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望青确定关系的时候,她正躺在酒店的大床上ch0u薄荷细支香烟,想起k之前说的话。
k说她当小三当习惯了。
很多天前,k这样说过,预言了她的分手。
看着沈望青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红se钞票放在床头柜上,走进浴室洗澡,换衣服,准备离开。陆平掀开被子,赤身0t地站到窗前俯视三十层楼下的景se,当小三也没什么不好,就像卢兆麟被梁太太包养那样,哄骗有钱人的太太,电影里不是设定他因此出国上学?她自忖没有主角相貌,放到虚构里,仍是只有充当绿叶配角的命运——这年夏天,她刚有时间看一些,开头一篇反复看,然后就在k的酒吧遇见沈望青,她忽然觉得这是一种天启,就业指导。去欺骗同龄nv同学逢年过节约会转账,负罪感太强烈,做直播诱哄打赏,和平台对半分钱,每日坚持七八小时对着镜头演戏也让她颇有jg神r0ut的双重负担,因屏幕前的观看者无法预料,她怕遇见熟人,前同学、亲戚、朋友,虽然她没什么朋友,但有前nv友,可以归类在前同学这一项中。
沈望青进来的那天,她刚和前同学分手,正在卡座前帮忙擦桌子,伏特加灌溉的西芹叶长势旺盛,根j浸泡在浮泛酸意的番茄汁里,而番茄汁被人打翻在桌子上,和前一天晚上场控抛洒的彩纸混作一团,味道已很难闻,陆平戴着口罩仍清晰闻到浓郁的番茄……橙花香气,沈望青坐在相邻的卡座,显然来的太早,她抬起头看她,两人冗长对视,心思各异,k也看到,走过来告诉沈望青还没有开始营业,要等一等。
s城的拉拉吧少有贵妇出入,她直觉她是来找nv儿,但她的直觉一向不准,沈望青也没有老到生出一个满十六岁的nv儿的程度。陆平根据衣着判断她的年龄,而沈望青脱掉衣服,她的判断力也失效,她觉得她可能二十三十多岁,老公yan痿,或者出轨,儿子、还是nv儿?总之有一个上国际小学常年住校的孩子,没有工作,专职贵妇,家里一向冷清到可怕,因此她身躯冰凉,缠吻的时候,双腿攀到她的腰际,像一条白se的蟒蛇,一片片蛇鳞贴紧将她缠到窒息,她丝毫不怀疑有朝一日沈望青会在某年端午,喝下雄h酒之后,显露真身,但本世纪已没有端午喝雄h酒的习惯,烧艾叶或能熏出她的真身,那她绝不会吓到晕倒。
可惜沈望青让她失望,这只是一个男nvjia0g0u时常用的t位,丝毫不考虑到陆平是个nv人,当她缠紧她的身t,她会腾不开手。八月末她们最后一次在酒店房间za的时候——陆平认为的最后一次,陆平告诉她:你应该找个鸭子。
“k会给你介绍,她认识开鸭店的。”开鸭店的,陆平说完就笑,这听起来像是南京、北京一家寻常卖熟食的店铺。
沈望青已经穿好衣服,没有说话,对着房间玄关处的穿衣镜戴上珍珠耳环,准确来说是耳钉。有一回她们za,陆平的头发不小心g到她的耳环,耳孔开始流血,她疑心她是新近打的耳洞,还没有养好,于是指指自己的耳朵,好心建议她不要戴太复杂的款式,她也是新打的耳洞,挂着单调的银质素环,沈望青仍旧没有答话,但后一次za,她看到她戴上珍珠耳钉,还是太重,太大,饱满剔透的珍珠追坠得她耳垂充血。
“我不喜欢男人。”沈望青在落地镜前继续整理西装裙,临出门前问她一年多少钱。
陆平愣在原地,中央空调吹出的冷气让她打了个冷颤,随即毫不犹豫地发去自己的银行卡号。
“按月给你,还是现金。”沈望青说完就拎起ai马仕包包走出房间。
她们的关系就这样确定下来。k说的没错,她当小三当习惯了,对于沈望青提出的要求,陆平惊喜大于惊吓,甚至这次不同以往,她拥有了一位长期金主,正式成为贵妇包养的小三,还是小四?她应该有孩子。
