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青赶紧过去搂住苏思琪:“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苏思琪却象是没听见,象木偶似的杵着,哪怕靠在他怀里,也一脸茫然无措的表情,看得男人心里抽抽的疼。
“倒底怎么啦?思琪,快告诉我。”沈孟青心发慌,他从来没见苏思琪这个样子过。
会所门前很幽静,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保安四处巡着,见门口那对男女抱在一起,他们很自觉的走远了些,出入这里的非富即贵,还是少惹事为妙。
过了一会儿,苏思琪的眼睛清明了些,她抬眼看着沈孟青,乌黑的眸子里快速的蒙上一层水雾,很快溢了出来,顺着眼角在脸上肆虐流淌。
女人毫无征兆突然变成这样,把沈孟青吓坏了,象被谁狠狠的扑了一闷棍,难受得很,只是紧紧抱着她,柔声哄着:“宝贝,别哭,你不想说,我就什么都不问,别哭,我求你了,乖,宝贝,别哭了好不好”若是平时,那些温暖的话语很管用,会慢慢的让女人平息下来,安抚她难受的心。但是现在,苏思琪心里是一片冰天雪地,冷得彻骨,她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无声的流着泪,那样悲恸,那样无助
而沈孟青只感到无力,心里充满了涩楚,他居然无力保护他的女人!刚才倒底发生了什么,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沈贝儿又给了她沉重一击吗?
轻轻吻着女人的泪水,又咸又苦,吃到嘴里,加重了心头那份涩楚。
他有些心浮气燥,偏又发不得火,干脆打横把她抱起来,转身又进了会所,挑了个幽静的房间,让她发泄情绪。
苏思琪并没有嚎啕大哭,仍是默默的流着泪,只是那眼泪就跟坏了的水笼头一样,源源不断的涌出来,看得他无比心疼,一直不停的哄着她,可是并没有什么成效,沈孟青烦躁的把头插进头发里,狠狠抓了两把,扯疼了头皮,他才冷静了些。走到卫生间里搓了一条温热的毛巾,给女人擦脸,那张脸已经被泪水淹没了,冰凉凉的,顺着他的手指一直凉到他心里。
他甩掉毛巾,把女人抱在腿上开始亲她,顺着眼泪流淌的方向一直往下亲吻,他火热的唇从她秀气的下巴滑下来,落在白晰的脖子里,那里也有凉浸浸的泪,他细细的吻着,往下再往下
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空气中多了一丝暧昧的气息,他的手从女人的裙底慢慢往上摸,感觉到女人冰凉的身体在他怀里一点一点变得暖和起来。
当心里的悲伤沉重得无以自拔时,身体的本能反应却能从那悲伤中腾空而出,很快主导了大脑,她只希望忘记这一切,忘记沈贝儿的那句话。
在男人的爱抚中,她终于停止了流泪,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晕起来,呼吸也微喘,娇软无力的模样让男人心头发痒,恨不得就这么要了她。但他不能,在一切尚未明了之前,他不想趁火打劫。
她向来是坚强的,哪怕知道薜惜雨是她母亲,哪怕被亲妹妹泼了硫酸,也不曾这样恸哭过。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件事太过沉重,所以一下把她压垮了。
他轻轻吻着她的手指,脑子里却在想沈贝儿临走时的画面:沈贝儿拥抱了苏思琪,并且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话,他当时没在意,以为就是在道别,所以一直目送沈贝儿的车离去。回头才发现苏思琪不对劲。
现在想来,只有那个地方最可疑,沈贝儿之前极力表现得可怜,乖巧,一副知错就改的样子,就是想让苏思琪发松警惕,好让她在最后一刻给苏思琪沉重一击。
沈贝儿倒底说了什么话呢?让苏思琪悲伤成这个样子?
他无意识的又去亲吻女人的手指,却发现她的手已经搂在他脖子上,并且主动伸头过来吻他。
她仿佛在渴求着什么,热烈的与他纠缠,男人心里一悸,抱紧了她,以加倍的热情还回去
空气都似乎要被他们的热情点燃了,柔软的沙发越来越深的塌陷下去。
当他意识到她在解他的皮带时,瞬间回过神来,赶紧按住了她乱动的小手。
女人睁着迷蒙的双眼不解的看着他,印象中这是第一次男人拒绝她。
沈孟青压抑着心底的欲、望,冲她笑了笑,声音低哑:“宝贝,现在不行,等晚上,晚上我们再”
苏思琪也清醒过来,红着脸从他怀里起来,走到卫生间里去洗脸。望着镜子里哭得通红的眼睛,她心头一刺,又想沈贝儿的那句话:“告诉你一个秘密,四年前的车祸是我妈做的,她一直恨你。”
如晴天霹雳,震得她当场就呆住了。
四年前的车祸是我妈做的,她一直恨你,一直恨你,一直恨你
那四个字在她脑子里无限循环。原来薜惜雨真的一直恨她,她猜得没错,薜惜雨四年前就知道她是谁了,知道她是谁,所以才制造那起车祸。那样恨她,恨得让她去死。只可惜没遂薜惜雨的愿,她去了一趟鬼门关,阎王不收,又回来了。
为什么?薜惜雨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这样恨她?
原来被生母抛弃还不算可悲,更可悲的是还被她恨之入骨,一心想让她死!
眼泪没出息的又掉下来,背后却贴上来一个温暖的怀抱,男人的大手环着她的腰,暗哑的嗓音响在耳旁:“别哭,天塌下来我替你撑着。”
是啊,还有他,哪怕全世界都抛弃她,至少还有他,他永远不会丢下她,会一直陪着她,渡过漫长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