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品>玄幻奇幻>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107节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107节(1 / 2)

千钧一发之际,祭台上狂风浩荡行过。

所有人扑涌而来的祭鼎前,那寸冰冷已经顶上凤丹堇脖子,将柔韧的皮肤顶入一个微陷的小坑,只要再进一厘,就能刺破屏障,让里头鲜红滚烫的血液淌下来。

但是这微不足道的一厘如何用力也推不进去,有人迅疾已至,扣住刺客的肘部,止停了凶器的去势。

凤丹堇惊魂未定,视线跌撞地顺着近在咫尺的刀锋看去,看清身着靛青内侍服的刺客身后,神情冰冷的定栾王。

片刻前祭鼎焚香,站在远处旁观的这人,转瞬来到眼前,拦住了收割她性命的死亡镰刀。今安看也未看她,扣紧刺客力量蓬张的筋骨,轻声一句:“好大的胆子。”

下一瞬,只见今安五指成爪,咯一声令人牙酸的异响,竟是硬生生捏碎了刺客的肘骨。

明是阎王刀,反成刀下魂。

快如鬼魅般,死亡的威压陡然罩至刺客头顶,他知晓任务难成,自身难保。

一个呼吸之间的僵持,凶器当啷落地,刺客逞出破釜沉舟的狠绝,另一手怒张袭去凤丹堇面门。今安一手推开凤丹堇,同时一手擒住刺客后颈死穴急急后撤,猛地弓步下压,劲风振起层层叠叠的蟒袍下摆、在她脚边掀动波澜,今安将七尺高的刺客整个脸朝下狠狠掼去地面!

骨头与地砖硬碰硬,轰然一声。

身后,救驾的禁军呼拥而至,一半上前押住刺客,一半将凤丹堇重重护卫起来,甲胄凛凛顷刻将祭鼎周遭围了个水泄不通。

观棋者不可擅入,当局者不可逃出。

今安松开手,缓缓站起来。

张扬翻飞的袍裾随她起身收敛,一并收敛起惊鸿一现的杀机。

从刺客出手到被抓,从头到尾,不过是禁军极速奔来的数丈距离,用片刻来形容都是太长。

阶道底下,文武百官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惊慌失措往上望,呼声此起彼伏。而后离得近的,是面色各异的诸侯,或置身事外的冷漠,或伪装慌乱,或隐藏不住窃喜。人群中,卫莽与严淮皆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关切,燕故一目光镇定,向今安颔一颔首。

金光撕破穹顶洒下,巍巍山影崭露狰狞。

祭台喧哗人声纷沓的最前首,凤应歌长身直立,目光不偏不倚与今安撞上,中间隔着重重禁军与林立的长枪荆棘。

--------------------

写得慢,建议完结再看。

第131章 開局棋(二)

山穹辽阔,春寒料峭。冷风往在场所有人的袖口心口直灌。

一场刺杀未果,摄政王伤势未明,刺客被五花大绑押下择日审问。以祭台上禁军圈围起的阵仗为中心,枪尖折起的冷光震慑诸侯群臣。

可是刺客突破严密查检直上祭台,中间层层审查的环节便已出现纰漏,或有同谋,或有主使,藏在祭台上下千百张神色各异的面孔里,谁也不可信,谁也脱不了干系,连同刀向外背朝里将凤丹堇护在风暴中心的禁军。

唯有眼前,着赤红蟒袍的高挑身影挡在凤丹堇面前,如同不可逾越的高山,拦住方才刺向她的刀锋,拦在她与禁军中间,未持刀剑,以身做盾,将所有不可预知的危险摈除在外。

凤丹堇亲历刀锋之险,心绪杂乱,手脚受控不住地生颤。她不得不停在今安身后,偷得一会半刻喘息时间,平复死亡爬上她喉颈的惊痛。可惜破开大口的袖子如何整理也恢复不了体面,一如撕破宁静的这场大典。

千百人声俱寂,凤应歌上前,作揖朗声道:“摄政王受惊,还请保重贵体,回殿中召太医才是要紧。”

这一声掀起万重浪,底下百官仰头齐声,“恭请摄政王回殿。”

多事之秋,这一场预示重大的祭祀尚且未开幕,便已要潦草收场。

所有人都如此认为。

却见台上禁军长枪一退,摄政王挥开左右兵戈,越众而出。生死之争后,那卷祭文仍好端端地被她拿在手中,在爬上山巅的晨曦中被举至对众人头顶,凤丹堇目光环顾,道:“本宫无碍,祭祀关乎国本,时辰不得有误,一切照常。”

凤应歌不依不挠,再作一揖:“摄政王衣冠有损,为表尊肃,还请回殿更衣。”

目光自台下的一应附和者转回,凤丹堇看一看几丈外这位她的手足,勾一勾唇角,“表象何须看,本宫于性命危难之际献上祭礼,想来天地先祖在上,也能怜我一腔赤诚。”

晨曦薄,山峦重。值清明雨来,细细密密地浇得众人衣领襟前半湿不湿,口鼻窒潮。顶着沉甸甸的水汽抬头望,称王的贼人站上高台,禀呈圣意,敬告天地。

雾霭风雨,凡人沐泽,避无可避。江山改主,也是定局。

祭台上的生死一线仿佛也勒着卢洗脖子,他半天语不成句,等到祭祀如常礼毕,群臣有序散场,他急匆匆跟在虞兰时身后,紧追几步,低声问:“兰时兄,你因祭文一事去过定栾王几遭,如何?”

听到要紧字眼,虞兰时捏紧袖口,反问:“什么如何?”

“少装傻充愣,定栾王是不是真如他们所说——”说到这里,卢洗语声里隐隐压不住的兴奋,“不对,今日我已亲眼见到,定栾王好生神武,一己之力抓住刺客,适时其他人谁也没反应过来。我在入华台宫前已听说她的威名,可后来也有人说她恃权行事嚣张,今天亲见,才知不可谁的话都听……”

卢洗一说起便止不住,听得人烦躁。怎生忘了,这人也曾说过相似的话,口口声声说要成为定栾王麾下幕僚,说是毕生夙愿。

果不其然,卢洗再次问起:“如何才能去到定栾王麾下?”

“痴心妄想。”

有人替虞兰时答了,循声看去,是蔺知方正从旁边走过来。

同为新科三甲,他二人进了翰林院做编修,蔺知方却是进了实打实干实事的六部之一,近来手头又连着接下几桩旧案。其他人视为烫手山芋的旧案,蔺知方接得干脆,为翻查线索四处奔走,不认死理,听说为此还开罪了几位朝中官员。

卢洗是和蔺知方一道从陈州来的,入朝后虽少些往来,仍颇有些微末之时的情谊。痴心妄想四字一砸下来,耿直如卢洗,也有些小小的不快,待走到人少处,便问蔺知方是什么意思。

蔺知方很是坦诚,直言:“莫说日前刑部结党营私一罪已在朝中激起不少波澜,时至今日仍有人被拉下水,脱不开干系。便问问你身边这个人,祭文一事令他大出风头,不少人称定栾王又收下一条走狗,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是何滋味?”

卢洗摇头:“祭文一事不过是翰林大学士布下的任务,兰时兄于结党一道并无心思,知方兄不要听信他人流言,胡乱编排。”

虞兰时找了片屋檐躲雨,掸一掸袖上水珠,心想也不全是流言。

蔺知方冷哼一声:“他如何自证?”

卢洗道:“莫须有之事,何必自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收藏本站( Ctrl+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