陆平躺在残存着欢ai痕迹的大床上沉思,手机却不断响起消息提示音,新生群的消息她早就屏蔽过,但开学前一天,同寝的室友新建讨论组,一个早在学校新生群扩列加了很多人的网友将她拉进去,说她们被分在同一寝室,建群的nv生则出示一张学校给出的名单,六人一间宿舍,她的学号落单在班级末尾,和文学院的一班分在一起,她看着讨论组里的名单发笑,觉得有些代偿的意味。
填志愿时她本来想报a大的汉语言文学,因实在厌弃数学,而文学院的课程表里没有高数,这是她从贴吧学姐那里得知的,但其后录取通知下来,她的名字在隔壁的广电专业,在再三确认广电也不需要学高数之后,陆平坦然接受这个随机的安排。
讨论组不到一分钟就已将名单刷屏过去,有人她,说互相发一张自拍照和自我介绍,陆平在空荡的酒店房间里笑出声音,对即将开始的集t生活大感无趣,折叠了群消息,继续躺在床上x1烟。
a大遵循传统的开学时间,九月一日,陆平买了凌晨的高铁票,早晨八点,从a城的高铁站换乘地铁,出了地铁打车去学校。路上司机寒暄问她是不是a大新生,她点点头,司机就开始健谈,分享其他学校的开学时间:“隔壁九月前一个星期就开学军训。”他说的是a大隔壁那所理工科院校,陆平又点点头,想起入学还要军训,早知道她应该昨天在酒店多吹吹冷风,用生病逃过这种严格的集t生活训练。
抵达学校正好是九点,她没有去教学楼报名就先提着行李到宿舍报道。b起新生的兴奋,她像是,结婚三年四年就步入中年婚姻状态,互相看一眼都觉得厌恶,沈望青这样想,猜他也这样想。过年时候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饭,他母亲提起再要一个孩子的话题,男人巧妙避过,沈望青也乐得不接话,以为这是婚姻破裂的前兆,也许很快他们就该商谈离婚话题,结果过去很多年,男人一年中总有半年多的时间不在家里,双方不怎么见面,竟是维持婚姻关系的秘诀。说起来他该怀疑她出轨,她也该找人问问他在外都g什么,是否真像所说的那样忙于生意,还是已重新组建有名无分的家庭,沈望青在等,等某日陌生nv人找上门,抱着一个孩子,男孩,央求她退位让贤。这种想象一再在梦里上演,但现实醒来依旧平静无波。
早晨不到十点,沈望青自然醒,陆平的双手不安分地揽在她的腰上,将她整个人带到怀里,又手脚并用地攀在她的肩膀和腿上,不许她逃脱,是小孩子惯用的姿势,沈望青的怒气没发作就熄灭,转头推她:“起来。”
“今天周二,你不上课吗?”沈望青故意试探。
“请过假了。”昨天晚上她临睡前不忘给林拾叶发消息,让她再帮自己请假:“天还没亮……几点了?”陆平半睁双眼,头埋在沈望青的颈侧。
“我有事,你快走吧。”沈望青从床上起来,打开窗帘,窗外雨已经停了,天还y沉,她其实没什么事,只是已计划好每天做什么,早晨和下午要用来工作备课。
陆平还在茫然,下意识地问她:“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沈望青脱掉睡裙,开始换衣服。她有些后悔留宿陆平,给了她顺杆爬的机会,她对陆平没什么多余的感情,看她不过是个好玩的小玩意儿,自然也不会允许她再进一步,参与到自己的生活里。换完衣服,沈望青恢复冷淡神情:“你的衣服在楼下烘g机里。”
陆平躺在床上懒得动,拥着被子再次合上眼睛,等她下楼的时候,沈望青已经吃完早饭,坐在一楼露台上喝咖啡,陆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自讨没趣,匆匆收拾好了东西就隔着大半个客厅,向她说再见,出门之前又想起来问她:“我从大门走吗?”
