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辛曜踏入钦大校门口,背上的双肩背包里放着沉甸甸的资料,在这里待了三年,他已经连闭着眼睛都知道该怎麽前往目的地,今天的他也像往常一样,打算迳直前往学生会所在的行政大楼。
然而和往常不一样的是,校门口附近的广场正在举办社团博览会,各式各样不同的社团正用尽全力介绍自己的社团、发宣传单,用各种活动招揽新社员,学弟妹们也成群结队地逛着,寻找自己想参加的社团。
人cha0挡住了许辛曜的去路,他皱起眉头,索x放弃穿越广场,选择加快脚步绕过整个社团博览会的举办场地,继续朝行政大楼前进。他早就已经过了玩社团的年纪,这些世间纷扰都与他无关。
就在此时,手上握着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许辛曜抬起手看了一眼屏幕,发现来电人是陈子森,这令许辛曜感到非常困惑,因为陈子森已经很久没有联络自己了。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仍然会在ig上互相回覆对方的限时动态,看到有趣的分享时会发送表情符号,看到荒谬的日常时会留言嘲讽对方,但自从许辛曜离开钦大竞技啦啦队後,陈子森继续花上大把的时间练习,许辛曜则转而投入学生会事务中,他们是曾经的队友、友人,却早在一年以前就走上了两条不同的道路。
脚下的步伐并没有因为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而打断,许辛曜的手指在挂断键上悬空几秒,最後还是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通。
「喂?」
「许辛曜!!!」电话那头传来的熟悉嗓音差点震破许辛曜的耳膜,他下意识将手机拿远,「好久不见!!!」
「陈子森?你怎麽会打电话给我?」
「因为开学了,然後林品毅……」
「我知道开学了,我还要去学生会一趟,有p快放。」
陈子森好像一时之间忘了自己打电话来的目的,许辛曜似乎能够听见对方在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的声音。虽然已经过了一年,但许辛曜仍然能够猜到旁边那人或许是林品毅,而陈子森接下来的发言也证实了许辛曜的揣测:「林品毅要我来问你,要不要回来啦啦队,跟我们一起去b赛?」
许辛曜停在学生会门口,睁大双眼望着贴有各种活动海报的门板:「回去……b赛?」
「对啊,回来b赛,我们缺底层。」
竞技啦啦是一种团队运动,在一支队伍当中又可以粗略区分为底层与上层,上层的工作是踩在底层的手上或肩膀上、甚至是被抛往空中完成各种动作,底层的工作则是负责支撑,以及接住完成动作後落下的上层。
「我……陈子森,我都已经一年没有练习了,现在可能连最简单的技巧都不一定会做,你确定要找我回去b赛?」许辛曜有点怀疑这句话的真实x。
「不要想这麽多,你的肌r0u会帮你记得的!」
许辛曜能够听出陈子森声音中的兴奋与期待,既然林品毅也在旁边,说明这不是陈子森一个人脑热,而是认认真真的邀请与决定,他们真的想要组一支能够参赛的竞啦队伍。
「许辛曜,你也知道你离开後换了一个新的教练,或许情况会和那个时候不太一样,你可以先回来看看,再决定要不要b赛。」电话那头换了一个人,是林品毅的声音。
「我知道,只是我们都已经大四了,可能没有那麽多时间准备b赛,更何况我还得要花时间找回状态,这样来得及吗?」许辛曜看了一眼手表,发现自己快迟到了,语气里夹杂着一点点的急躁。
「来得及,」然而,林品毅却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只要你愿意回来,什麽时候都来得及。」
许辛曜沉默了几秒钟,最後开口:「知道了,我有事先去一趟学生会,後续我再联络你。」
挂断电话後,许辛曜推开学生会的门,踏了进去。
新的学期即将开始,学生会必须开会讨论这学期的重要活动及各部门行程安排,社团博览会就是学生会协助办理的重要活动之一,除此之外还有校际篮球赛和运动会等。和学生权益相关的重要法案也得提上议程,尽量在学期结束之前完成所有行政流程。所有事情都如火如荼地向前推进,唯独许辛曜还留在不久前的那通电话当中,直到会长出声才回过神来。
「许辛曜,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怎麽了吗?」
「辛不在焉的辛是辛曜的辛。」和许辛曜同一个部门的学弟小声调侃。
「闭嘴。」
