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听,竟也笑了,道:“好一个小女子!徐州这兵是你所练?!”
吕娴笑道,“非我之功,是诸将士之力也,曹公高看我了,我就是一区区弱女子!”
“区区弱女子,可令吕布带你亲上战场?!”曹操笑着道:“汝既有此智力,何不劝尔父一并归降,待回许都后,操定上奏天子,册封汝父女,封簪列侯,何如?!”
劝降?!
吕娴在嘴巴上就从来没输过,听了竟也不生气,只嘻嘻笑道:“曹公何不退兵?!比起我父,河北袁绍才是真正威胁许都的大患,倘曹公退兵,也可保存实力,倘都折兵与此,曹公多年积累之势力耗尽,岂不可惜?!那时再回许都,只恐沦为袁绍的掌中物,只能任人摆布而无反击之力了……”
曹操见她顾左右而言他,说的话如此冷冽,倒气笑了,看她这全身上下的这流里流气不输人的气势,一时看不透她到底有多少本事。然而,眸中依旧是忌惮不已的,虽然他的表情看似随意,却暗藏着绝大的忌惮。
郭嘉见曹操劝降,却被她不软不硬的给顶了回来,倒是笑了,道:“女公子好生风流倜傥,温侯有女若此,胜似男儿啊……”
吕布听了哈哈大笑,道:“吾女何止胜一男儿,更胜千军万马。”
吕布一副以女儿为傲的傻里傻气的表情,那得意藏都藏不住。
“……”曹操真的挺看不上这傻帽。他便不看,只是盯着吕娴看,一面忌惮她的能力,一面又惜她之才,倘此女是他的女儿,这是何等的给力?!
这吕布倒是真走好运!
曹操一想到吕布,头就疼起来,耳边还有吕布傻到爆的笑声,简直想捂住他的嘴!
吕娴见曹操一直眯着眼睛看着自己,连郭嘉也是如此,便笑道:“强宾不压主!曹公不如退兵,也省了我徐州之事了。”
曹操笑道:“一道檄文,剑指吾颈,操岂能容忍?剑已出鞘,万没有现在就收回的道理!”
“说的也对。”吕娴笑道:“那就只能决一死战了!”
郭嘉笑道:“吕布何主?昔是刘使君之徐州,焉是吕布之徐州?!女公子恐是弄错了宾主之分!尔父女又是何人?!抢徐州之贼也!”
吕娴向来是混不吝,笑嘻嘻的道:“汉天下是刘氏之天下,非曹氏之天下也,只恐奉孝之主也弄错了君臣之礼,再说奉孝食汉粟,生于汉室之礼下,如今却事曹而弃汉,此不亦颠倒宾主之次乎?!若奉孝之主为国贼,那奉孝便是国贼之臣也!”
郭嘉被她怼的哈哈大笑,一直眼眸微亮的看着她,觉得她太有趣,他郭嘉辩论,还从来没有吃过亏呢!
此女倒是会骂人。
曹操隐忍而怒,却眯着眼睛看着吕娴,心里痒的很。
要是杀了她,要么……以后无论如何也得败了吕布,收了此女为智谋。
才竟不在郭嘉之下。
就是这破嘴说的话,实在叫他心里不舒服。
曹操很久没遇到过这么敢对他说话的人了。这吕布之女莫非对吕布说话也如此随意?!这父女之间的关系,倒是不赖,全然不是外面所传言的那样。
其实吕娴这口才在现代军中,也只是插科打诨的行径,真算不上出色,军中嘛,向来无聊,娱乐没那么多,要是嘴都闭上,那多难受,她又在男人堆里混大的,因此久而久之的,她的嘴说起话来,是脸都不知道搁哪儿去了,早不要脸了。
但是古人要脸,比如她轻描淡写的骂以前的战友是太监,以前战友还能立马脱裤子来笑闹一番,从来不以为意,对她骂的不痛不痒,一个盖一个的皮厚。真起矛盾了,也是约战打一架就算,从来不放心上。
可是古人要脸啊,她现在说曹操颠覆了汉室,虽然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可是这与指着曹操骂,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更狠,更扎心。
曹操焉能不记恨。
吕娴心里清楚,这曹操还不知道怎么盘算着杀了她呢。
既然都是生死之战,不如嘴爽快了再死。
所以她说的话是真的不客气。
吕布听的哈哈大笑,道:“不错,窃国者,为国贼也!”
吕娴心道:若非我父不能屈居人下,若能普通一些,投了刘备为主,这徐州还有你曹孟德啥事?!
想是这样想,但是为吕布洗白的攻略还是要有的,便笑道:“玄德公仁善,知曹公视徐州为肉中刺,不拔不快,因而才借以徐州与我父,以挡曹公也,玄德公不忍百姓受难,才有此举,此徐州人众而皆知之事,自与曹公迎立天子之行,质本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