沈望青皱眉,昨天带她进来走的是地下车库,今天给自己多添麻烦,还要再送她出去。
陆平见她不回答,关了门就要走,沈望青却拿着车钥匙出来:“我送你。”
坐到车上,陆平忐忑,不知道该不该直说自己就在a大。沈望青摆弄导航,不耐烦地问她:“去哪?”
“就把我放在最近的车站吧。”最近的车站,正好是a大马路对面的车站,甚至那一站的站名以学校为名。
沈望青对此了如指掌,关掉导航,犹豫着问她:“你不会就在这个学校吧?”
“啊?这里还有学校吗?”陆平演技夸张,装作对a城一无所知。
演过了。陆平没想到沈望青走了近路,车子拐过一条街就正对着学校大门,她又恍然惊觉:“a大居然在这里。”
“可惜我考不上。”
沈望青对她这种夸张的表演没有起疑,a大确实分数不低,而陆平看起来像早早辍学打工的不良少nv,正常人都不会把陆平和名校学生联系在一起。
“谢谢,再见。”陆平礼貌地关上车门,在车站若有所思地审视站牌,等到沈望青的车子消失在视线中才做贼一样地潜入学校。
一口气爬上三楼,陆平掏出钥匙开门,按理来说,雨停了,军训继续,宿舍不该有人。门却从内打开,和第一天一样人员齐整,各自坐在桌前热闹聊天,看见她进来,声音忽然停止,陆平尴尬地笑笑,从林拾叶旁边挤进去,坐到自己桌前。
“选课系统开放,你看看吧。”林拾叶指着她桌前的课程单和教材:“课本我帮你领了。”
陆平摇摆在林拾叶一定有y谋和林拾叶真是个好心人之间,一时没有反应,等回过神,林拾叶已经出去了,选课课程单上也特地g出好通过的课程给她参考。如果这份好心不是装的,她倒有些无以为报了,陆平没有买电脑,用手机登录选课系统,按照林拾叶的标注,选了两门——她标注的似乎都是文学院的,陆平明白过来,她想和她一起上课。
上课之外,一定还有什么,林拾叶的目的实在难猜透,但从小到大陆平都接受这样的熏陶:没有无目的的示好。小学四年级的某天妈妈从寄宿学校接她回家,路上取了蛋糕,又带她去商场买了成套的新衣服,说给她过生日,她实在受宠若惊,结果路上她又问她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了想跟谁,当时怎么回答的陆平已经忘了,总之不是让nv人满意的答案,之后她妈妈就成了别人的妈妈,当天同桌吃饭,蛋糕也是别人的,说来巧合,她的新nv儿和她同天生日。再之后面对所有突如其来的示好,陆平都怀有一层恶意的揣测,要赶在别人变心以前自己先翻脸。
于是林拾叶打水回来,陆平正襟危坐在她的位置上,手里不停转动着塑料打火机。同寝的室友察觉出端倪,借口出去吃饭躲开腥风血雨,临出门前,回头看一眼林拾叶,从一开始她们两个就不对付,主要问题在陆平身上,这是她们达成的共识,陆平顺利被孤立,她夜不归宿的晚上,她们问林拾叶要不要告诉宿管,看看能不能把陆平调出去,原本她也不该和她们同寝,林拾叶只好出来解释,说她们早就认识,是朋友。
宿舍里又剩下她们两个,陆平娴熟地点上一支香烟,问她要不要。
“我不ch0u烟。”
“那就是玩不到一起。”陆平放下打火机,继续事先想好的台词:“玩不到一起你懂什么意思吧?”
“你选好了吗?”林拾叶坐到她的位置上,拿起课程单。
林拾叶问选课的事情,陆平一时无言以对,可惜自己手快,选好的课程已不能更改,她调整坐姿:“我是觉得玩不到一起没必要y凑,不能因为学校把我调在这间宿舍,我就要和你们当朋友,手拉手一起上厕所吧?”
