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制符殿,就能感受到一种庄重肃穆的气氛。
不同于烈焰熊熊,嘈杂不堪的炼器殿,制符殿显得极为幽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纸张那特有的香气,仿佛能净化人的心灵。
这不由得让李扶摇不禁有恍然,他想起了在梁城担任书吏之时,整日埋头于书案卷宗之中。
那时的他,也是人生中最惬意和快乐的时候。
李扶摇和陆文昭穿过门槛,只见大殿中央摆放着一座庞大的石台,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纸,每一张都散发出微妙的波动。
周围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制符工具,从普通的笔、墨、纸、砚到一些奇特的法器,无一不显得古朴而神秘。
周围围满了制符弟子,他们身着统一的法袍,手中各持符笔,正在专心致志地绘制符纹。
这些制符弟子个个神情专注,手法熟练,显然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他们的笔锋随着咒语的节奏舞动,每一笔每一划都准确无误。
一众杂役们穿梭其中,有的正聚精会神地检查符纸,有的在仔细研磨着什么材料,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丝丝入扣的专注。
当李扶摇和陆文昭出现时,一众制符弟子和杂役们纷纷对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这些目光中大多充满了好奇和审视,还夹杂着些许的敌意。
毕竟炼器殿与制符殿虽然同属天一剑宗,但相互之间的竞争与矛盾在弟子们心中早已生根。
一个炼器殿的弟子突然出现在他们神圣而严肃的制符殿,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
更何况,昨天李扶摇在符纸司大出风头的事情已经在弟子间传开了。
一个炼器殿过来的家伙,初学祭炼符纸之术,居然炼制出了一张九品符纸。尽管对于许多制符弟子来说,炼制出九品的符纸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第一次接触祭符纸之道,就能炼制出九品符纸,确实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个家伙的风头出得这么猛,怎么可能不招人嫉恨。
何况,这个家伙还是一个从炼器殿中“借调”过来的,这更是让一众制符殿的弟子感受到了威胁和敌意。
一定要把这个来自炼器殿的家伙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
李扶摇自然感受到了周围的目光的各种复杂的情绪和敌意,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作为一个经历了灵泽试炼,从刀剑丛中和血腥杀戮中杀出来的剑修,他的心境远比寻常人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一路上,他神态自若,目不斜视地跟随陆文昭向孙执事所在的内殿的方向走去。
陆文昭自然也注意到众人的反应,对他开解道:“这制符殿的家伙们,也和那章豪、雷牢之类一个尿性,欺软怕硬,你不必理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