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系统高效运转,哪里出了问题就寻谁问责,效率极高。
他根本就用不着这么忙,所以吕娴才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呢。
心里也生了点揶揄的心思,她扫了一眼司马懿,笑道:“仲达管事,真是事无巨细啊。这一点,倒与那诸葛有点像。”
原以为司马懿会有点讪讪的,哪知道这人就是天生的面不改色,想来是知道她早料到了,这是打哑谜呢。
也确实是难为了这个人,还能做到面不改色。
此时的吕娴都有点佩服他。
不愧是司马懿。
“懿既领军师职,唯尽力尽心尔,自然一一事都要问过,不无错失才好,”司马懿说话还是很顾全面的,道:“只是懿多虑,一切按部就班,次序井然,懿也只是过过目,并没有可指正之处。”
吕娴见他不接诸葛的话头,便主动笑道:“仲达可知孔明这个人行事,哪怕再小的事,也要一把抓,事不嫌细,案牍劳形,真是担心他一个人担了这么多的事,会累死。”
司马懿道:“徐州后有陈相,贾大人,前锋部将也各有安排,各部各司其职,是一个整体。刘备那儿自然完全不能比这样的班底,创业初期,一切都要依赖这诸葛,想必是劳形伤神。所以女公子勿忧,他能累死,懿累不死。懿身后,有这么多的班底,诸葛是远远比之不及的,自然不同。”
这人,真会说话。
滴水不漏的很。
既赞了徐州的整体安排的井然,又说了他的作用只是其中之一,又显示了他并没有揽权之意,真是周全的不行。
这话也是有点怼她的意思:我可没像诸葛那么揽权,真正揽权也轮不着我啊,有陈宫和贾诩在前呢,你先担心他们吧。
吕娴就是莫名在他的语气中能解读出这种意思来。
可不就是?!因为他是司马懿啊,那说一句话,那绝对不是一个两个意思。
想到这,她都笑了一下,心里还挺欢乐的。这个人,怨气还是有的,只是在表面是半丝瞅不出,但是这行事,说话之中,还是能看出点端倪。
一个人再周全,再滴水不漏,其实遇到真正老辣的人,真的就别想隐得住心思。吕娴算一个。
吕娴道:“娴以为,军师之职能当在刀刃上,若在小事上纠结,便是本末倒置了。刘备草创之期,诸葛如此殚精竭虑是没办法,他必般得全部担起来,然而,娴认为,大战在即,仲达当与出真正的战前谋略,方是军师这本职。”
司马懿就知道她一定会过问。不过他也懒得听他摆布就行了。要他像陈宫和贾诩他们一样尽忠尽心也不能够,他只保吕布不作死就行,还能强求他别的?!
便拱手道:“若论长远战略,女公子之战略已臻完美,懿远不及也。”
吕娴笑道:“仲达果然没有?!还有另有看法,或是对我的布谋有不同意见!?”
“并没有……”司马懿只是微笑,道:“为军师者,只是司军中之职,懿为主公之辅佐,若论战术,讲究的地利而应变,既然是临时机变,现在未上战场,又如何说?!”
吕娴被他堵的无语。
这个人,还真是……硬核啊。
她也不生气,有本事的人,还不准人家有点脾气吗?!
再说了,这样子,至少比万事不说,保密着只默默表演的诸葛强,那神神秘秘的……那才是要了人命。
吕娴笑道:“仲达果真有个性。”
到底还年轻啊。
或许是懒得在她面前装相,干脆只二人对话的时候,放飞自我了,连表演都不演了。也是。两人都是明白人,说破了就没意思了。
她看着司马懿脸上微微笑,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骂自己呢,一时特别无奈,道:“行,我不问了,我知道咱们也是有默契的,分军而行以后,只看通讯消息,我们彼此策应……”
“我爹就交给你了,”吕娴道:“只这一点,不可有闪失。”
呵呵!
也是白嘱咐一句,司马懿能不把吕布的命当命吗!?他倒是不想把他当人命,但是现实比人强,他敢吗?!
吕娴起了身,也不坐了,准备出帐蓬,看来与司马懿能共商议战略布署的日子还早着呢。
这货记仇能记到死。
不过对他的能力,她是毫不质疑的。
她出来了,司马懿送她出帐,至少面上,那是恭敬的挑不出理来的。
“你与诸葛,还真的有点像,不过他这个人,我深刻的疑心他有强迫症,事无巨细,什么都要抓在手里,这个毛病可要不得,不长命啊。”吕娴道:“他不会放松,这一点,却不及你。”
?
强迫症是什么意思?!
司马懿也不问,反正解读也不算是好话吧。
只是凭什么又将他频频与诸葛相提并论?!莫非以为他们将来是对手不成?!
“卧龙有才,凤雏齐鼓相当,女公子有此人在手,何愁诸葛之患,”司马懿道。
这人,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庞统能搞定诸葛,这话,他自个信儿吗?!
这话只差直接表明,保吕布不作死可以,但别个的,别得寸进尺。他不想。
还真是!
可惜啊,这仲达还不知道他爹真正惹事的本能呢,待到情急时,他不想也得想!上了贼船,推是能推得掉的?!
呵,太天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