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但比当年才八九岁的赵浅起码高出一个头不止,那种翘下巴高傲的姿态,赵浅此生都难忘。
人前贵妇,人後泼妇,赵二小姐耳濡目染,不自觉学了个十成十。
多少年後,她已能运用自如。
因为顾茹,赵浅听不得‘娼’或‘妓’字。
总有人不长眼。
她的亲身母亲,是酒店供酒女,其实是卖酒不卖身的那种,与妓女有很大的差别,家里穷,估计跟着赵父的时候还是清清白白的闺女一个,指不定比号称贵妇的顾茹要干净得多。
可惜,她穷怕了以为傍上大树,不想抱住的却是树上最脆弱的那部分,原先脚踏着地还好,渐渐心大越向上,脚也离了地,最终摔下来连孩子都打不掉,後来听说没多久收了赵父的钱,再次遇人不淑染上毒瘾,死了。
这些是赵父说的,他对这个女子恐怕还是有丝毫感情的,最起码她要比顾茹年轻,据说还是个粉嫩粉嫩的美人儿,这一点,不需要顾茹拐着弯儿骂她小妖精她就能知道,单看镜子里的自己也清楚了。
天生美人胚子,自难挡。
赵浅和赵父并没有很像,她猜想,她多半是像极她。
赵父轻易就给了她另一种生活的途径,她认为靠这种身体关系是可以长久,不过几个月的奢靡就让她成了依附男人而生的女子,除开这些,她已经无法独自活下去,她的悲剧,源於她自己,怨不得他人。
还好,她的女儿比她聪明得多。
“喂,李先生吗?你再帮我调查一个人。”
“嗯,好,再联系。”
赵浅早先嘱咐的一个小时早就过去,也没有人上楼来催赵浅,反正周家今天她说了算,能主宰他人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赵浅心揣得意地踱着步子下楼,楼下忙着的人一见到她,忙摆好桌子就等她用餐。
赵浅笑了笑。
很随和,让人觉得安心,至少几个雇工都很高兴,她的目的就达到。
她却没能得意太久。
在这样轻松的,有光的就餐时间里,周轻怀偏偏再次插进来。
赵浅听见车子的声音,外面有人在说,“老板,你回来了。”
她继续端着身子,吃她的饭。
直到人走进来,立在桌子前,挡住唯一一丝从外投来的温暖阳光,导致赵浅很不爽。
周轻怀瞥眼她,看看腕上的表,“这会才吃饭?”
赵浅一手举箸往盘里探,头也没瞥,就抽空点了点头,意思是,您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我吃饭成吗。
他偏不识相,反而拉开她右侧的椅子一屁股坐下来,“赵秉南让我们这几天过去吃饭。”
赵浅举着筷子的手顿住,细细咽下嘴里的食物,才清楚地说了句,“哦。”
赵秉南,就是赵浅的父亲,她没功夫管周轻怀不够尊重他,直呼其名什麽的,反正对於他,赵浅也几乎没叫过,称谓而已,问题是赵秉南表面上还是赵浅她老爹,有事不给他女儿打电话,直接找上不知哪门子的女婿,还真是,良苦用心啊,也不怕闪了舌头,崴了腰。
这个时候赵浅低埋头扒饭,周轻怀紧盯着也没看成戏。
“浅浅,那衣服你洗了?”周轻怀十分、万分自然地问赵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