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笑着应下。
虽有机锋,然而也就这样弥合过去了。等张虎送张郃走后,道:“还是不信我们,十分防范。”
张辽道:“可见他也是个聪明人。可惜了。”
若是有机会,倒是可以投入主公麾下。只是主公不在,想要收拢他,也难。以后看时运吧。
“防范我们也是应该的,现在是恐怕我们与曹营勾结,来坑他袁营呢。”张虎笑道,“袁氏阵营之中难得有这样的明白人。可惜在袁氏阵营这般的氛围之中,明白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他又何苦如此忠心?!这样防范,虽本是寻常事,然而他若因为防范我们而错过了战机,恐怕在袁绍那有生死之祸。”
张辽知道他是知道田丰审配死后有感而发。也不知道袁绍到底在想什么,梁柱都死了,这袁阵营再大,又有谁能拿主意?!
在谋略之事上,一个能够看清时势,析清利弊的国士,正是大梁。而在战略上,一个能够排兵布阵的将士,千金都不换,正是为柱。这两个是成大事的基石。
可袁绍倒好,几乎都死绝了。空留一大摊的空架子,都是庸才和小人。架子好看又有什么用?!
他自以为自己兵力强壮,却殊不知,此时的曹操恐怕已经欢喜的疯了,巴不得把他打残,嘶咬下来,一口全给吞了。
可见大而内虚,本身就是弊,而非利。
一个不自知的人,可见有多糊涂。
如今邺城失了,梁柱没了。袁绍还不自省。若是他,不如将四州一闭,火速夺回邺城去,然后把曹操先挡在外,先保存自身再说吧。
这个时候还要决战,呵。
曹操会教袁绍做人的。
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便是张辽也拦不住曹操撕扯下袁绍一大块肉来吃。
张辽点点头,道:“我们父子总是向着袁绍的。助阵之,挡住曹操。”纵然拦不住他撕扯,但至少能拦着曹操少吃点,留点给徐州。至少不至于一口吞下了。
张虎却笑嘻嘻的道:“袁绍若败,必调四州兵来战曹操,届时各州皆空虚……”那在后方等了很久的高顺,难道是白等的?!
张辽父子析清了眼前之势,心里是把稳了,反正是先帮着袁绍抵抗曹操吧。
果不其然,第二日徐晃与许褚二人又来叫阵。
张虎道:“这两厮竟又来了!”
“一战而出动两员大将,若无所谋,谁能信?!”张辽道:“怕是缠磨上我们父子了。我儿一切小心。”
张虎应下了。
张辽道:“我有一计。我儿可听从。”
“父亲请说!”张虎郑重道。
张辽道:“他们誓不罢休,既下重本来,必死咬我兵不放,今日我儿不必出战,且在军中,倘他有诈要诱我,我便将计就计,随之去,我儿可见机行事,倘曹营可取,立时去袭曹营,先打个稀巴烂再说!”
“好。”张虎道:“打的越热闹越好。儿子会送信去张郃,叫他也来战。”
张辽呵呵一笑,道:“只准曹营有聪明人?我不贪功,不恋战,他们能耍诈我怎的?!放心。”
张虎笑嘻嘻的道:“儿子是怕父亲战不过徐晃与许褚两人合力!”
“混逑,谁说不能!”张辽瞪他,道:“但凡为战,既不惧死,怕他个逑!”
张虎哭笑不得,却也怕张辽有闪失,便忙寻了麾下众小将,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且看你们的了,操练有时,如今正是展身手的时候。想要立功的,可别怕死!若是在我麾下还是原先那个熊样不能升迁,届时可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
众小将们早就等的按捺不住性子了,急争道:“并不怕死!必竭力而战。”
张虎道:“跟在父亲身边,我营中人不计耍赖,别听敌军叫唤什么一人战一人的屁话,他们敢来,你们歪缠也缠死他们,不能胜倒不怕,只要不落下风,便是好儿郎!”
“是!”众小将喜滋滋的应下了。当下便随父子二人出战。
张虎在阵中压阵未出,只张辽带着六七个小将出战,指着许褚与徐晃骂道:“汝二人也算名将,为何总来挑衅于辽?意欲何为!?”
身后一小将笑嘻嘻的道:“怕一人不能胜将军,故而二人皆出尔!”
张辽哈哈大笑,道:“极是极是!不然曹贼为何要出动二将?!”
许褚早气的咬牙切齿,他本脾气爆些,冷笑道:“休说废话,有本事来战,今日公明不必出战,褚一人可战败此大言不惭贼尔!”说罢拍马而出。
徐晃拦之不及,见张辽激战,怕他有什么闪失,就怕计不成,或是张辽有诈,心下暗急!
张辽哈哈大笑,拍马而出,大刀朝着许褚的铁锤狠狠的砸了下去。
当……
这铁兵器的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并不悦耳,虽不算刺耳,但也能显出冷兵器的厚重浑音。这些都是重兵器,这种交手,并不及后世只用剑为展身姿的美感。它甚至是完全不具美感的。拼的就是谁的力气更大,谁的兵器更快,更好用。
而力,是极重要的,力的博巧,更需要硬顶才能扛下来。而体力与体魄便显得尤为重要。冷兵器时代,大多数的重要战将,哪一个不是力大无穷?!
那重达几十斤的兵器甩打起来,若不能运转如飞,还打个屁的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