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
呵呵,不要太简单。
莫许想了想:“是你让我说的,说出来可别怪我揭你老底哦。”
苏扬:“你倒是说啊。”
莫许:“你的初恋是个人才,劈腿劈成了蜈蚣,同时跟除了你之外的六个女孩谈恋爱,你气得发疯,要拿剪刀去剪他jj,吓得他当场跪地上叫你祖宗。”
苏扬:“哼,这又不是什么秘密,那人渣和姓顾的两姐妹都在场,谁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莫许:“那行,再说一个吧,在发廊当学徒那会儿,有天晚上,你差点被总监按洗头床上直接给办了,是我把总监后脑勺开了瓢救你出来的,那孙子去医院缝了十八针不敢吭声,后来一有机会就给我们小鞋穿,还记得吗?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
苏扬的声音开始发颤:“还,还有呢?”
“还有啊……”莫许慢慢地想:“你这女人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最恨洗碗洗内裤,碗能堆得发霉发臭,内裤从来只穿一次,衣橱里随时备着两大箱,全是蕾丝的,我没说错吧?这事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苏扬:“……”
莫许:“好了,别试探了,谁特么大半夜有精神跟你玩潜伏啊。”
苏扬吞吞吐吐:“你,你真的是小许?你真的没死透?”
莫许:“嗯,我真是莫许,我真没死透,我要是真死透了,现在就是鬼在跟你说话。”
苏扬哭着笑了:“你特么要是能变成鬼跟我打电话我也不怕,你不知道这一阵子我……哎,不说了,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事对不对?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莫许:“先转几百块钱到我支付宝上吧,我没钱充话费了,这破地方太穷了什么也没有,没网日子没法过,其他的,等你来了再说吧。”
苏扬:“好,把支付宝账号和地址给我,我明天就动身过来找你,嗯……这件事需要告诉楚总吗?”
莫许:“说毛线呀,不说!就是他把我闷死的,让他知道我没死透,不得再杀我一次?我找你来就是商量复仇大业的知道吗?”
苏扬震惊得说不出话:“你说什么……是楚总他……”
莫许:“好了好了别提他,你赶紧地过来吧,来了再说,哦,对了,记得给我带两条烟,还有驱蚊水,防晒霜,香水,口红……哎算了,香水、口红暂时用不上,哦,还有姨妈巾,一定要我们平时用的那牌子知道吗,你的内裤也分我几条吧,哦不,内裤还是算了,我现在屁股大穿不上。”
苏扬叹气:“你好好想想,缺什么,例个清单一起发给我吧。”
莫许点头:“行啊,我想好了明早发给你。”
收了手机,莫许躺床上望着天花板笑。
有一个能随叫随到的基友感觉真不错。
可笑着笑着她又叹气了。
都说人生是一个一路走一路丢的过程,可她才走了短短二十七年,已经丢得孑然一身。
那些至亲的,至信的,至爱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到最后还留在身边的只有苏扬一个,唯一的一个,再也没有多。
多么可悲啊……
雨断断续续下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到第二天清晨时,又变成了倾盆大雨。
莫许把物需清单发给苏扬,顺便附带一句:这两天村里下大雨,全是泥,走不动,等两天天晴了,我再通知你吧。
苏扬从省城过来,要先坐车到县城,再转车到集市,然后再从集市到村里。
而从村里通往集市的公路全是泥,没有车,她也进不来。
苏扬回复:好。
吃完早饭,李小双又开始喂蚕,蚕已经长大了好几倍,不需要用剪刀把桑叶剪细,整片整片盖上去就行。
莫许无聊站在一边围观,心里突然有一种成就感。
那可是用她每天下午一片一片亲手摘的桑叶养大的。
不过,她还是不敢拿手去摸一摸自己的劳动成果。
那些东西秃秃的肉肉的,只用眼看看就冒鸡皮疙瘩。
到九点多时,这场大雨才渐渐停歇,太阳从云层里露出淡黄的脸,树上的知了开始嗡嗡地叫。
终于雨过天晴了。
没一会儿,坝子外的岩石缝里飞出了一群淡黄色的飞虫,可飞到低空中没打两回转就掉落到坝子里,飞虫们翅膀被雨水打湿,飞不起来,却又垂死挣扎,像扑了一层稀疏的小黄花。
李小双叹息:“哦哟,好多涨水蛾儿,涨水蛾儿,短命蛾儿……”
莫许跳下坝子蹲下身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些飞虫的本名其实叫蜉蝣’,并不是真正是涨水虫。
蜉蝣朝生夕死,一生短暂,绚烂不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