许辛曜之所以会加入学生会,是希望能够培育自己处理组织事务和争取学生权益的能力。在师生这样的权力关系中,学生通常处於劣势,所以如果学生们能够团结起来,便更能争取到自己应得的权益,才有了学生会的出现。
许辛曜很享受这种为民喉舌、为弱势族群发声的感觉,但他也喜欢竞技啦啦,怀念那个全场为自己欢呼的画面,只是准备b赛需要花上大把的练习时间,还必须拥有坚韧的心智与稳定的心态。他不确定这些自己有没有,他不确定自己想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午餐时间,许辛曜离开行政大楼,此时校门广场的人流b他来时更多,除了参加社团博览会的人之外,还有刚下课的学生,人来人往、万头钻动。趁着这gu人cha0,各个具有表演x质的社团在广场中央安排了表演节目,许辛曜看过节目表,里面包括他曾经待过的钦大竞啦。
突然间,许辛曜想起自己可以去竞技啦啦队的社团博览会摊位上看看,找陈子森和林品毅把话问清楚,当他正准备经过表演舞台前的观众席时,音响却传出他熟悉的声音。
「大家好!我们是钦大竞技啦啦队,我们的社课在星期一、三、五的晚上六点到九点,地点是t育馆!欢迎大家一起来玩!」
许辛曜愣愣地转头,正好看见陈子森拿着麦克风卖力地大喊。
许辛曜在观众席选了个好位置站好,准备看看现在的钦大竞啦能够做到什麽程度,想知道说要回去b赛是不是空x来风。
竞技啦啦的表演音乐富有强烈的美式风格,拍点明确、特效音极多,目的在於炒热现场气氛,同时让场上的啦啦队队员能够轻松掌握拍点并做出动作。
「it’stitofishwhaestarted」
竞技啦啦队依照成员x别的不同,分成全部都是男x的全男、全部都是nvx的全nv和有男x也有nvx的混合,钦大竞啦属於全男,也就是所有队员都是男x。许辛曜算了算,场上大概有十几个人,距离最佳配置的十六个底层和八个上层还有一段距离,但早就已经超越了团t大组b赛的人数门槛。
三个上层在高空中做出後空翻的动作後落下,许辛曜喃喃自语的声音同时淹没在身旁众人的惊呼声中:「竟然有三支空抛後空。」
在b赛场上,所有队伍都会尽量挑战能力范围内最高难度的动作,像这种表演x质的场合,则会以确保能够成功为主,不会以难度为优先考量,即便如此,钦大竞啦仍拿出了不错的水准,至少b许辛曜离开前的钦大竞啦厉害多了。
「挺厉害的嘛,钦大竞啦发生了什麽事……」
许辛曜嘴角微微上扬,耳边传来众人时不时的欢呼声,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的陈子森和林品毅,以及其他许辛曜不太认识的学弟,心想:「厉害吧,那是我朋友,是我曾经待过的地方。」
上层站在底层向上打直的手臂上,双手上举做出像英文字母v一样的动作,是啦啦队通用的亮相动作,称之为「highv」。身旁的众人随着动作的完成发出不小的欢呼声,但许辛曜此时的注意力却放在其中一个上层的脸上,那人许辛曜并不认识,但他五官jg致、双颊粉neng,在其他人当中独树一帜。
此时此刻,许辛曜才注意到身边有许多人正举着手机,大部分人都在录影,有些nv生则对着许辛曜刚刚注意到的那个上层拍照,同时窃窃私语着各种兴奋和赞美的话。
许辛曜又转头看向舞台,那个上层除了长相标致之外,脸上的灿烂笑容彷佛能够撼动人心,告诉所有人他享受这个舞台、喜欢这个地方,看了令人心情愉悦,群情激昂。
於是,许辛曜又想起了他第一次看见啦啦队表演时的兴奋,成功完成自己原本不会的动作时的成就感,和朋友一起为了彼此的成功而欢呼时的感动。
他不是忘记了,只是自从离开啦啦队之後,一直不敢想起来。
如果连最後一年的最後一次b赛都没能好好把握,以後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许辛曜站在原地,看着陈子森再次拿起麦克风说着道谢和欢迎的话,他身後的学弟们手忙脚乱地收拾地上的泡棉地垫,林品毅则和学弟们一起向围观群众递出招生传单。许久之後,人cha0渐渐散去,许辛曜穿越正在散场的观众们,朝着林品毅走去。
「你好,请问可以给我一张传单吗?」
林品毅抬头看见来者是许辛曜,露出笑容,说:「欢迎加入竞技啦啦队。」
许辛曜从鞋柜最深处挖出那双尘封了整整一年的纯白啦鞋,又拉开书桌旁的ch0u屉,那里摆着各种常备药物,还有一卷像胶带一样的白se绷带,他把这些东西全塞进书包里背在身上,算准时间踏出家门。
钦大的t育馆在c场另一端,许辛曜穿越c场朝t育馆走去,自从离开竞技啦啦队之後,他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大门前的阶梯、穿堂、饮水机,都还和以前一模一样,空气却有那麽一点点不同,既熟悉又陌生。
