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叹服她的品行,道:“诸将能得女公子如此之主,是福气也!然而女公子在顾全赵将军性命的同时,也需顾全大局。切不可辜负赵将军之忠行,以致前功尽弃!”
吕娴点头,客气的道:“多谢先生提醒,娴记下了!”
谋士满意她的态度,无论她听不听得进去,总是会细心的听人上言,这就够了。不至于当人的面就唾弃回来,叫人下不来台,便是一个好主公!
谋士退下了。
吕娴只静等着斥侯的消息,内心其实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有哪个环节没有想到,或是疏漏了,终究是她自以为是现代人的傲慢而自大了吗?!
斥侯营紧急行动,频频往袁营中斥探。又连忙送信去与臧霸。
双方目前是处于相互试探的状态,反而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都相互忌惮着,没有轻易动手。
“敌营的斥侯何其了得,这是第三波人了,抓到了两个,正在审问,却怎么也撬不开嘴!”有战将前来禀报袁尚。
袁尚拧眉道:“加紧防范。切不可露出真实行藏。在营中多设关押之处,让他们慢慢折腾去,此方是周旋之道。”
“是。”诸将领兵下去了。
袁尚道:“这徐州兵马比尚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这吕娴……”他迟疑着开口,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微妙!
“很有谋略,将军是否这样以为?!”心腹谋士道。
“不错。”袁尚道:“无论尚有多否定她,她都是个奇才。”
心腹谋士道:“内能服众将士之心,外能令国贼受挫,甘于与其父结盟图算,这样的人,绝不可轻视!”
袁尚道:“可以探出她有多少人马?!”
“斥侯来说,她本营人马并不算多,最多不超过二千……然而就怕后续还有大批兵马在后。”心腹谋士道。
袁尚紧紧拧眉,然后又觉得可笑,道:“区区二千,竟叫我军狼狈至此?!”
也不知是不敢相信,还是极度郁闷所致,袁尚都气笑了。随即又很郁闷,倘若她真有大军在后,那么,他的后军……就危险了!
袁尚心里有不祥的预感,道:“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后军的情报了。”
心腹谋士道:“恐怕将军要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袁尚道:“全军覆没吗?!”
他心里既悲且哀,远行而来,本就是洗耻而来追杀赵云,结果人追不见了,自己也落得了个入陷阱的下场,如果狼狈回去,他就真成了项羽一般,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袁尚还没丢过这种脸面。
这就跟后世御驾亲征,结果打了个一塌糊涂没脸的感觉一样。知道后世不会写什么好话,这心中的躁意又如何能够说得清呢!
“先生莫非以为,以尚如今兵力之实,胜不过那吕娴区区二千营地人马?!”袁尚道。
心腹谋士为难的道:“……这……”
他也不想唱衰,然而过度自信的后果就是一败再败,一输再输,一死再死,只一个赵云就已如此,如今吕娴亲至,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定能胜。
“我不为难先生,这吕娴毕竟是击退过曹操,叫他一败涂地的人,的确不容轻视,先生心里以为没胜算,尚也能明白。”袁尚道:“现如今,也只先生清醒,幸尔能够时时提醒于尚,否则,一头热的去击吕娴,只怕输的更加惨,会更加的一败涂地!”
心腹谋士道:“臣也想要将军能胜,然而吕娴用兵奇诡,算不出路数。手下诸将又极勇猛,我军远道而来,恐怕陷入无援之地。与之死耗,绝非上上之策!”
袁尚道:“我明白,我会明思。”
心腹谋士点了点头,道:“以赵云之事暂拖住吕娴,也许可以图一胜也,然而大方向上,还请将军能走便走!”
袁尚心烦意乱,胡乱点首。
心腹谋士也不敢再说太多,抱拳退出了大帐。
诸将却连番又进入,请麾要战,道:“吕娴欺人太甚!将军,容末将等领兵前去袭营,叫她尝尝我军之利!”
“可已有她的营地的步署?!”袁尚道。
“正要禀上,将军请一观!”说罢有战将将紧急探明画出来的敌营图纸给呈了上来。
“吕娴设十六座营,呈此状在那繁茂林中,三面环林,地形十分刁钻,背靠坡度,只有一个出入口,三面一包,便包成了一座死口。”一将道:“幸而没有贸然急攻进她的营地,否则已然中计矣,她每座营中架设了连弩,可以连发,倘若进去,只会被射成筛子!”
“因此只能从别处突破!”另一将接话道:“若能采取小股兵力,从林后绕去,进行林中之战,可以从背面突破!”
“岂有容易之处?!在那林中,他们营中又怎么会不设埋伏和陷阱?!况小股作战,我兵完全吃亏,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一进入林中,眼睛便不属于我军了,而属于他们,我军眼盲,只会被一一消灭!”一将道。
“那依此言,当如何作战?!”一将暴躁的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莫非采用火攻吗?!虽是可用火攻的好法子,然而,我军急行军,根本就没有准备足够多可用的火油。还请将军作主,如今之势,当如何作战!”
袁尚被吵的头疼,也就是说,还没有商议好怎么攻打,就要请麾作战?!
以为这里是冀州吗?!打输了就有援兵,就有辎重和补给,可以重新再来?!
这里输了,可不像在冀州时一样财大气粗的说什么重头再来了,输了就是一个死字。
他们究竟有没有想过,现在这是远程作战?!
辎重,包括粮草,弓箭等都是越用越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