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司马氏与袁氏,他们两族之间,只要脑子没坑掉,就绝不会结亲。
以往结过的亲,是以往的事。然而,以后,不可能了!
“我且去寻曹豹,”陈宫笑道:“事不宜迟啊。”
贾诩轻笑。
贾诩虽管着外务,然而内务方方面面的,其实陈宫也有遗漏之处,除了事事想到周全,细密安排,没有别的办法,是真的累,人嘛,总有遗失的时候,也幸亏司马懿提醒。
这仲达可是深谙权势之道啊。
陈宫走了。
曹夫人虽然已经没了,然而为何说曹豹是最合适的人选呢,因为貂蝉无父无母,是孤儿,而严氏的母族,小门小户的富人市井之家,这种事,她一个人担不起来,娘家人更不能。
而身为吏士而生的曹豹恰恰成了最合适的人选。曹豹与陈珪家族一样,都是本地士族,当然不及陈家显赫,然而在当地也能说得上话,是首屈一指的人家。
水涨船高,他女儿虽然没了,然而这门亲,是一直在的,也是温侯与吕娴给面子,两家从未断了亲密。
这样的人,本身对于此类事,就十分精通,一点就透。
陈宫寻到他的时候,曹豹感恩戴德的。
为啥呢?!
因为吕氏嫡系中人越来越多,而曹豹家中子弟有本事的并不多,在核心权力层中越来越往边缘靠近,他能不急吗?!
而主持这类事,将来必是要往礼部靠近,再加上因与内戚相关,将来,他的地位,可想而知,再加上主持的是各家的姻亲,以后他的脸面值千金,哪家不会给个面子?!
所以曹豹真的感激陈宫感激的不得了,道:“陈相放心,臣定尽心尽责,争取完善每一桩姻缘,为主公打下基石,绝不敢辜负主公所托。定辅佐夫人做好此事!”
陈宫道:“主公与女公子最为信任于曹大人,此事,还请万务尽心。”
曹豹感激涕零,泪道:“当初若非主公保住,当日恐早死于张飞之手。如今又得提拔,如何能不尽心尽力,以死效忠主公与女公子?!如此,也算对得住我那无福早去的女儿了!”
陈宫执住他的手,道:“此类事虽是结两姓之好,然而,却也有利害之处,夫人她不曾明,还需要曹大人更加用心,费力提点夫人。此事之中利害,我与曹大人一一言明!”
曹豹洗耳恭听,二人密谈许久,才分开。
不是陈宫预防着这一切,而是吕氏子嗣真的太单薄了,随着各大世家大族的依附吕氏,如果不提前布谋联姻,将来总有一天,会被世家大族而牵制。
人少,有时候天然的就是弱处。
然而吕氏人是少,可是吕氏嫡系很多,这些加起来,就是一庞大的基础。
高顺,宋宪,郝萌……包括各个与世家无干的谋臣,这些都是新贵,他们的存在,就是吕氏附于外的光环,就必须要将他们团结在周围。
而联姻,就是最好的方式。
方法是什么?!
吕氏人少没事,但是比如高顺找个嫡系将军或是谋臣的儿子当女婿,宋宪寻郝萌做亲家。而,姻亲是绝对不可以让世家大族渗透进他们内部的。同时,吕氏要与各大世家联姻,并与嫡系联姻,但是嫡系与世家之间,应当有这个默契,避讳这联姻。
这才是司马懿想要提醒陈宫的地方。陈宫因为太喜赵云,当时只联想到赵云身上,经贾诩一提点,他才明白重要之处。
陈宫要与曹豹申明的正是这一点利害关系。
曹豹本就颇有些天赋,此时一听,自然得了点拨,眼前清明三分。
不提这番根基的必要的奠定。
只说吕娴来寻马超,马超战了一天未曾赢,心里正不自在呢,再加上喝酒之时,吕布频频的抢走了赵云,马超心里就更郁闷了。
吕娴进帐,见他生着闷气,一时笑言道:“孟起,你说你,自来徐州生了多少气了?!难怪说有人会被气死,原来有人真的这么喜欢生气!”
马超这个人,哪肯服软?!闻言便道:“不常生气的人,才会被气死。常生气的人,才不会气死。”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是个生气包了?!”吕娴笑道。
马超气闷不绝,道:“你爹气煞我,你又来气我!你们父女二人,当真是狼狈为奸,没个好人!”
吕娴哈哈大笑,道:“输了,心里不高兴儿?!”
马超叹了一声,道:“吕布之勇,名不虚传。今日与子龙合力,都未能赢。想一想自己自诩少年英才,到底不如人。枉我自以为天赋其才,自视甚高。”
“哦,原来是气自己。”吕娴笑道。
马超没好气的道:“是气自己?!怎,与你说话,你却专戳人痛处?!”
“我爹那人,你习惯了就好,我也没赢过他,”吕娴笑道。
习惯?!
马超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人要承认自己不如人,人与人之间有天赋的差距,接受现实的残酷的确很难。”吕娴坐了下来,坐在他旁边,道:“然而,也更因如此,才能让我们自己超越自己,也更因此,而知道智慧的重要。智勇结合,才可有取胜之道。”
“知道了结果,还要再与我父战吗?!”吕娴道。
马超心里挺挫败的,不战不甘心,越战,却越没脸面。
马超是武二代,心里的自傲是无以伦比的,只是来了一趟徐州,被击的粉碎。
如今正是重塑之时,这种时刻是痛苦的,当然也是清醒的,更是一种内视的自省。
“来寻我有事!?”马超不提这个话头,只问她来的目的。
“你该回西凉去了,”吕娴道:“我怕西凉有闪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