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小白所见的凶手,手中的法器是一柄短矛,就像半截没有红缨的长枪,而在青冥镜中所见,那人被围攻时手执的法器是一柄双股叉。他可能有不同的法器,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是击杀宣一笑这种高手或者遇险时,通常情况下都会选择最强的法器,所以这是一个疑点。
另外,将宣一笑从空中击下的法术是凌厉无匹的闪电,在青冥镜中所见,将那凶手击落的法术也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闪电,这是一个疑点,但也不能确定什么,因为同样的法术完全可以有不同的人使用,威力与巧妙不同而已。只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人确实与鲁兹一样会黑魔法,教廷的人杀他有理由。
梅野石听完后沉吟道:“关于法术,是最大的疑点,却不能成为证据,关于法器,是一条线索,值得留意。三位大师,志虚有句俗话叫‘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不知到了西方,是否也是如此?”
法海微微一笑:“不会如此!在彼处,异类者供赏玩、猎奇、采用之众而已,有采用之处可存之,有借利之处可尊之,无利于己则攻之。我去打坐念经,观者惟赏打坐念经,不问所传何经。”
梅野石:“大师是否过谦了?常言道佛法无边,众生中总有可染化之人。”
张先生笑道:“梅盟主要做善事,也算我一份,马罗城中我早年买了一块地皮。”
小白被梅野石说得有点糊涂。听见张先生的话突然明白了,问道:“梅盟主是想在马罗城中捐造一座寺院吗?”
梅野石看着小白点点头:“是禅院,我正有此意!乌由既然有教堂,马罗城中为何不能有禅院?我在马罗城开了一家知味楼,知味楼旁还在筹建一座百家书院,再添一处禅院有何不可?我虽非禅宗弟子,但也多得几位大师教诲,在海外捐建一座九林禅院马罗城下院亦无不可,只是有名寺不可无高僧。”
法源道:“梅盟主与张先生如此善举,禅门之幸。且此时如此大有深意,您看我们这三个谁去合适呢?”
梅盟主没说话。法海道:“此去以世间弘法为要,神通降魔其次。法源师弟是九林禅院住持,不必远离,我与法澄前去即可。贫僧禅坐于堂,法澄游足四方。”
法澄眼睛瞪得溜圆道:“这么热闹的事情,三少一定会抢着去地。”
法海摇头:“三少习法开悟尚未无碍,九林禅院亦需后继有人,留守芜城不必涉险。此去僧众可从世俗中延请。法源师弟可向志虚各大禅门寺院发牒,邀集高第同往弘法,有无神通皆可。”
梅野石:“如果法源大师请一批禅师出国,肯定有不少高僧欣然而从,和佛教协会打声招呼,就立一个宗教文化交流的项目。罗巴联盟列国中志虚侨民不少。无论信不信佛都希望有游足供香许愿之地,立寺之后香火是不用愁的。”
昆仑盟主梅野石这个想法很有意思,要在马罗城中捐建九林禅院下院。通过这种方式将昆仑修行人的地盘延伸到教廷的面前。但这也是一种世俗的手段,虽然法海等人是修行高手,但同时和尚就是和尚庙就是庙,寺中还有不少纯粹的佛门弟子,引有缘者进空门而已,不违反世俗间的任何法律。
可能会有人捣乱,包括教廷也可能暗中使绊子,但是不能公开阻止。作为法海、法澄来说,暗中可能要处理很多麻烦,也会有危险,但对于他们这种已经生死无碍的高僧来说,并不以此为虑,只是留下三少与法源护持自家根基。
梅野石不仅仅要捐建一座寺院,他在马罗城中已经开了一座知味楼,表面上与昆仑修行界毫无关系,经营最地道的志虚美食而已,但酒楼里不少伙计都是深藏不露地修行高手。知味楼是个暗中的基地,而九林别院是个公开地道场,就像乌由城中的乌由大教堂一样。梅野石还想开设一家“百家书院”这书院看起来与昆仑修行界关系就不大了,但是深究起来用心深远,这是一种思想上地反渗透与传播任何交流都不应该是单向接受的。
白少流道:“既然张先生捐助九林别院,我就代表河洛集团捐助百家书院,也算尽一份力量。”
梅野石:“你?那可是洛兮的钱,你能替她当家吗?”
白少流:“河洛集团与洛先生本人每年都要捐一大笔钱给各种慈善与公益事业,其中给教会机构的钱就有不少,洛兮也会这么做,捐给谁不是一样捐呢?”
张先生道:“百家书院不可无百家之师,有一个人做院长是最合适的,就不知你能不能请动了?”
梅野石一笑:“你说的人是唐卿吧?唐老头自幼家学森严,年轻时游学世界,精通东西古今之学,他来做这个院长最合适。老先生退休后身子骨一直很硬朗,我已经把他请动了。如果这次请不动他,我还打算请张先生您去呢。”
张先生:“梅盟主做事从容善断,我倒是多虑了。”
今天坐怀丘密室大厅中的一番谈话,似乎有些散漫随意,但主旨一直很明确,其意义相当于昆仑一次重要地高层会议,新辽的坐怀山庄庄主白少流也有幸参加了这次会议。梅野石最后道:“白庄主,我有一个请求,想借坐怀山庄一用,不知白庄主是否方便?”
白少流:“不知道梅盟主想怎么借?只要我能尽力,一定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