“没人让你手拉手上厕所。”
“不是上厕所的事。”
“你说上厕所。”
“林拾叶你故意的。”陆平愤愤地起身,站到林拾叶面前:“别懂装不懂,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见过怎么了,我在酒吧打工、是同x恋又怎么了,想威胁我,省省吧。”
林拾叶被她的神情逗笑,在陆平看来无疑是挑衅,她上前双手按在林拾叶的椅背上:“我不想和你当朋友,懂了吗?”
“如无必要,少和我说话。”
距离贴得太近,林拾叶一抬眼就看见她脸上的小痣,一模一样的位置,在重新见到陆平之后,她确实难以遏制地接近她,陆平实在长得像她妈妈,脸上丝毫没有另一个人参与的表现。林拾叶想起那天晚上,y暗无灯的情况下她将陆平当作那个nv人,事情终于发生,和她小时候的梦境有出入,她记得梦里是她t1an吻赵环,c她c得很好看,梦醒之后,赵环叫她吃饭,她内ksh透坐在她对面,看着nv人的脸,只想问她和她爸爸到底谁技术更好一点?
陆平倒是技术很好,要是能她能染黑头发,学她妈妈那样风sao打扮就更好。林拾叶想人家说赵环sao绝非全无理由,她不sao怎么能g引到有妇之夫,自从偷听到这一评点,赵环平日打扮在她看来都是风sao卖弄。
“你看不出来吗?”林拾叶盯着她眼下那粒小痣:“我喜欢你。”
……
开学第一周周末回家,赵环穿着黑se丝袜,修身短裙开门。
躲在男人身后和她对视一眼,林拾叶心跳节奏还是被打乱。陆平完全b不上她妈妈,同样一双细长眼尾上挑的眼睛,生在赵环脸上如狐狸g人,陆平就显得小眉小眼、尖嘴猴腮。听见赵环说想她,林拾叶微笑着向她撒娇:“想我怎么不给我打视频。”
赵环和她同一屋檐下十年仍保持着客气疏离,对于林拾叶的单刀直入难以招架,只好接过她手里的背包,说先吃饭。
“也不问问我大学生活怎么样?”林拾叶再次提起这个话题。
赵环将视线转向她,端详一会儿才说:“军训晒黑了。”
“军训几乎下了一周雨,没怎么见太yan,我倒想晒黑点。”
“看你发的照片了,是你室友吗?”赵环无视林拾叶的yyan怪气,再度表现关心。
“什么照片?”男人却出来打断:“怎么没发给我。”
“朋友圈的照片。”赵环又向男人解释。
看着他俩一唱一和,林拾叶忽然没了胃口,她家里一向如此,不知道的人绝对看不出是重组家庭,但她全程知道,小三出现,小三上门,小三和男人晚上za,她躲在门外,听见他们说再要一个孩子。
在门缝里窥看nv人眉眼,竟是第一次相见。赵环一丝不挂,此前耳闻的所有信息迅速汇聚在她的脑海,一个风sao的nv人,却没有衣着可以佐证,n油se床头灯照她身上亮晶晶布满汗珠,沉坠的rufang随着男人的动作上下晃动,林拾叶与她间隔一扇门,却像站在她面前窥看那样清晰地记得一切细节,rujiang上的红晕,特地脱过毛的光洁的私密部位,翕张的x口里流出浑浊tye,赵环压低声音问怎么shej1n来了,男人说想再要一个孩子……她在门外蹲到双腿发麻,想要站起来的时候看见赵环拿起床头sh巾擦拭腿间tye,再度动情,而男人已经睡着,白sesh巾在她微张的xia0x里进进出出,赵环细而上挑的眉毛拧在一起,汗珠从额头滑落鼻尖,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却有细碎的sheny1n声穿透墙壁。
林拾叶记得自己第二天醒来没有见到赵环。等到正式见面,她穿整齐的藕se套装衣裙、r0e丝袜,妆容素净,脸上戴着占据一半面孔的黑se墨镜。那时是夏末,没有很好的yan光,接连下雨,像她刚开学的这一周,让人烦闷的雨,赵环的登门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她以为她们会在家门口的某个西餐厅t面对坐,由男人互相介绍认识,但一切从简,赵环的身后拎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如非妆容衣着一丝不苟,她会以为她被人赶出来。最后还是订在西餐厅,只是先后顺序有差别,她先来家里,男人下楼订餐的间隙,赵环坐到沙发上,摘下墨镜,林拾叶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逆光看不清赵环的脸。
