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娴脸色一松,这她知道,瞧他献宝似的拿出来,就知道。吕布是藏不住事的表情,若只是因为这是可以穿的龙服,他才贪图,他就不是吕布了。
毕竟天子之物,他是再也不敢的,他毕竟怂的很。
况且吕布本身就爱穿的枝招展,这种沉重贵气却色调单一的,绝不是吕布的审美!
“主公还念叨说,天下至尊之服,女公子不穿,谁也不配穿。留在袁家遭踏了。”亲兵们道。
吕娴忍不住笑了笑,道:“难得老爹这么看重我,记挂我。”只是这龙服,大可不必就是了!
可不是嘛,带了一堆奇怪的不值钱的东西出来,这个箱子里的只是犯谮的,其它的却并不是,却是其它的奇怪的东西,有很多精密精巧而又杀伤力很大的兵器。全是投其所好的。
吕娴将其它箱子打开了打开,也是佩服吕布,这么跑了,还不忘带着这些要给她。
不赖,跟出差还不忘给孩子买玩具的爹一样。
她掂了掂里面的东西,道:“冀州府库的精密兵器倒是不少。可惜这一类,不能量产。”
若是量产能给全军上下装备上,冀州兵的实力不可同日而语。但这些明显就是给贵族用的。
在这个生产力下,想要大批量生产这类精工兵器是不可能的。既无精炼钢或是合金技术,也没有机器工厂精密制造,只靠着人力,哪怕再技术过硬的巧匠,所制造出来的兵器也有限。既是有限,也就必然有限供应。这就必然是少数人才有的东西。
这一类的相当于锁在兵器库里,还要清点数量的存在吧。
老爹都给掏出来了。
吕娴笑道:“东西都是用的,睡着的兵器,留有何用。都拿出来分发下去!”不用留着过年啊。等战争结束了,这些也就用不上了。现在正是好刀用在刃上的时候,吝啬着抠抠搜搜的实在没有必要。
亲兵一愣,喜道:“是。”
外面有斥侯来报道:“回女公子,找到夏侯惇了。”
“死了没有?!”吕娴冷声道。
“只剩一口气了,只是血肉模糊,若非是独眼,只怕还错过了此人。”
吕娴道:“我亲自去看看,他便是死,也叫他死的不瞑目!”
杀敌人,何必要对方死的心服口服呢?!根本不必要。
吕娴心里是含着一口巨大的怒气来的,就是因为曹营中人灭吕布之心不死,才害的她千里飞行,差点摔死冻死,结果差一点点就没能救得下来,她又不是圣人,又怎么能没有怨气?!
敌人要千方百计的要杀害她的老爹,她若还心存仁慈,就真的是蠢猪一样的人物了。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对于敌人就要不遗余力的打击。
当初自卫战争是无法完全的撕破脸,可是现在,却已经是撕破脸了。既是如此,哪里还需要客气?!
假仁假义的是真的没意思。
吕娴是面无表情来到了夏侯惇面前,他在担架上,被人抬着来了营外,脸上还盖了破布,俨然是已被当成死人了。
吕娴上前揭了他脸上的布,夏侯惇脸上已经烂了一半,一张脸都不能看,连动都极难,可以想见身体是什么惨状。
他虽不能再动弹,可是,生命力却依旧顽强,看着吕娴,只一只眼皮都掉了一半的眼睛是恨不得吃了她,“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吕娴冷笑道:“替天要曹操命的人。”
夏侯惇呼吸急促起来,颤栗着仿佛喘不过气来。他似乎猜到了她的意图,她要进许都。
不会的,她不敢,她也不能,郭嘉一定会拦住她,后面还有多少埋伏,她怎么能够突入呢?!
只是她真的很邪门,她本人,以及她的本事,还有飞天的行为,手上的武器,简直无法用常理解释。这样去许都,便是郭嘉,又如何能保得住呢?!
“可惜你是看不到了。”吕娴道:“很快的,你便是鬼,也会看到,曹氏集团的飞灰烟灭。我吕娴要杀人,绝不会用如此诡计。要杀人就堂堂正正。不像你们费如此大的心,最后还是失败告终。真是可怜又衰。”
夏侯惇道:“……曹公当世之枭雄,岂会受你这个,这个……女子的可怜?!”
“枭雄吗?!”吕娴冷笑道:“吾是当世之英主,何须当世有枭雄?!”
夏侯惇气的呼呼的像风箱一样的开始喘气,那眼神既有恨意,也有鄙视,意思是她根本不配!
他俨然都听不下去了,很是痛苦,只求速死,道:“……杀,杀了我!”
吕娴道:“从个人的感情上,我是很敬佩你的,忠诚勇嘉。你放心,待灭了曹氏集团后,我会以吕氏正宗名义,为汝嘉奖忠义之士。”
夏侯惇恨的吐血,假惺惺,可恶,恶心!谁要她的嘉奖。
这吕娴恶心起人来,简直闻所未闻。比刘备那厮还恶心。
感觉他还没死,但也离快被气死不远了。
吕娴对左右吩咐道:“枭首示众半日,欲害我父之人,无赦也。”
左右诸将听从,上前一刀就斩下了夏侯惇本就奄奄一息的头颅,拎着竖起来,道:“奸贼已死。”
吕娴看众人心里有解恨的心情,她除了这些,其实还有别的感慨。若一个人的心胸只为报仇,那就太狭隘了,她就必须高于这一普通情绪。她的心里是怅然若失的。
“江山世代埋忠骨啊。”吕娴感慨的道。
杀了夏侯惇是为了定虎威军的军心,树立吕布被堕下的威严。为了维持威望就一定要有枭敌首的本事。否则常败将军,又哪里真的能长久不衰呢?!
只是她必须要有超出历史和地理上的对现在人的限制,一定要有超脱的眼界。否则,与普通的割据称雄的诸侯又有什么区别?!
夏侯惇是敌人不假,但他也是夏商之后,都是一样的人。纵然一时为敌,为不分阵营,但这并不妨碍她心里对此人的评价。虽死而求活,只一心忠于主,这样的人,不称为忠骨,谁又能称为忠骨呢?!
所以这一次牺牲的人中,吕娴问了意见,决定道:“还有家人在徐州的,带了骨灰回去交与家人。若是无家无室之人,可尽埋于骨在此。将来,九州偕同,我吕氏必为牺牲者立碑。”九州必归一,既是如此,埋在这里,也是家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