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不愿意说教,但这种事情,耳提面命总比放任自流要妥帖。
邵栖闷闷点头。
这事一耽误,荣雪去兼职还迟到了十几分钟。
邵栖送了她之后,没去别的地方,就坐在楼下的路旁看着夜间的车河发呆。
他觉得自己有点忧伤。
不仅仅是因为认识了坏朋友差点闯下大祸,而是荣雪在这件事中的冷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两人的关系。她本来就年长他三岁,对世界的认识比他多了三年,人生也比他走得快了三年。
他明明已经追到了她了,可为什么又觉得被抛下了?
这个问题让他迷茫又不安。
荣雪下班从大楼里出来,没看到邵栖在平常等她的位置,以为他没有来,正想着给他打个电话问一问,就看到马路牙子边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夜灯下黑黑的一团,除了手指间若明若暗的烟头,其他都看不甚清,但她还是一样认出是邵栖。
她放下手机走过去,在他肩膀拍了一下:“怎么在这里?”
邵栖似乎是被吓了一跳,差点从花坛边蹦起来,反应过来,赶紧将烟头扔掉:‘下班了?’
荣雪发觉他有些魂不守舍,皱眉问:“怎么了?还想着之情的事呢?”
邵栖摇摇头,定定看着她,忽然将她一把抱在怀中:“荣雪,你喜欢不喜欢我?”
荣雪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从他怀中抬头,亲了亲他的唇:“不喜欢会和你在一起吗?”
邵栖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我想为你做任何事情。”
荣雪不知道他跌宕起伏的心理活动,只道他是习惯性甜言蜜语,失笑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你以后别再惹是生非,我就谢天谢地了。”她顿了顿,道,“之前是我不好,你也别想着赚钱养我了,好好在学校待着,我养得活自己,实在没钱了你再接济我。你要真为了赚钱出点什么事,你爸得恨死我。”
邵栖想了想,道:“我还是要自食其力的,男人没能力赚钱养自己女朋友算什么男人,不过我不会再去酒吧那种地方。”
荣雪心道,年纪不大,大男子主义倒是十足。不过也没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笑着挽起他的手:“走吧,我等你赚大钱给我买包包行吗?”
荣雪只是随口说说,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实际上,她没有把任何事放在心上,包括飞哥那伙人因为藏毒入狱的事。
总之是听说那伙人每个人都判了刑,从三年到十年不等,而且其中有两个已经是几进宫。
荣雪太忙,忙着这学期的学业,以及开始为下半年开始的通科实习做准备。
都说福祸相依,古人诚不我欺。
这件事后,邵栖真得老实了许多,规规矩矩在学校上课,没再闹过什么幺蛾子,在图书馆和自习室的时候,看书看得特别认真,堪比变态的高三党。
就是黏荣雪黏得更厉害,但凡不上课的时候,她去哪里,他就在哪里。两个人天天同进同出,就算不公开不承认,恋情也不胫而走。
荣雪倒也无所谓,反正这学期马上就要结束。
等到期末考试结束,邵栖兴冲冲交给荣雪一张银行卡:“这是我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