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渣不仅开着四驱越野想置乐然于死地,还曾用他那肮脏的玩意儿企图侮辱乐然。
沈寻这一qiang,是替乐然开的。
春节到了,飞北京的机票作废,沈家二老亲自来到北筱市,说是看看一年未归的儿子,实则是探望尚不能下床的乐然。
从机场到医院,当惯了首长的沈长熙一直板着脸,沈寻的母亲林玉湘却关怀备至地问乐然情况如何。沈寻说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但伤到了骨头,只能慢慢调养。
林玉湘叹了口气,眼中皆是慈爱,“可怜的孩子,没爹没妈的,还遭这种祸,哎……”
沈寻笑了笑,缓声道:“您以后不就是乐然的妈了吗?”
沈长熙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腿却被林玉湘拍了一下。
沈寻听见他妈正教育他顽固的爸,“你哼什么?你也跑不掉,小然父亲没了,你给我好好当他父亲!”
沈寻带着父母赶到医院时,刚好是中午,护士正捧着营养粥准备喂乐然。沈寻连忙接过,放在床头柜上,向护士致谢道:“我来吧。”
乐然知道沈寻的父母要来,之前就紧张了好一阵,此时对方已经来到他面前,他更是无从招架,愣愣地看着林玉湘与沈长熙,半张着嘴,一句话也没蹦出来。
他的姿势有点滑稽,头上包着纱布,一条腿和一只胳膊吊着,左手还挂着输液管,像个坏掉的提线木偶。
沈寻温声介绍道:“爸,妈,这是乐然,我的……恋人。”
“恋人”二字如有实质一般砸在乐然身上,他诧异地抬头看沈寻,不敢相信对方竟能将这个词说得如此坦然。
面对的还是自家家长。
沈长熙的脸色更加难看,林玉湘却温柔地笑起来,挪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碰了碰乐然未打石膏的手,那手因为长时间输液而显得浮肿,摸上去还有些凉。
她心痛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握着乐然的手指,摸了摸他的额头,眼中似乎有泪,轻声说:“孩子,你受苦了。”
乐然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此时牵着他手的是一名年长而气度不凡的女性,比他母亲还长上几岁的女性。
他自幼就没有感受过母爱,这些年也鲜少接触女性,手指被牵的一刻,他头皮麻了一下,却并不难受,反倒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
就像尚在襁褓中,那种被母亲抱着睡觉的温暖。
他哑然地张了张嘴,险些无意识地喊出一声“妈妈”。
鼻子很酸,眼眶也胀起来,他有些无措地看了看一旁的沈寻,迎上的是一拢令人安心的目光。
沈寻端起碗,调羹搅了搅,轻轻吹了几口气,“来,吃饭了。”
乐然偷偷看了看林玉湘和沈长熙,脸颊微红,用眼神示意沈寻——你爸妈看着呢,我现在不吃。
沈寻却跟没看到似的,舀起一勺粥,“张嘴。”
“哪有你这么喂病人的?”林玉湘笑着起身,伸手道:“还是我来吧。”
沈寻从善如流,将有些烫手的碗交给她,嘱咐道:“有些烫,小心。”
乐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碗从沈寻手上转移到了林玉湘手上。
林玉湘温柔地看着他,舀起半勺粥,身子往前倾了倾,眼中是一个母亲特有的溺爱,“小然,来。”
乐然有些耳鸣,眼也突然花起来,坐在身边的女性面容由清晰渐渐变得模糊,又由模糊慢慢清晰。他眨了眨眼,竟然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那是一个勤俭持家的普通女人,穿着工厂里发的粗布衣裳,头上挽了一个发髻,手上因为长年累月的工作而生出不少老茧,脸上不施粉黛,连护肤品也没用过。
但那是他的母亲,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并曾经全心全意爱着他、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