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准备?”陈子轻没接纸巾,他哭红的眼眯起来,“说的就跟你们是相好的,要在我哥面前藏起尾巴,忍着不偷情一样。”
江扶水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是陈子轻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负面情绪。
遭到羞辱,怒不可遏。
陈子轻不知所措地抱住青年的手臂:“对不起,对不起,我乱说话,你打我。”
说着就拉起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打在自己的嘴巴上面,眼泪又掉下来,嘴角却是上翘,笑容里透着一股子偏执:“一下够不够?”
江扶水身子一滞。
少年笑着说:“不够就再……”
江扶水阻止他再那么做,低声道:“够了。”
“好吧,那就不来第二下了。”陈子轻眼巴巴地说,“扶水哥哥,你原谅我好不好。”
江扶水听着他说话的腔调和尾音,神情不自觉地微微放软:“下次不要这样了。”
陈子轻笑嘻嘻地点点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举起来送到江扶水面前:“这是我哥给我买的,很好吃的,你吃吧。”
江扶水看了眼戳到他下巴的棒棒糖:“我吃不完,回去被别人看到……”
“看到又怎么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请你吃棒棒糖不是很正常。”陈子轻说,“你要是怕吃不完,那你咬啊,咬碎了不就能吃完了。”
江扶水不想吃。
少年却是强制性地拨开糖纸,将棒棒糖抵在他唇边,他被迫松开牙关。
棒棒糖被推进来,伴随一片清甜。
陈子轻期待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江扶水只被老师喂过糖,那是他生平头一回感受到被关爱的温暖,这是第二次,糖也是真的糖,并非照顾。
“是很好吃。”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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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一处,周衍明叼着烟看半天了,他拍掉落在身前的烟灰,抬脚就要去当第三者。
一道嗓音将他叫住,他循声一瞥,虞平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这边的,信息素一如既往的藏得密不透风。
周衍明古怪道:“虞董,你拦我?”
说着就想到什么,不敢置信:“他也找你帮他了?”
“不是除了我,没人能帮他了吗?”周衍明一张颇有男人味得脸上青黑交加,“操,连这都骗我。”
“什么独一份,小骗子。”周衍明想过去要个说法。
虞平舟再次阻拦抑制不住信息素的周家大少爷:“别过去扫他的兴致,他生日,想跟新玩伴玩,就让他玩。”
周衍明瞪着纵容弟弟的虞平舟,暴怒道:“他妈的有没有搞错,我在追他!我做的不明显吗?我吃饭的时候眼睛都黏在他身上!”
虞平舟说:“我只看出析木一心扑在新玩伴身上。”
潜台词是,你是旧玩伴,早点认清现实。
周衍明被戳到脊梁骨,他把指间的烟送到唇间,吸一口吐掉烟雾,不慌不忙地反击:“我追了沈教授这么多年,退出来再看,你们是最成功的商业联姻。”
虞平舟没表现出不置可否的神态,也不见认同。
周衍明拳头砸在棉花上,很不得劲,他开酒吧的,比不过开商业帝国的,心态情绪管理上差一大截,单是虞平舟能常年把信息素收在腺体内,就已经令其他同类惊叹,并且感到惊悚。
烟雾腾绕着随风散去,周衍明一根烟抽得快,风和他一起抽,没一会就只剩个屁股,他突兀道:“现在这代小年轻有个说话,贞洁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我没了,小析木看不上我。”
周衍明兴味道:“虞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没了,他也看不上你。”
虞平舟的眼里浮出疑惑:“他为什么要看上我?他是我弟弟。”
“早前他是我心上人的小舅子,现在是我心上人。”周衍明讥讽,“你敢保证你们的关系不会变?”
虞平舟涵养高,他并没有因为被冒犯而摆脸色:“敢不敢保证,都没必要和你说。”
周衍明又转了个话题:“他嫌我老。”
“你更老,十年后他二十八岁,你四十二岁,什么概念,一个青年,一个中年,虽然高级别alpha的年龄超过150岁这个平均年龄,往180岁上面走,”周衍明把烟屁股掐了,随手丢地上,下一刻却弯腰捡起来,“但你再不显年纪也跟年轻人没法比,就他那玩法,他把沈文君的东西全抢完了,肯定换个人抢,我们只是他战绩里的一笔,屁都不算,你这个便宜哥哥也是他心情好才当回事,”
虞平舟眉心微拢,他看周衍明的目光像在看一个脑子有问题的患者,求而不得失心疯,疯言疯语。
周衍明面部漆黑,妈的,他也知道虞平舟不可能对小屁孩动心思。
他拿年龄差说事,主要是气自己比小析木大那么多,带上虞平舟纯属是炮轰。
虞平舟作为哥哥,管教不好弟弟,没教会他做事要有始有终,男人不能随便撩这个道理,没罪吗?他妈的是大罪。
周衍明透过林木,看江边那个一心一意地仰望beta吃棒棒糖的少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没事,他不缺伴。
周衍明见少年拿着beta给的纸巾擦了擦脸,很自然地的把脏了的纸巾塞进他口袋,顿时生出一种久违的嫉妒:“虞董,江边风大,你是不是该叫你弟弟回去,还要切蛋糕。”
虞平舟转身:“等一会,才刚吃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