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和沈天震走到丁强两人看不到的地方站定,杨光第一句话就是:“沈兄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沈天震一脸沉着的盯着杨光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此时他哪还有一点那种又贱又吊儿郎当的样子?剑眉星目,眼神锐利,双唇紧抿,浑身气势迸发出来,瞬间就由一个小流氓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大流氓!呃……错了!是变为一个具有宗师风范的英伟青年。杨光笑道:“在那天岚枫俱乐部的舞会上,我看到你对你的未婚妻喝骂的时候,虽然你们表演得十分精彩,但是我还是从你未婚妻眼中看到除了委屈,还有温柔和怜悯。而委屈还是十分的勉强。”杨光看了沈天震一眼,见他只是静静的在听,遂继续道:“当时的情况下,她委屈是应该的,但是为什么那么勉强呢?而且竟然还有那发自内心的温柔和怜悯。她除了你没有再看过其他人,显然那温柔和怜悯的对象就只可能是你。而要使上述的三种矛盾感情能同时成立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你在假装!只有这样,她的假装委屈,她为你要在那些小人之中周旋扮演你最厌恶的角色而心疼才能说得通。”沈天震静静的听完杨光的诉说,忽然抚掌笑道:“我早就说过小倩她的眼神还差一点火候,可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只好让她总是低着个头,没有想到就是那么点破绽,那么一瞬间的时间,就被你看破了,我沈天震活了二十几年,说句自负的话,我还从来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今天,我算是服了你了!”杨光淡淡笑道:“沈兄何苦如此?”沈天震摇头苦笑道:“还不是因为继承权的问题!我们沈家继承人不一定是家主的直系后人,而是由直系和各个旁系的所有后代来竞选,我这个直系的因为可能性最大,所以就受到其他各系的联合排挤,我不得已只好装成这个样子来让他们放松警惕。”“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沈天震笑道:“反正你也识破了,再说我信得过你。”还没有见过几次面,就说信得过别人,谁会相信?杨光却相信,他看得出来沈天震说这话绝对是语出至诚,心中也不由为他的气魄所折服。“为了这些争权夺利的事情,连自己的未婚妻都要受到委屈,你认为值得吗”沈天震仰首向天,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语调道:“男儿在世,当建功立业。那些金钱权利只是最后的一个结果,而我要的是得到这些结果的过程,至于得到之后是丢是留对于我来说都毫无意义,关键是这个过程能给我感觉到我是真真切切的活着,并且活得很精彩。杨兄,以你的本事,如果和我合作,我将更有把握建立不世的功勋。”杨光淡淡道:“你就那么看得起我?”沈天震笑道:“你不用那么妄自菲薄,我观察你已经很久了,如果要说深藏不露,将无人能出你右!”杨光苦笑道:“我只是随心所欲的说话做事,并没有故意深藏不露的意思,只是没有什么需要露的地方而已……”沈天震道:“无论什么也好,杨兄,怎么样?和我一起建功立业,拼出我们的一片天空来!我保证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两兄弟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决不会出现鸟尽弓藏的事情!”杨光摇头道:“这个我绝对相信,可惜我对这些事情真的没有一点兴趣。沈兄就不要为难我了。”沈天震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是道:“难道以杨兄之才,却甘愿平庸一生,无所作为吗?”杨光笑道:“我对名垂千古并没有什么兴趣,那些你所谓的平庸一生,对于我来说,那才是生活。”沈天震沉默半晌,点了点头道:“人各有志,我也不为难你了。其实这个结果也是我早预料到了,如果你有志于此,以你和黎采颖或者唐纤纤她们的关系,早就加入某一方势力了。”拿得起放得下,杨光不由越来越佩服起沈天震来。“现在的情况,沈兄如何向丁强交代?”沈天震不屑道:“他有什么资格让我对他交代?只要他没有亲眼看到,我不说谁敢逼迫我开口?”不过沈天震忽然口风一变道:“不过我们打还是要打的。”杨光愣了一愣道:“呃?我们要打?”“很多人只是知道我是沈家的候选继承人之一,却没有多少人知道我其实还是一个武痴!早就听闻你是个高手,就想和你切磋了,后来听到密报说南宫兄弟的联手都被你打败,那时候我就手痒得差点是睡不着觉,你说我会放过这次那么好的机会吗?”杨光呆了半晌,才苦笑道:“唉,没有想到还是要打啊。”沈天震问道:“你用什么武器?”杨光笑道:“我的双手就是武器。”沈天震不说话,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原来他平时就是把剑缠在了腰间。“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他知道真正的高手有没有武器并没有什么分别。说着,沈天震就摆了个起手式。真正打架是不会摆这种没有什么用处的起手式的,因为是比武,所以要摆一下样子,意思是我马上就要进攻了,注意!杨光嘴角含笑,两手下垂,不动如山。沈天震嘴中轻轻念:“垂虹剑法,剑气纵横,赤虹式。”随着他嘴中的轻吟,一阵气浪以他为圆心旋转着外放出来,周围地上的落叶被这个气旋一卷都四散开来。杨光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剑尖,他可以感觉得到,这是他到目前为止碰到最为厉害的高手。沈天震手中之剑剑尖轻轻颤动三下,软剑带着赤色的淡淡光晕一剑挥了过去。在他和杨光之间的一片正在下落的树叶忽然就无缘无故的从中一分为二!剑气外放!杨光目光一凝,展开身形瞬间移动到沈天震的左侧一掌拍向他的左肩。在杨光原先所站之处后面的一棵树被一道无形剑气“嚓”的一下切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