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今年新入门的弟子中,人才济济。”掌门接过朱圭递上来的玉简,满面笑容地说道,“只是辛苦师弟了,此番奔波劳碌,实属不易。”
掌门身着一袭紫袍,头戴紫金发冠,他身材并不高大,其气度如渊渟岳峙,沉稳而庄重。
“此乃份内之事,自当竭尽全力。”朱圭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得到掌门这一句称赞,他的心中积郁的些许怨气已是烟消云散。
掌门拿起玉简,一个一个往下看,他看得很仔细,连那些杂役弟子也不例外。
“确实不错,其中有许多都是可造之才。”他足足看了半天,才放在手中的玉简,对朱圭点头道:“便是那些外门或杂役弟子,好生调教和历练一下,也未必不能发掘出人才来。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分配?”
朱圭一脸恭谨地答道:“今年的新招录的弟子比往多,分配的方案,也比往年难做一些。各峰对我们的方案也是颇有微词,为了谨慎起见,最终的方案还没定下来。”
朱圭和华灵子为了分配弟子的事情,早就谋划良久,自然是胸有成竹,不过,他却没有直接说出两人议定的方案。
“莫非有何难处?”掌门闻弦歌而知雅意,他一听便知,朱圭碰上了棘手的问题,而且这问题非同小可。
朱圭无奈,只得和盘托出:“天枢、天璇、天玑、开阳、摇光等诸峰以及炼器殿、制丹堂和制符殿都不肯让出名额,接纳这些新入门的弟子,以至于众多弟子无法分配。若是不考虑资质优劣,降级分配,又似乎有所不妥,所以我们也一直拿不定主意。”
掌门不禁眉头紧锁:“诸峰平日里一个个都叫嚣着没有天赋异禀的弟子,门派后继无人。如今弟子招来了,他们却又不愿意接收,这究竟是何道理?”
朱圭稍作镇定,说道:“各峰表面上皆是叫苦不迭。实则是担心这些新入门的弟子会挤占了各自关系户的名额,损害到这些人的利益。因此,对于这些新入门的弟子心存忌惮。”
掌门闻言,不禁长叹一声:“长此以往,门派又怎能在这天南大陆站稳脚跟?难道天幽教再次来袭,各峰还能指望那些关系户与天幽教的弟子一决高下?”
“我们也为此深感忧虑。”朱圭也叹息道:“这是门派的积弊,由来已久,各峰一直都是如此行事。当年南斗六峰之战失利,除了事发突然之外,也与弟子们久疏战阵、意志不坚定有莫大的关系。”
“师弟可有良策?”掌门深知,若朱圭无对策,定不会来见自己。
“我与华师侄制定了一个方案,不知是否可行,还请掌门定夺。”朱圭见时机成熟,便从华灵子手中接过两人呕心沥血之方案,恭敬地呈了上去。
“嗯,你可是华灵子?”掌门接过玉简,对华灵子问道,“我记得你是十三年前入门,彼时好像分在炼器殿。你何时入的内门?”
华灵子毕恭毕敬地回道:“弟子资质平庸,入门时被派至炼器殿,多年来,辗转于炼器殿、制丹堂和制符殿,前年调任摇光峰任执事弟子,去年方得入内门。”
他万没想到,掌门竟记得自己这等小人物。
掌门微微颔首:“十三年间,能由外门弟子晋升为内门弟子,实属不易。”
他拿起那枚玉简,一点一点地往下细看,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方才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