西餐厅明亮光线让她不再t面,盖在粉底下的淤痕呈现淡淡的紫se,紫se从眼角蔓延到颧骨上,像日光久晒留下的黑se素沉淀,使她的美貌大打折扣。林拾叶捧着甜品杯吃巧克力冰淇淋,听见她提起自己的nv儿,问她的年龄,以期找出一些共同点,所有出轨故事都近似,她想她的妈妈从前也这样问陌生小孩,不免感到厌恶。她的妈妈早在她幼儿园时就离婚奔向有钱多金的男人,后来被抛弃,回来复婚,这是她从姑姑那里听闻的版本,所以一切出于报复,两个人都出轨就会达成微妙的和谐,她想赵环不会加入她的家庭,报复结束,一切就会回到正轨,但事实是男人决定就此行驶在另一条轨道上。
九月第二周,他正式离婚,赵环脸上的淤青完全消退下去,他们在商场的肯德基给林拾叶过生日,赵环带来另一个nv孩,重组家庭初具雏形,林拾叶对着莫名其妙多出的两个人感到愤怒——当时她还有一些形于se的喜怒,陌生nv孩却只是机械地吃蛋糕,林拾叶想起那次见面就有些后悔,如果她不大闹,也许陆平就要叫她姐姐,与她同一屋檐下生活,她的出生时间在凌晨十二点,自然b她大。
“快到你的生日了,今年想要什么礼物?”吃完饭,赵环忽然提起她的生日,问她想不想要一双高跟鞋。
十八岁生日送高跟鞋当然属于好意头,意味着长大ren,但对林拾叶来说多此一举,她的鞋柜里早就有高跟鞋,中学主持活动当主持人穿礼服时候买的。她想赵环想送的另有其人,但还是走过去伏在她的肩膀上查看购物页面,赵环对于她的亲昵十分受用,尤其是在男人面前,三个人心照不宣合演幸福家庭模版,林拾叶的眼睛却不自主地越过手机屏幕,看向她领口内高耸的rufang,赵环没有穿内衣,深红ser珠在布料的磨蹭下微微挺立,散发出海盐沐浴露的味道,林拾叶凝神太久,赵环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回头问她怎么样。
鼻尖近在咫尺,林拾叶没有躲避,视线重回高跟鞋:“红se不好搭衣服。”
“不然就去商场买,刚好明天周末。”
“军训太累了,周末我想休息。”
“那下个周末,和你的新朋友一起,逛街,吃饭。”赵环说着就点开手机转账给她发去一万。
林拾叶睁大双眼展露出天真神情:“谢谢妈妈,下周我想叫同学来家里。”
赵环没理由拒绝,只好问她几个人,好让保姆提前准备。
“一个人。”林拾叶笑起来:“我和同学才刚认识,只有一个玩得好。”
她说唯一玩得好的当然是陆平,遇见陆平之后,事情才开始变得好玩,林拾叶想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她们毕竟是异父异母的姐妹,注定要相遇在同一屋檐下,但没想到是a大宿舍的屋檐。看着赵环温柔的脸,她突然很期待下周周末,在nv人的脸上看出点别的什么来。
正式开课的一周,陆平规矩到课,每节课提前十分钟占据最后一排位置,在听不懂的专业名词里浑浑噩噩混过去,这是她唯一躲避林拾叶的方法,自从林拾叶在宿舍告白之后,陆平就避免和她两个人独处。有时候她想反问回去她喜欢她什么,什么时候开始,说着玩的吧?却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过慌乱,最好的应对是冷处理,尽量避免见面,但林拾叶依然如故,大事小事没事也关心,而那次阐述动机的表白到底有些魔力,她因此不再对她有恶意揣测,看对方的社交平台都戴上滤镜,评价从装b怪变成热ai生活的nv大学生,反正她看人也不准,何必错怪好人。她把这件事告诉k,k说有人喜欢你,是好事应该庆祝,说明你还有魅力,说完她又补充,不好意思,安慰惯了员工,你还年轻,这事正常,所以你对人家的意思是?