不知道为什麽,许辛曜开始觉得有点紧张,心脏撞击x腔的声音连自己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或许是时隔一年的近乡情怯,又或许是积压许久的兴奋难耐。他往竞技啦啦队的社团办公室走去,但还没抵达目的地,就先遇上刚从厕所出来的陈子森。
「许辛曜!」陈子森举起手打了声招呼,「你真的回来了!」
「嗯。」许辛曜露出微笑,也挥手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陈子森热情地揽着许辛曜的肩,和他一起走进社团办公室,许辛曜环顾四周,左手边还是和以前一样,堆放着各式各样的练习道具和安全软垫,右手边靠近门口的地方有一个供所有队员放置私人物品的置物柜,还有摆满了奖盃的柜子。
那个柜子里摆放的奖盃,从三年前许辛曜第一次踏入这里至今都没有任何改变,事实上,那些奖盃的年代也都源自於十年以前,早就已经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钦大竞啦已经十几年没能在b赛上拿下名次了。
陈子森注意到许辛曜的目光,说:「其实去年队上来了三个很厉害的学弟,一个底层和两个上层,如果今年人凑齐了,我们或许真的可以去b赛,只要能够去b赛,我们就离奖盃不远了。」
「那太好了,我今天就来瞧瞧。」
社团办公室的最内侧是一片空地,大家都在那里换衣服和啦鞋,许辛曜找到一处没有人的空地,卸下书包拉开拉链,拿出自己的啦鞋穿上。啦鞋的设计和其他运动鞋不一样,鞋底是为了能够在厚度将近十公分的蓝se安全泡绵软垫上顺利跑动而设计,边缘有凹槽,方便底层抓握上层的脚。
许辛曜又从书包里拿出那卷白se绷带,撕了一段缠绕在自己双手的手腕上,不论底层还是上层,手腕都经常需要承受整整一个人的重量,缠上白绷可以加强手腕的承重能力,也能防止因为过度使用而受伤。
学弟们换完衣服後,有说有笑地走出社团办公室,好像即将迎接他们的并不是令人身心俱疲的练习,而是一次令人翘首盼望的旅行。就在许辛曜准备离开社团办公室时,一个学弟叫住了自己。
「不好意思,请问可以帮我撕一下白绷吗?」
白绷的黏x强、厚度也厚,很难用剪刀剪开,得用撕的,正因为厚度厚,撕起来并不像无痕胶带那麽容易,需要一点技巧和练习。许辛曜刚加入啦啦队时,也经常四处请人帮自己撕白绷,後来不知不觉掌握了窍门,就能靠自己的力量撕开了。
许辛曜用双手的手指捏住一端,再朝着反方向施力,白绷就在他的手里断开,发出清脆的撕裂声,那位学弟向自己道了谢後便离开了。
竞技啦啦队练习的地方必须宽敞,最好能容纳合并後长宽十几公尺的蓝setc垫,高度也必须够高,否则上层会撞上天花板,所以这些年来,他们都在t育馆练习,那里符合所有要求,就是夏天容易闷热,冬天还是一样冷。
许辛曜踩上蓝setc垫後跳了几下,就像第一次踏上草地的孩子一样,他的耳边传来林品毅发号施令要大家集合的声音,直至此时,许辛曜才注意到原来他是现任队长。林品毅为人低调,许辛曜并不意外自己不知道他当上啦啦队队长的事,但又为自己昔日的友人感到骄傲,林品毅生来就该是队长。
「现在的暖身时间都做什麽?」许辛曜问陈子森。
「做连知大和英大都说可怕的tabata。」陈子森露出诡异的笑容,拍拍许辛曜的背,「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然而事实证明许辛曜并不可以。
tabata又称为高强度间歇运动,一共八种不同的暖身动作,每一种做二十秒,休息十秒後再换下一种。第一个动作是靠墙倒立伏地挺身,靠墙倒立对许辛曜来说不是问题,但要他那年久失修的三角肌支撑自己全身的重量做伏地挺身就不太行了。结束後,所有人都气喘如牛,许辛曜更是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了,但脑内多巴胺也在此时此刻开始分泌,他久违地感受到了运动带来的酣畅淋漓。
「队长!陈子森刚刚偷懒没做伏地挺身!」一个学弟大喊。
「方绍恒你不要乱说话,队长是不会相信你的!」陈子森对着那位叫方绍恒的学弟说完,转头带着求情般的眼神凑到林品毅面前。
林品毅却只是笑着别过脸,用手轻轻推开陈子森:「我刚刚也看到了,补二十个。」
「我刚刚有做倒立。」
「但没有伏地挺身,三十个。」
陈子森只好默默去旁边补做伏地挺身,这画面惹得站在远处的学弟们笑得花枝乱颤,因为刚刚陈子森还信誓旦旦地说林品毅绝对没办法一边倒立一边检查其他队员有没有偷懒。
然而事实证明他可以。
