道:“那主公切要小心,这二人真是小人也!”
且说焦触张南本来以为投靠了一个大势力,没得意多少时日,结果闻听曹操大败,许都没了,就开始疯狂后悔,旧老板刚失势立即就跳糟就算了,现在新老板也投资失败,立即就跳出来欲自立,这种疯狂的行为本身,是自以为自己处于乱世之中,能够得到独立,然后建立庞大的秩序,自立为诸侯。
谁没有这个野心?本身这想法不算错。
然而,曹操能败于吕布父女,但凭着曹仁大兵横陈数十万兵马是实打实的,想要灭一个不得人心,又在乱局中一旦被攻,绝无人救的原两袁兵将,实在轻而易举。
此时此刻,两人是十分得意的,袁氏已经败了,四分五裂,袁谭袁尚袁熙不和,再难成大事,原以为曹操与吕氏怎么着也必能成为成功者的一员,投靠曹操是绝对大赚,怎么也亏不着的买卖,但没料到局势突变,许都失了,天子也易手于人,曹操狼狈逃回此处,无处容身,他们哪里还能按捺得住,自以为曹操必败,吕氏想要面对曹氏,以及袁氏的兵马围攻,乱局中取胜也未必能得好处,他们二人占据着幽州,只守不出,等他们消耗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再一举出幽州,扩大地盘,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啊……
如此之时,当然是静观其变!
因此二人十分得意,把持着幽州,好不自在。
哪怕此时有乌桓兵马来劫掠,他们也并不放在心上,只一心的守着幽州城池,静观天下大变。
曹操一路疲劳奔回来,本来心力交瘁,生不如死,然而竟顾不得自身的劳累,亲自领兵往幽州去,要杀了焦触和张南。本来就恼火于心,饱受着焚心之苦,此时此刻岂能再被叛?!先降又复叛,非挑在此时此刻,曹操当真是恨毒了这两人。
倘若他不能征服这二人拿下幽州,他曹操真的就别想再成事了!
当杀鸡儆猴,这二人必死无疑,否则,以后人人都以为他曹操再不成事,郡县叛者更多,以后还怎么制服制下的土地城池!?
曹操是带着一股狠劲去的,哪怕此时此刻头风犯了,人也疲劳至极也顾不上。因为有着仇恨驱使着他,不服输驱使着他,人的身体随着精神支撑着,还能提起精神。
只是想到接连失去了很多谋臣,这心里,难免苦涩难当,连最爱的三大将也在许都失去,他的心真的是碎了!尤其是用人于阵前时,更叹身边几无人可倚,可用!人才再这样下去,要出现断层的呀!
夏侯渊对曹操道:“主公,有渊在此,拿下这二人并不难,主公不必伤心,待程昱与我军汇合后,主公不乏谋臣兵将可使……”
曹操收敛了伤悲,道:“叫他时刻注意司马懿的动静,制衡着他,别叫他来搅了我们的事!”
夏侯渊应了。
程昱得知消息自然是心急如焚的,他有心想要来帮曹操,但司马懿这边猜不透动向,他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主公就腹背受敌了!
他只能按捺住不安,暂时呆在此处,只是曹军上下都略有些浮躁,尤其有些家眷在许都的兵将,隐隐的有些哭声,这些哭声略有些压抑感。
他们失去了大后方,那种失去支撑的安全感完全的丧失了,这是多么糟糕的一种情况。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被软禁的沮授。
沮授得知这个消息时,哪怕有所料,但也吃了一大惊,然后不禁哈哈大笑,笑着笑着悲意就涌了上来,“袁氏溃败,那曹贼也没讨着好,连后方都失去了,现下还有容身之处吗?!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还有这样有趣的事……这一场攻袁之盟,最后是吕氏得到了所有,其它人都是一败涂地啊……曹贼也有今天!”
沮授说着有点咬牙切齿,然后不禁喃喃道:“与虎谋皮,活该!这曹孟德当初与吕氏背我袁氏之盟,有此下场,实属活该,为了一点利益背弃我袁氏,偏与那不入流的吕氏为盟,现在是赔上了一场,输了半个身家了吧,剩下些苟延残喘的半身,还没有容身之地,又能坚持到几时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