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知道对方说的“病人”就是感染者,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毕竟武生班已经穿过半个园区了,才碰见一个丧尸。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进来的时候看见外面路上停着很多车……”
“大部分都是业主的,一出事全想着往家跑,我就是这么从公司跑回来的。唉,还说呢,出事的时候我正跟老板叫板,已经放话要炒他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的,还挺惦记,总担心他安不安全……”
宋斐黑线,他对青年的“事业规划”真的完全不好奇,只得出声打断:“你的意思是那些车的主人全都像你一样,安稳回到家里,没被感染?”
青年收住话头,有片刻的迟疑,然后才说:“我不能确定他们都没被感染,只能说他们都在楼里,反正没在园区里晃,一个月下来我看见的病人,大部分都是物业和保安。”
宋斐:“如果感染了,它们还能有自主意识把活动范围控制在楼内?”
青年:“它们控制不住,单元门可以控制住啊,那是出来进去都要刷卡的。”
宋斐:“……”
全体伙伴:“……”
一个繁琐的小区门禁制度是多么的重要啊!
“我其实叫住你们就是想说这个啦,”被问东问西的,青年才反应过来差点忘了正题,“你们进楼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这个小区里有病人,那99%都在楼里。”
“听你的意思……你跑回来之后再没下过楼?”
“当然没有。好不容易跑回来了,我肯定老老实实躲着啊。”
宋斐还想问什么,青年却忽然回头,冲屋里应了一声:“这就来——”
应完回过头,忙不迭跟武生班挥手:“不说了,我妈喊我吃饭了,反正你们小心点,都坚持到现在了,要是被感染,那多冤。”
宋斐乐,拍拍胸口,真心道:“都记这里了,谢谢。”
青年不以为意地挥挥手,转身回屋。
忘记关窗户的结果,就是他哀怨的喃喃自语随风飘落——
“不是萝卜就是土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妈,你上回就不应该拦着我团那些三文鱼大闸蟹西冷牛排北极虾……”
好端端一个“善意安全提醒”,结局却是把小伙伴们说饿了。
没有比这更悲伤的了。
“心态真好。”林娣蕾收回仰望视线,由衷道。
这话不仅仅是说刚刚的青年,还有之前的大叔,大妈,以及这个城市里许许多多和他们一样的人。
何之问叹息:“如果咱们学校里的同学能有这个心态就好了。”
王轻远:“不一样,他们天天看着空投,像楼上那位,家里还有亲人,说不定收音机都有,能获得希望的渠道很多。”
宋斐:“而且这个小区业主多有安全感啊,小区门刷卡,单元门刷卡,电梯刷卡,防盗门反锁,除了快递和送外卖的,谁能接近他们?”
全体战友:“……”
戚言被逗乐了,没好气地揉了下他的脑袋。
面对灾难时最重要的两样东西,希望和安全感,一个让人乐观,一个让人坚强。
那些仍守在校园内的同学,如果能从他们播放的新闻录音里听到前者,就一定能靠自身收获后者。
武生班战友们这样坚信着。
2号楼,1单元门前。
随着乔司奇把磁卡贴在感应器上,门锁哒一下,应声而开。
武生班小伙伴,一半跟着乔司奇进入,一半仍守在单元门口,而开启的门扇由傅熙元、吴洲扶住,不让闭合,以确保一旦前方探路战友发生情况,全体小伙伴能够第一时间撤退。
进入一楼的八个小伙伴没走几步,就看见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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