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二郎”于冯时十分刺激。这样幼弱的身体,却有这样成熟的心智;明明已经两度嫁人,却还是处子之身。冯时这样想着,被激得浑身颤抖,一把挥开她雪白的麻衣,俯下~身来又啃又咬,白皙如霜的身子很快便遍布红痕。女人吃痛挣扎,他却撩开了她细瘦的腿狂热顶弄,只是他愈是粗鲁,那股冲动便泄得愈快。身下死虫哪能成龙,白硕老躯很快便停了下来,压在她身上呼哧呼哧地喘气。
女人微微睁开眼睛,几不可见地舒了口气,双手扳着冯时的肩膀,仍是低低叫了一声:“二郎——”
冯时抬起头,眼睛里仍闪着不甘的邪光,他翻过身,将瘦小身躯搂在怀里,欣赏着女人脸上少见的惧色,捏着她的腮迫使她张开了嘴。
口中,上下两排白白小小的牙齿,细密匀称地排列着。
冯时的手指一点点蹭过她的牙齿,叹息道:“好一口天生的糯米牙。牙如糯米,必有名器。”“可惜我竟无福享受。”冯时说着说着,竟是愈说愈恨,一双浊目中射出嫉恨而刻毒的光,张翠娥见之而心中一抖,只见他咬牙切齿道:“你是我的女人,既然用不得,我还摸不得吗!”
眼见他抬起那枯槁如木的手指,张翠娥惊叫一声,从他身上挣脱下来,跪地恳求道:“公公!公公!奴婢之前不是同您说过吗?破了元阴,我的相术便毁了!公公在宫中如履薄冰,奴婢便无法辅佐左右!”
冯时从榻上站起来,高大身形投下的阴影登时笼罩了伏在地上的瘦小女人。他冷冷地一笑,松弛的脸上堆积出深而狰狞的纹,“娼妇!我问过了通明先生,相士一门中,根本没有什么元阴元阳之说!你这个贱人,竟然花言巧语骗了我这么多年!”
他一巴掌落下去,张翠娥的嘴角便淌出血来。冯时见着那细腰一搦,邪火又上,掀翻了她便要弄那隐秘的“名器”。
张翠娥脸色苍白如纸,这夜却是铁了心要与他作对!她夹紧双腿,推了冯时一把,硬是从他身下逃了出来。她一把抓起浴池边的一块白布,裹在身上逃了出去。
浴房内温暖如春,浴房外更深露寒。张翠娥一出门,便撞见贴着墙还未来得及走开的李柔风。冯时已经披衣追了出来,张翠娥一介女流,又赤~身露~体,哪里逃得出冯时的手心?张翠娥心知无路可去,心下一横,躲到了李柔风身后,软了声气低声道:“帮帮我。”
浴房中漏出大半边的灯辉,铺了一地。李柔风一身深蓝下奴之衣,却身材修长,束起的墨发濡露微湿,愈显得风神秀逸,俊美非常。
他虽目盲,却正当青春盛龄,冯时眼下只有一人,又怎么奈何得了他。
冯时浊目眯起,白眉颤动,冷笑道:“好你个娼妇,果真是翅膀硬了!也罢,也罢!今晚且不动你!”
他反身进浴房,将张翠娥的衣衫拿了出来,掷到她面前:“穿上!”
张翠娥不知他用意为何,但还是从地上把衣衫捡起来,穿在了身上,衣带系得严严实实。
“今夜你也别睡了。”冯时抓住张翠娥的手腕,把她往外院带。李柔风追过来,只是他目盲,只看得到那一团火,足底下却几次被绊倒。张翠娥挣扎不停:“公公!您要带我去哪?”
冯时拉开大门,把她推出去,冷声道:“今儿宫里杀了四个与萧焉有干系的奴才,你去给咱家再去物色几个补上,要身家清白的、老实听话的!”
轰的一声,大门便被从里面锁上了。张翠娥在冷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绕着宅子转了一大圈,不得其门而入,只得去浮屠祠牵了大黑马。
跨上大黑马,她彷徨起来。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能够逃离冯公公之手的机会,她应该走吗?离开此地,永不归来?
大黑马碗大的铁掌踏破暗夜虚空,踏过纵横街坊,在迈向唯一一个开放的城门时骤然被勒停了缰绳,抬起一双前蹄“嘶——”叫了一声,惹来城卒的高声怒骂。
大黑马在城门前盘桓片刻,终见长鞭一扬,指向了鬼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