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晚上苏思琪睡得并不踏实,大概是不习惯和沈孟青分开,没有温暖的怀抱,没有毛绒公仔可抱,她翻来覆去睡不安稳,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可是早上醒来,又一个都不记得了。
她起得算早的,可有人比她起得更早。站在窗前就可以看到,姹紫嫣红的那片花海中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袍长至脚踝,乌黑的长发垂在脑后,微风轻拂,有细碎的发丝漾起来,白袍在风中翻飞。从背后看上去,象个十七八的少女,苏思琪眯着眼睛看了半响,才认出来那是沈夫人。
如果是晚上看到这么个人,她一定吓尿了,但是青光明媚的清晨,一轮红日正缓缓升起,女人沐浴在晨光中,身姿妙曼,衣袂飘飘,就象要乘风归去,这画面实在太吸引人,苏思琪驻足欣赏了许久,颇有些感慨,如果到了那把年纪,她能有沈夫人的一半也不错了。
转身走到卫生间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越看越觉得危险,眼角的碎纹,眼袋也大了,大概是经常笑,嘴角的细纹也多。十年后,沈孟青快四十了,她也三十好几,肯定比现在的样子更衰更憔悴,四十的男人一枝花,正是有魅力的时侯,能架得住那些水葱似的小姑娘狂轰乱炸吗?他又总是那么饥渴
苏思琪把乱篷篷的头发揪了揪,对着镜子做各种鬼脸,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她赶紧把头发扒拉两下跑去敲门。
门外是沈孟青,头发一丝不乱,下巴刮得干干净净,穿着一件淡蓝色衬衣,清神气爽,大概是心里因素作怪,看上去倒象比昨天年轻了许多。
沈孟青看她无精打采,以为她没睡醒,问:“什么时侯起的?”
苏思琪走到卫生间里去刷牙,懒洋洋的说:“起了快一个小时了。”
沈孟青倚在门边看她刷牙:“一个小时还没洗漱,你干嘛呢?”
苏思琪嘴里有泡沫,含糊不清:“发呆。”
沈孟青没听清,嗯?了一声。
苏思琪懒得再说,专心的刷着牙,却想,为什么女人比男人老得快呢?倒底要怎么样才驻颜有术呢?一早上被沈夫人刺激大发了,心里总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刷完牙,她看了沈孟青一眼,说:“其实你留胡子挺好看的。”
男人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说到胡子的事情上去了?他摸了摸下巴,伸着脖子看镜子里的自己“是吗?留胡子更好看?”
其实他怎么样都好看,就算扮成犀利哥,也能吸引一票小女生。
苏思琪突然不想说话了,默默的洗了脸出来,拿出护肤品,一层一层往脸上抹,先是爽肤水,然后精华素,眼霜,乳液
男人坐在她边上,打趣道:“哟,今天有点不一样啊,这么慎重其事的,要去见谁?”
苏思琪专心致志的护肤,懒得跟他说话,以前因为他的帅,很是洋洋自得,现在却觉得这张帅脸很扎眼,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实在讨厌得很。
早餐的氛围比晚餐要好,苏思琪看到沈铭儒夫妇,主动问了好。
沈铭儒问她:“苏小姐,昨晚睡得好吗?”“很好,谢谢伯父。”
沈铭儒点点头:“坐下吃早餐。”
沈夫人已经换过一身衣服,头发也盘起来,象她昨天看到的那样,非常优雅贵气,苏思琪有些怀疑早上花园里的那个人并不是沈夫人。
沈家的早餐是西式的,烤面包,火腿片,煎鸡蛋,熏肉,土司,果酱,果汁,咖啡,红茶琳琅满目摆了一桌子。
苏思琪看的却是那些装食物或饮料的碟子杯子,都是成套的,好好漂亮,把生活过得这样精致,有钱人真会享受。
她现在也跟着有钱人,但早餐简单多了,超市买的速冻包子,往蒸锅里蒸个三五分钟就能吃了,配上牛奶或是咖啡。如果是沈孟青起得早,会煮香喷喷的米粥,放瘦肉,虾米,煮得烂烂的,入口即化,还会剪鸡蛋,照样配上牛奶或咖啡。吃完早餐,两三个碗碟拿到水下冲一冲就好了,简单又省事。
沈贝儿来得最晚,远远就打招呼:“爸早,妈早,哥哥早。”唯独不叫她。
走得近了,才瞟她一眼:“苏小姐昨晚没睡好吧,黑眼圈都出来了。”
苏思琪一惊,下意识的摸了一下,不会吧,她很仔细的盖了底霜,应该遮住了呀。
“是床太软,睡不习惯?还是身边没人”
“贝儿,坐下吃饭。”薜惜雨拉女儿坐下。
苏思琪笑了笑,没作声,在她看来,沈贝儿就是个被惯坏了的千金大小姐,没必要计较,更何况是她沈孟青的妹妹。为了安定团结,她忍!
沈贝儿心情看似不错,对沈铭儒说:“爸,晚上的慈善晚宴你去吗?”
沈铭儒还没说话,沈孟青却说:“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