陆平坐在学校餐厅,戴着蓝牙耳机一边吃饭一边打电话,看起来像自言自语:“谈不上喜欢。”
“试试吧,不行就分手。”k懒得分析陆平的问题,喜欢的真与假,一句话解决她的忧虑。
陆平还没回答,林拾叶就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坐到她身侧的空位,递给她一瓶冰可乐。
“你在和谁说话?”
“没有,我在听歌。”陆平迅速挂断和k的电话,向林拾叶礼貌地说谢谢。
林拾叶点点头,说等会不回宿舍,出去做指甲:“下午选修课帮我带书。”周三的选修课,她们同堂。
关系难得破冰,林拾叶没有再提起之前的事情,面对陆平的躲避,她心知肚明,但躲避已足够说明问题,她大获成功。
陆平实在简单,别人对她好一点,就会不自觉地摇尾巴,太孤僻的人是这样,因为少和人交往,所以一旦有人越过红线,她就防守尽失。林拾叶对这种把戏太过熟悉,中学时玩弄暗恋她的男同学感情屡试不爽,却从未接受别人的告白,她知道保持魅力的秘诀是保持单身。
试试,自从k建议试试,这个词就挥之不去,陆平午休时躺在床上思考,试试确实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要她们分手,林拾叶自然就不会再sao扰她,恋ai、分手,最后都是要老si不相往来的,这算曲线救自己的破局方法,其次她也有些好奇,不偷情的恋ai是什么t验?她和前nv友在学校恋ai的时候,生怕被人发现,校园里也不敢手拉手,林拾叶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即便x格和自己不合,单凭外表,试试也不坏。
林拾叶不仅重新做了指甲,还做了头发,下午她从阶梯教室的后门进来,陆平第一眼没认出来,看着nv孩坐到她旁边,头也不抬:“这里有人了。”
“这不是我的书吗?”
陆平这才正眼看她,林拾叶剪了刘海,厚重齐眉的黑发盖住额头,看起来有些生人勿近的气场,她想起某个漫画人物的仿妆,指甲也配套涂了黑se甲油,陆平愣在座位上,不解她为什么忽然做这种打扮,和她好学生的人设完全不相符。
上课铃打过三遍,林拾叶翻遍桌子,问她怎么不带笔。
陆平说忘了,她只说了带书。
“第一节课一般不讲什么内容,老师介绍自己都要用掉一个课时了。”陆平凭借经验解释。
沈望青踩着高跟鞋从前门进来,穿银灰衬衫和黑se西装k,一副职业打扮,陆平又没有认出来,她有些近视,坐在最后一排看不清老师的脸,沈望青却一眼看到稀稀落落的学生里,有人头发青绿,她心里一沉,将近一百人的大课堂上,差点没站稳,但还是凝神,拿出学生名册,开始点名。
这是她的习惯,所以选她的课程的人少,能凑成足够开课的人数,几乎都是不清楚行情的大一新生,名册到第二页果然看见陆平的名字,沈望青头晕目眩,又想同名同姓不少见,还有转机。陆平却听着她的声音,感到一种似曾相识,问林拾叶老师的名字。
“文学院老师,姓沈吧,不记得了。”
“你看看选课单。”陆平听着一模一样的声音,越来越慌张,俯下脑袋趴在桌上想要逃走,其实问名字也没用,她并不知道沈望青的名字。
“沈望青。”林拾叶打开选课单:“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