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3号房的时候,她们还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对话声。
那个美丽的,被家暴的女人说:你走吧,我不会改口的。我已经找了律师,离婚协议会尽快发给你。
男人低声下气地哀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那天喝了酒,我
两个小护士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对男人的鄙夷。
被她们二人夹在中间的徐知理轻轻地咦了一声。
她看着3号房的房门,有些不确定地问:昕昕?
病房里的人依旧在争执,她没有得到回应,抬高了声量:林昕?
病房里的声音停了下来。
一个黝黑的男人走过来拉开了房门。
林昕坐在病床上,单薄的手臂上贴着胶布,上面固定着滞留针。
她的嘴角开裂,白皙的面孔上带着淤青,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上印着可怖的掐痕。
饶是如此,她的坐姿依旧很优雅,脊背挺直,抬眼望向病房门口。
徐知理的目光也越过面前这个面目可憎的男人,朝病床上的林昕看去。
四目相对,林昕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师姐?
故人重逢,徐知理却并没有露出惊喜的神色。
她面色凝重,动作轻柔但坚决地推开了小护士的手,迈着别扭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病床上的林昕走过去。
她的脸色彻底沉下来,眼中含着暗火,语气又惊又疑:你的脸这是怎么回事?
池野给林逾白打了通电话,铃声刚响起就被对方挂断了。
他想到林逾白可能不接陌生号码,便发了条短信:是我,池野,可以接我的电话吗?
对面没有回复,池野再次尝试拨通号码,又被挂断了。
池野:
虽然很想听到林逾白的声音,但是他知道,如果他再打过去,对面该烦了。
没办法,他只能放弃给林逾白打电话的想法,回家帮池宇看店。
可琴行的玻璃门上挂着不营业的牌子。
姐,池野问:今天不开门吗。
池宇说:今天周末,你不去医院看看舅妈吗。
他们的小妹妹至今还在保温箱里没有出来,舅妈也留在医院接受产后康复。
前段时间家里死气沉沉的,荀丽经常偷偷抹眼泪,他们外婆也总是打电话过来。他们三个小心翼翼的,谁都不敢在荀丽面前提到舅舅舅妈,更不敢提他们舅妈生下来的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