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充满悲伤,好像心揪成一团。
“公子,你先喝口水吧。”她倒了水递过去。
徐卿接过水饮了一口,望着她的脸淡淡道:“我的病是胎里带的,和你没有关系,你应该知道。”
“我…”被看穿心中所想,绿衣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止住了。
徐卿突然又轻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喜欢哭?”
“嗯?”绿衣怔怔看着他,一行清泪原来早已顺着脸庞滑下。
她想起了十年前。
“这是谁家的孩子,要讨饭去别的地方讨,别赖在我们府门口,净是晦气。”
那时候她只知道爹娘都不要自己了,没有地方住就会死掉。她看着门口轿子上下来的孩子,为什么明明同她一般大的年纪,却显得那样白净美好。
莫名的勇气让她狠狠冲上去抓住他的袖口,一袭白衣留下两个脏兮兮的手印。他那时身上带着淡淡的苦涩味道。
后来绿衣才知道那是常年留下的药香。
那锦衣玉食的孩子显然吃了一惊。绿衣为自己的冲动后悔,闭着眼不敢去想要付出的代价。
许久,一条素净的手帕递了过来。她只听到上方传来略带迟疑的声音。“你…在哭吗?”
十载倏忽,那人依旧袍服雪白,一尘不染。手抚上脸颊,原来眼泪已经流下来却浑然不知。
绿衣下意识道:“没有哭...是外面寒露重…”
“露水是早上才有的。”烛光中有人含笑从枕下取出帕子,发髻下暖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很好。”场务在导演的示意下一打板:“收拾收拾吧,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这已经是今天的最后一场了,拍完之后棚子里充斥着说话的声音,戚七先走到了导演旁边跟他一起看刚才的回放,郑风想了想也走了过去。
“刚刚的表演真的很棒。”导演显然赞不绝口:“你们两个不愧是老朋友啊,合作起来比我想象中要好太多了,咱们今天节约了很多时间,ng的次数也很少,戚七刚刚的眼神特别棒,郑风把那种公子和侍女之间小心翼翼的微妙尺度把握地很好...”
“谢谢你,导演。”郑风客气道,揉了揉额头。
“累了吧?你脸色有点发白。”戚七看了他一眼:“要不要我去给你端点水?”
大概是连续的工作和戚七这样友好又陌生的相处模式让郑风有点烦躁,他很想冲对方发一顿火或者是直接撕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郑风说,直到重新倒水的时候他才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一下午没有注意,手腕上先前的小红点开始扩大了,又疼又痒,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擦伤留下的红痕。
“怎么了,郑风?”戚七又跟上来。
“我...”他连忙盖住手腕站了起来,也许是他动作太急,眼前顿时有点发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