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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提着菜,走在最前面。越往深处走,灯光就越暗。到最后,便变作了彻底地漆黑一片。
不知走了多久,安迪终于停了下来。面前是一栋两层楼房,因为夜色倒是看不出新旧来,只是莫名地透出些孤独。
门没有上锁,安迪从外面轻轻一推,便开了。
卫鱼跟在方令越身后走了进去。屋内竟也是一片漆黑。
安迪将菜放到地上,一只手在墙上摸索着。那盏灯委实不亮,总像是下一秒就会熄灭一般。
安迪没有停留太久,她边往里走,边说: “我去炒菜,你们要是感兴趣,可以来围观哦。”
厨房很小,仅容得下安迪一个。
卫鱼和方令越则一左一右站在门口。
安迪极其娴熟地系上围裙,然后不慌不忙地开始洗菜。菜洗到一半,想起什么,又往客厅里走。
卫鱼先前还不觉得尴尬,突然只剩下她和方令越后,她便觉得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方老师。”
“嗯?”
卫鱼并不敢直视方令越,只盯着煤气罩上吐着热气的锅子。
“刚才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
她想,方老师就该是高高在上的。那些误会,不该由他来承担。
灯光昏黄,连带着方令越的面孔也变得晦涩不明。他说: “卫鱼,我何时又曾想过你会有其他的意思。”
“哦。”
“所以,以后不要再说这句话了。”
卫鱼有些难堪, “好。”
到底,是她想多了罢。
其实,如果方令越继续往下说,或许应该是这样的:
卫鱼,我何时又曾想过你会有其他的意思。
不需要,也不重要。
多的,不该由你来。
卫鱼没有想过,说出了那番话后,气氛不但没有丝毫缓解,反倒变得越发的凝滞。
好在,这种氛围没有持续太久。
安迪回来时,手里多出了一小碗白米。
有时,小孩反而更加敏感。或许是嗅出空气里那一丝别扭的气味,安迪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她不说话,眼神却泄露了一切想法。
在她心中,毕竟还是相信眼见为实。
有些东西,即使还带着点不透明。看见了,便觉得,就该是这样的。
安迪也不过是片刻走神,之后,又全神贯注地做菜。她用的仍旧是很老旧的罐装气,很不安全。而她,似乎完全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