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攀上关系?”
白昱杭默然。
他的妻子冯氏是齐国公的女儿,与皇室有些渊源。夫妻之间谈不上柔情蜜意,也算得相敬如宾。婚姻十二载,生育了三个女儿,他自以为这个家算牢靠的。
没想到,他出事之后,最凶狠的一刀居然是自己的妻子戳上来的。
“明儿已经十岁了,过两年就该谈论婚姻大事了,跟你回了扬州,她将来该如何是好!”
“这话说得奇了,京城有好人家,扬州就寻不着好人家了?”
“她也算是国公府上的姑娘,怎么能随便!”
“我何时说随便二字了?”
可笑他那时候还不敢相信妻子的意图,非吵得两人撕破面皮,逼得妻子直接搬出齐国公做后盾。从此他一人回扬州,妻子带着三个女儿住回娘家。
“一面可惜没有儿子,一面又不愿意纳妾。嘴上说是要忠贞于我,实际不过是顾虑我家权势罢了。如今这样不好么?你想再娶纳,都不用顾忌什么了。”
临走时候妻子的一席话,让白昱杭觉得,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的两个人竟然并不了解彼此的本质。
“老祖宗……”白昱杭拉着老太太的手缓缓道,“过去的事情也不用再提了。她也有她的辛苦和打算,女孩儿留在母亲身边也确实比跟着我奔波好。”
这话又惹出老太太许多话来,白昱杭又陪了她半天,待得老太太午后小睡了才出来。
刚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没两步,就撞上白佩泉的人,说是请他过去坐一坐。
白佩泉的父亲借口身体不好不管事,扬州这边做主的就是白佩泉这个长子。
从前白昱杭还在老家的时候,跟这个大堂兄也时不时一起玩。
这次回来之后,两人只见过一次面,也没深谈。
白昱杭过去的时候,白佩泉正在听戏。白毅君也在,不过他是庶出,在白佩泉面前服服帖帖,商场上的气势全都收敛起来。
兄弟三人坐在一起商量了会儿老太太做大寿的事情。白佩泉就把话头说到白昱杭身上了,问他:“林老一直惦记着你,似乎是想你去书院帮忙。”
白昱杭只道:“我会去拜访他老人家的。”
白佩泉似乎很满意他这态度,笑眯眯道:“对了,林老也喜欢玩这个,你记得带些好料子过去。”他做出一个握刀篆刻的动作。
白昱杭听到“玩”字,心里莫名一阵烦闷,忽见白佩泉掏出鼻烟来吸,便问道:“这味道闻着香,都是什么配的?”
白佩泉本就爱玩,听白昱杭这么一问就洋洋得意介绍一番,什么吕宋岛上的烟叶,加上薄荷,肉桂,麝香等等数十味药材,混合出来的味道浓郁芳香。
又道:“杭弟也爱玩鼻烟?我前两日才叫他们绘了两个新的,拿过来给你吧。”
白昱杭推辞了,只卷走了两盒配好的烟丝。
他那天一闻唐清知吸的烟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烟。想来一个男人还要带个孩子,自然是不能抽好烟。
白昱杭一走,白毅君就向兄长问道:“我听林老说老三这回是栽在得罪人上面。”
白佩泉不置可否唔了一声。
“是卢相?”
白佩泉似笑非笑瞟了他一眼,只道:“他……算什么东西?”
说话间全是地头蛇的味道。
白毅君只觉胸口一窒,只有唯唯诺诺的份了。
白昱杭回到家中,小仆人迎上来道:“方才有人送了东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