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出来。”沈寻把玩着手中的烟,吁了口气,“乐然没得罪过谁,就算刚来时有些小地方做得不好,让一些人不痛快,也不至于杀人嫁祸给他。而且这人能查到章勇,应该是早就开始做准备了。”
乔羿来回踱步,神色越来越凝重。突然,他站定在沈寻面前,蹙眉道:“会不会是乐然的到来,影响到了谁的既得利益?”
“这我上午就想过了。”沈寻往后倾了倾,靠在沙发上,“但是乐然只是一个新人,调来市局才半年,他能影响谁的利益?”
“特警队那边……”
“周旭东的确很看重他,但他毕竟还没有正式在特警队执行任务,哪里能拉这么大的仇恨?”
“也就是说……”乔羿托着下巴,又走了几步,声线压得极低,“是刑警队的人?”
沈寻闭上眼,眉间浮出几缕疲惫,几秒后点了点头,双手捂住额头,低声说:“我真希望是我想得太多。”
乔羿沉默了,走至窗前,茫无目的地望着市局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半天也没有转过身来。
乐然继续被拘押着,沈寻好几次想去看看他,都在门口收住了脚步。
一中队的侦查陷入停滞不前的困境,最初信誓旦旦相信乐然的警员已有很大一部分出现动摇。
毕竟铁证当前,若不是沈寻有心护着他,他恐怕已经被移交去检察院等待公诉了。
而最令人唏嘘的是,就在乐然被列为嫌疑人的第二天晚上,曾经将乐然吹得天花乱坠的特警队队长周旭东就向上面打了申请,委婉表示希望乐然在轮岗结束后留在刑警队任职。
乐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特警队除名了,在短暂的失控后很快冷静下来,就算被送去了看守所,仍旧规规矩矩地配合调查,态度也非常诚恳,不吵不闹,也不要求区别对待,三餐按时吃,尽量避免给徐河长等人添麻烦。
但他实在是很想见沈寻。
可当了大半年警察,他也明白沈寻此时得避嫌,于是只能在徐河长问“小乐你有没有什么要求”时,摇着头说“没有”。
常来看他的“无关人员”有乔羿和白小越。
白小越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似乎真的很着急,以至于说出的话前后矛盾。
比如前一句是乐观的“你放心,徐哥他们肯定能找到真凶,就算徐哥掉链子那还有寻哥呢,别怕别怕,过不了几天咱们就能还你清白”。而后一句却是悲观的“你也别想太多了,到时候如果走公诉程序,判你有罪,寻哥去运作运作,还是可以争取轻判的”。
乐然不懂法律,这半年全副心思都扑在了办案上,虽也想抽空补一补刑法方面的知识,却有心无力,实在抽不出时间。
白小越的话让他有种窝心的感觉,但细细品来,又觉得不是滋味。
没有杀人为什么要上法庭?
没有杀人为什么要争取轻判?
但他不想反驳白小越。
人家来看他,他已经觉得很感激了。白小越不是办案人员,他就算再将“我没有杀人”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