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关接近,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更多的是问回不回家过年?或是买没买到车票?
苏启荣打来电话,问苏思琪回不回去过年?苏思琪听到父亲的声音,心里有些酸楚,她已经两年没回家过年了,父亲正一天一天老去,她却不能在身边敬孝,一想到这里就有些难受。
不过她今年仍然不能回去过年,一来春运的票太难买,二来她没有足够的车费,三来也不放心沈铭儒一个人呆在医院里。
沈铭儒和苏启荣都是父亲,两个她都要敬孝,好在苏启荣身边有沈贝儿,过年的时侯不至于太冷清,她就陪着沈铭儒吧。
公司里显得有些冷清起来,好些人都提前请假回去了,张萌盼也走了,没有人每天在耳朵边唠叨,苏思琪还有些不习惯。
云姗姗自从那天在食堂闹了一场后,大概是被谁教训了,显得异常安静,并没有再找她的麻烦。
至于林浩楠,有几天没见着他,苏思琪以为他回家了,毕竟林浩楠也算得上一个孝子,第一次抛弃她就是为了他父亲。
到了年二九那天,公司正式放假,苏思琪留在最后,等所有的人都走了,她开始打扫厕所,连晚饭都没吃,一直干到晚上九点,才把所有的厕所打扫干净。
在更衣室换了衣服,背上小包,苏思琪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出了公司大楼。
外面早已成了灯的海洋,因为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垂在路灯下的灯笼也亮起来,一字排开,大红灯笼高高挂,将路面都晕染成淡淡的红色。
苏思琪走在一盏盏的灯笼下,心里也有些喜气洋洋,毕竟过年了呢!
又一年过去了,沈孟青应该要回了吧?她望着夜色苍茫的远处,真希望男人的身影突然就出现在那里。
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零星的雪花,星星点点,在空中飞舞着,她驻足站在路灯下,惊喜的抬头,看着天上的飞雪,一点晶莹落在她脸上,凉嗖嗖的。
雪越来越大,搓棉扯絮般,铺天盖地而来。
苏思琪闭着眼睛,对着漫天的雪花许愿,祈祷她深爱的男人早日归来。
缓缓睁开眼睛,隔着一道道雪帘子,有人从远处向她走来,挺拔的身姿,矫健的步伐,浅灰色的大衣在风中摇摆起伏,他就这样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苏思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些茫然的看着远处的男人。
可是下一秒,有车无声的停在她边,车门大开,里面伸出两只手,突然一把将她拽上了车。
苏思琪完全没有提防,就这么被强有力的大手拉进了车里。惊慌失措的瞬间,她看到那个向她走来的男人正狂奔过来。
只可惜,男人没有车快,她扭头去看,却被人蒙上了头套。这样的事情,苏思琪不是第一次遇到,她知道只有顺从,才不会受苦。所以她一声不吭,沉默的坐着,只竖起耳朵听声音。
可是除了车子开动的声音,她什么都听不到。车里象坐着一群哑巴。
薜惜雨死了后,再没有人打她的主意,如果真要说有仇人,那就只有云姗姗了。
想到那天在食堂里云姗姗疯狂的样子,苏思琪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如果真是云姗姗,她今天肯定凶多吉少了。
苏思琪正在心里盘算着种种可能,突然觉得车子颠簸起来,她推测这些人应该是把她带到郊外来了,只有郊外的路才崎岖不平。
等车子停下来,她被推下车,苏思琪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她能感觉到脚下是土地,还闻到了郊外大自然的味道。
一只大手抓着她的胳膊,把她带进了室内。有人取掉了她的头套,墙上的大灯雪白刺眼,苏思琪本能的抬起手挡了一下。
但她抬起的手瞬间被按下去,有人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脸对着那盏大灯。
虽然手被按住了,但她还可以闭上眼睛,可刚闭上,肚子上就被人踹了一脚,那是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踹得又狠又用力,苏思琪忍不住叫了起来,弯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一只手扯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
苏思琪的表情虽然有些痛苦,眼晴里却很平静“云姗姗,你要干什么?”
云姗姗用力扯着她的头发,脸上浮起一丝阴阴的笑意:“苏思琪,我要干什么,你猜不到吗?”
“云姗姗,你别乱来,这是犯法的。”
“犯法就犯法,这世上犯法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好怕的。”云姗姗不以为然的扬了扬眉,手一伸,有人往她手里放了一根鞭子。
苏思琪看着那根比大姆指还粗的鞭子,心蓦地一沉,云姗姗这是要发疯了!
云姗姗把鞭子在空中甩了两下,长鞭破空的声音沉闷干脆,听得苏思琪心里又是一震,可想而知,那鞭子打在她身上不死也要脱层皮。好在是冬天,穿得厚,希望不要伤到筋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