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沽盯着张娴君,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口中的陆爷是否会管你,但是这种事关乎了姑娘家的名节,你若是豁了出去,也讨不到好处的。尤其是,如今穆凡成生死不明,他们穆家人或许……或许就是打着要娶你的名义呢。”
阿沽毕竟是风尘女子出身,有些事情看得要比张娴君更加的透彻,世态炎凉,人生百味,她早就已经体味过了,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张娴君走错老路。
“那怎么办?难道穆凡成辱我们主仆一事,就这么算了吗?”张娴君哭着说:“凭什么!凭什么啊!”
她虽然是泄愤发怒,却也知道这种事不能声张出去,不然她张娴君就彻底地完了。西南之地虽然民风开放,但也没能宽容到能容忍女子失洁,如若东窗事发,她只有一根白绫了却性命一条路了。
阿沽轻拍着满眼绝望的张娴君,也是无能为力,她如今的境遇并不比张娴君好上几分,尤其是那个程瑾玉一想起她来就变着法地折磨她,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帮不了张娴君,只能和她说:“你只有离开这里,快点回家去才行。张姑娘,你比我强多了,你出身商户人家,有疼爱你的爹爹,你比我有倚仗,只要你能回到你爹爹的身边,就算是程家再纵容,穆家再嚣张跋扈,他们也不敢动你。”
“对,我要回家去,我必须回家去!”张娴君感激地拉住阿沽的手:“阿沽姑娘,今日你对娴君有救命之恩,如果娴君有朝一日得意脱险,一定会想办法让我爹爹派人来救你的。”
听了张娴君的话,阿沽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道:“多谢张姑娘,有你这一句话,我阿沽人生就有望了。但是,张姑娘也不必为难,阿沽知道自己是什么,许多事情,已经不求了。”
她是程家的歌姬,不是张娴君央求了她爹爹就能想带走她就带走的。如果程瑾玉不发话,她就是烂死在地里,化作枯骨,也没有人能带走她。
阿沽不敢在张娴君这里多做停留,只能安抚了她们主仆二人,匆匆离去。今日她惹了祸事,或许明日就要命丧黄泉了。张姑娘虽然算不上良善之人,却是三番五次地救她与水火之中,她并不后悔今日所为。
不过,也算是阿沽和张娴君幸运,听说那个穆公子没有死,只是脑袋上被砸出了个窟窿,一直昏迷,程家人和王家人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当是院子里进了歹人,正四处排查抓歹人。当然,他们在穆凡成昏迷的葡萄架下面,寻得了一些姑娘家的东西和一些不能言说的物件,为了掩饰丑事,自然不能公开提及的。
一听说,穆凡成没有死,张娴君气得牙直痒痒,恨他怎么不死呢?
杏儿的状况一直不好,痴痴傻傻,跟个木偶似的,偶尔还会发生无缘无故地发笑,转瞬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张娴君也无暇顾及她,她咬着牙,想着必须要尽快地找到门路,回到陆爷的商队里,她不能再留在这个龙潭虎穴里了。
就在张娴君求助无门之时,一个消息让她措手不及,陆爷昨日已经带着商队启程了。这一次,张娴君就算是插了翅膀也追不上,只能继续留在王家的大宅里。
她望着王家的大门,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谁来救救她啊,谁来救救她啊!
……
云珠上马车的时候,发现这个马车车厢较比之前的马车车厢变了模样,比之前的那个要大上了许多,马车车厢尾端的软床是变化最明显的。
陆玥泽一手扶着云珠,一手掀着马车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