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滚,被对方揪起衣领掀过来,发丝扯着头皮,疼得龇牙咧嘴。
她手腕往后一翻,慢慢用力,扭曲成不自然的弧度,几近脱臼,终于忍不住惨叫一声。
几个女生更加兴奋,大笑着说:“怎么不还手?你不是牛逼哄哄的吗,现在只会逞嘴上功夫了?”
另一个人拍拍她的脸,极尽挑衅:“是啊,逆来顺受多没劲,快站起来陪我们练练手。”
莫晗眉头紧锁,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她欲发作,可想想仍躺在医院里的莫小杨,又闭上眼睛,强忍着将心里那股火苗压回去。
年少时的她不知哪来的一股傲气,天不怕地不怕,做任何事都风风火火。
可自从莫小杨发病后,她的心境仿佛短短一个月内衰老了许多,万事不想再去争去抢,只祈盼能拥有一段无风无浪的生活,与她的亲人们平平淡淡地度过余生。
可过去不会轻易放过她,该来的总会来,自己做过的事只能自己承担。
几个女生见语言羞辱对莫晗不起作用,又继续施暴。
三人轮番上前,拳头如骤雨般接连不断地砸在她全身,后来她们累了,改为脱下鞋子扇打她的后脑勺。
莫晗无处可躲,唯有蜷缩成一团护住自己,咬牙硬撑过去。
她的心是麻木的,嘲笑自己竟然也有这一天,越活越回去了。
殴打和恶骂声一时充斥了这个阴暗无人的小角落,赤/裸裸的卑劣、猖獗,不间断地回荡于墙壁之间。
听觉连通触觉,声音到达一定程度亦能带来痛感。
那一阵阵拳打脚踢的声响钝厚沉闷,却像一把利剑,一下又一下地刺进心窝深处。
……
午后天气更加燥热,蝉鸣声不绝于耳。
几个女生发泄得尽兴了才离开,莫晗瘫倒在地上,凉意渐渐浸透全身。四肢仿佛失去了知觉,偶尔又突的抽搐一下。
她大脑浮浮沉沉,眼前发黑,可侵占全世界的蝉声不停地撕扯着她的神经,使她仍保持着一丝意识。
喘着粗气,莫晗吃力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开通讯录。
此刻不知该给谁打电话。
黎可家离这儿最近,可她胆子太小,莫晗怕她会被自己这副伤痕累累的模样吓到。
莫晗思索再三,最后决定叫大k来。
大k赶到时,莫晗伤口上的血迹已经凝固起来,换了个姿势,有气无力地坐在楼梯口。
她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衣服刮破好几处,像个女鬼。
大k吓了一跳,忙上前扶起她,“你这是怎么了?!”
“旧仇找上门。”莫晗说。
“靠,谁啊?!”大k微愣,随即暴怒大吼,“男的女的,来了几个人?!”
莫晗擦擦嘴角,轻描淡写地说:“三个小女生,你见过的,就上次欺负黎可的那几个。”
大k回想一阵子,纳闷道:“那不至于啊,她们应该打不过你?”
“我没还手。”莫晗扶着墙壁艰难地向前走了几步,声音更是虚弱:“别问了,先送我去医院。”
“为什么不还手啊?!凭啥白白被打?!”大k深深的不理解,嗓门吼得更大,几乎地动山摇。
莫晗身心疲惫,挑最简单的说:“莫小杨现在很危险,我不能打架,万一再被抓进去关几天,谁照顾他?”
“哪有那么多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