这时候,四周传来此起彼落的招呼声,许辛曜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身材娇小的nvx从门口走到林品毅身边站定,林品毅又带着全队成员打了一次招呼,许辛曜才知道原来那人就是钦大现在的教练。
「教练叫什麽名字?」许辛曜转头问陈子森,他刚补完伏地挺身,正在低头擦掉额头上的汗。
「钦霈,他是国家队的现役上层,我们都叫他霈霈。」
然而与此同时,霈霈教练也在向身旁的林品毅询问自己的身份。
「教练,他就是我之前提过的许辛曜,曾经在啦啦队待过两年的那位。」
「原来就是他,看起来挺帅的。」
林品毅笑了笑:「教练喜欢吗?」
听见这句话,教练也露出微笑,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b了一个嘘的动作:「这对话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听见,你们都长得这麽帅,会让人以为我在钦大竞啦ga0逆後g0ng的。」
暖身结束後,学弟们每三个人一组聚集在一起,许辛曜也听从队长的安排,和方绍恒以及一位练上层的学弟一组。
许辛曜大二的时後,方绍恒是大一的新生底层,虽然说是新生,但他在加入钦大竞啦以前就已经在中学练过三年的竞技啦啦,实力和经验皆远远超越其他大学才开始练习的队员,是队上未来的王牌。只是许辛曜在亲眼见证这张王牌发光发热前,就离开啦啦队了。
「来来来快点躺好。」方绍恒跪在地上,拍拍面前的地面。
那个学弟横躺在地,将左腿抬起,方绍恒面对他的身t跪在头顶附近,许辛曜则跪在学弟的右侧,用双手将右腿打直固定。
「抬高一点,我抓不到。」方绍恒说。
那个学弟又将左腿抬高了一点,直到和地面垂直,方绍恒才伸手抓住他左腿的脚踝,教练在确认大家都准备好之後,一声令下,方绍恒便将抓住左腿的手缓慢且用力往学弟头顶的方向压。
学弟用力抿着嘴唇,忍受着从大腿根部传来的撕裂剧痛,偏偏这时候方绍恒还要问他问题。
「你叫什麽名字?」
「江……夕凌……」
「哪个系的?」
「社会系……」
从江夕凌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彷佛耗尽他的所有力气,且每回答完一个问题,江夕凌都会在方绍恒的指令下用力深x1一口气後吐出来。
「你有没有良心啊?拉筋那麽痛你还一直让他说话。」许辛曜一边用力将江夕凌的右腿打直固定在地板上,边说。
「我这不是看你不认识他,趁机让他自我介绍一下吗?」
许辛曜翻了个白眼,要方绍恒不要再为难学弟。
江夕凌的左腿在方绍恒的施压下离左耳越来越近,每吐出一口气,身t放松的瞬间,又会离得更近一些。到最後,几乎已经能够和地面平行。
「这不是很厉害吗?你已经可以拉弓箭了。」
拔腿是上层经常使用的柔软度动作,右脚踩在底层高举的手上,将左腿高举至头部左右的位置并用左手抓住。
如果能够将左腿举至左耳旁,则会改用右手抓,左手握拳伸出去和左腿垂直,此时上层的形状就像一把箭在弦上的弓箭,所以称之为弓箭,难度b拔腿更高。
「时间到。」教练喊道。
方绍恒假装没听到,趁着最後几秒将江夕凌的左脚脚尖和地面之间的距离压缩至零。
「喂,时间到了。」许辛曜抬起手轻轻敲了一下方绍恒的手臂。
方绍恒吐了吐舌头,才将江夕凌的左腿慢慢放回原位,江夕凌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有气无力地从口中挤出谢谢两个字。但凡拉过筋的人都知道那有多痛,所以许辛曜从来都对身为上层的所有人感到由衷敬佩。
「你真的很厉害,大二就能拉弓箭。」许辛曜对江夕凌说。
没想到江夕凌却用力摇头:「那是因为有学长帮忙压腿,真的上去做可能就不行了,我只不过是柔软度勉强及格而已。」
那也已经很厉害了。
江夕凌自己可能不知道,但在拉筋的过程中,许辛曜手上一边施力,一边观察着其他上层的柔软度。在所有上层当中,江夕凌的柔软度是数一数二好的,和林品毅这种练了四年的不相上下。
不知道是谦虚,还是对自己的实力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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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用担心不记得专有名词,这些名词後面还会一直出现,不记得是不会影响剧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