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江今日?一问,还真是难得起了善心:“殿下……您平日?里?,还是……”
做事雷
厉风行的慕公子?很少有这般欲言又止的情?状,小萤也起了好奇,笑着问:“慕公子?缘何吞吞吐吐?有什么不能跟孤直言的?”
慕寒江笑了一下,然后提醒道:“平日?若无事,还是与大皇子?不必太过亲近,兄友弟恭些好。”
小萤好奇歪着脖子?:“你为何这般说,对了,孤看大皇兄似乎对你也不假颜色,你们之前难道不好吗?”
慕寒江知道太子?那时还小,大约不记得她这位大皇兄犯病时的狰狞了,而且那人就算不犯病,其人的品性也……
若不是当?年他跟在母亲身边,亲眼见过凤渊将羸弱的凤栖原按在水中的情?形,他也不会多嘴提醒起太子?。
毕竟这少年纤弱,就算有些鬼主意?,也抵不过凤渊突如其来的狂躁蛮力。
听太子?问起他和凤渊的关系,慕寒江只是简短道:“臣对大皇子?并无偏见,只是怕他伤了殿下,是臣僭越多嘴了。”
小萤暗想:慕寒江和凤渊关系不睦,看来是事实了。
只是不知他二人之间是怎么样的陈年官司。
“孤跟大皇兄多年不见,兄弟情?谊的确生疏了,不过大皇兄看起来病好很多,倒是我?母后怎么也……”
说到这,少年太子?又是泪眼婆娑。
慕寒江看太子?伤心,便?转移话题道:“对了,陛下听太子?您要去叶将军的军营,便?吩咐臣有空帮殿下温习一下箭术功课,不知殿下现下能随臣去靶场练练吗?”
淳德帝这番吩咐也不奇怪,毕竟前往叶将军的军营,太子?便?代表了皇室威仪。
凤栖原荒废了四年箭术,恐怕现在更?不成样子?,总要练出个架子?来,别让三军将士看了笑话。
而淳德帝让慕寒江来指导太子?,却也有缓和慕寒江与太子?关系的深意?。
凤栖原虽不争气,但也是皇室的脸面,总不能老顶着喜好男色的恶名。
若是能跟慕卿缓和关系,谣言不攻自破。
父爱难却,小萤吸了吸鼻子?,顺水推舟道:“好啊,只是孤实在不通箭术,又要让慕卿见笑了。”
慕寒江笑了笑,挥手示意?太子?先行。
于是二人一路来到了靶场。
今日?天色略阴沉,一会看上去要下雨。
来外宫附设的靶场练箭的人并不多,只有雷打不动的三皇子?,慕寒江的妹妹慕嫣嫣,还有几个相?陪的郎君女眷。
看见兄长来了,慕嫣嫣如欢脱的燕儿,翩然飞来。
不过在看向兄长身旁的太子?时,慕嫣嫣没有好气,冷冷哼了一声。
换作别的时候,闫小萤肯定要撩逗一下小女郎。不过三皇子?拧着浓眉立在一旁瞪她,小萤决定还是别逗了,不然惹恼了蛮牛,不好收场。
闲聊几句后,众人便?各自分开?,慕寒江将太子?请到一边,指导他拉弓射箭。
这个凤栖原,虽然有个过目不忘的好脑子?,但是却不是练武的材料,这般稀松拖垮的样子?,若不好好练习一番,的确是让人捡了笑话。
碍着四年前那次丑闻,慕寒江其实不太想与少年亲近。
慕寒江的模样出挑,从小到大,与他示好的贵胄女郎不计其数,其中也不乏一两个胆大包天的郎君。
只是慕寒江的手段利落,不与人搞那些拖泥带水的勾当?,皆是敬而避之,遇到那等不开?眼的龌龊男子?,更?是直接断了手脚。
所以凤栖原当?年在宫宴前,当?着众人坏他名声,他碍着储君身份没有直接断了太子?手脚已是仁慈。
不过那日?凤栖原说自己在四年前乃是中了腌臜迷药,才会那么失状。
慕寒江也算略放下心结,站在了闫小萤的身后,打算环住少年指导他拉弓射箭的姿势。
只是挨上之后,慕寒江却先不适了。
倒不是说太子?趁机行了什么下流,而是悄然入了鼻息的皂角淡香略有些撩人,而太子?的脸颊也太粉嫩些,就如皇后所言,太子?……还真像个女郎!
就在慕寒江走神的功夫,太子?似乎没有拉住弓,不待慕寒江示意?,手里?的箭已经飞脱了靶子?,斜飞了出去。
伴着太子?的一声惊呼,那箭竟然直直飞向走来的一人。
比太子?的惊呼声音更?大的,却是慕嫣嫣,只见她脸色煞白地扔掉手里?的弓,朝着那人飞跑而去。
不过那位身材高大的郎君倒是身手敏捷,居然抬手就握住了那箭,总算虚惊一场。
小萤借着这变故,不动声色拉开?与慕寒江的距离,同时不甚诚心地冲着那男子喊道:“大皇兄,实在对不住,孤一时紧张,箭脱靶了!”
原来接箭之人正是凤渊。
他一如往常,形单影只,身后的侍从也离他甚远,自然无人挡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