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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3幼稚痴汉小狗(1 / 1)

清晨和煦的阳光照进房间,易向柏在暖融融的被窝里睁开了眼,看见怀里跟自己共享一床被子的虞忻仍睡得很沉。侧身的睡姿使两人面对面,虞忻的面容清晰地倒映在易向柏双眼中。

虞忻闭眼时,眉目舒展,浓密的睫毛安静地垂下,尾端微微翘起,这点细节显得虞忻的眼部相当柔和精致。但虞忻的鼻梁高挺,下颔线清晰干净,使英气盖过了秀气。

至于嘴唇……易向柏的思维以光速发散到了某个妙不可言的领域,嘴角当即不觉中一翘,又连忙抿起双唇努力抑制荡漾的笑容。

紧接着虞忻就在这时睁开了眼。

虞忻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就看到易向柏用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笑得十分僵硬和诡异。

虞忻:“……”

易向柏立马恢复正常。

“你干嘛呢?”虞忻凝视他。

易向柏哪敢把脑子里那一堆黄色废料掏出来给虞忻看啊,除非他不要命了。

“没干嘛……”易向柏坐起来,下床穿鞋,尿遁,“我上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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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向柏拉上浴室门,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掬了把水往脸上拍。

易向柏喘了几口气,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冰凉的水带走了脸上的灼烫,残余的水珠汇聚到下巴尖滴答下来。

还好脸没红。

水龙头还开着,水柱撞在洗手池上,哗哗地响。

应该没有几个人,刚成年就可以和喜欢的人上床吧?

“哈哈……”易向柏靠着墙,傻傻地笑出声。

易向柏幼稚地在镜子前扭起来,还哼着歌儿,他下意识伸手去拿毛巾擦脸,但是突然想起来这里是虞忻的浴室,毛巾也是虞忻的。

易向柏咬了咬嘴唇,嘴角还是抑制不住地翘起,他大声地朝外面喊:“哥,我用一下你毛巾!”

易向柏没等虞忻回答就把虞忻的毛巾扯下来,迫不及待地把它盖在自己脸上,狠狠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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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完自己那点小心思后,易向柏把毛巾挂回去,余光瞥见置物架里放着一个小戒指盒。

弯男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不对劲。

易向柏疑神疑鬼地拿起那个戒指盒,打开。

里面放着一枚铂金戒指,细细的戒环上没有多余的雕饰,却嵌了一颗小小的菱形钻石。钻石通体晶莹璀璨,罕见地呈现出浅海般通透的淡蓝色,每个切割面都堪称完美,在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这枚戒指,曾经属于易向柏的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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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小易向柏穿着一身黑衣服,背着深蓝色书包,牵着虞爷爷的沧桑的大手进了虞家。

小易向柏的小手沁出汗雾,时不时隔着衣服摸摸藏在外套下的,用一根细链子串起挂在他脖子上的戒指。

他没有了爸爸妈妈,奶奶也去世了,他只能带着奶奶留下的戒指,心里默默地想着他们。

他很坚强,他没有哭,因为他在奶奶的病榻前答应了奶奶,要乖乖地待在虞爷爷家,不给虞爷爷添麻烦。

虞睿先的眼眶里还蓄着泪光,他尚未从多年老友猝逝的哀痛里走出来。虞睿先摸了摸小易向柏的发顶,这是老友托付给他的遗孤。

此时,悠扬的琴声从不远处传来,欢快而轻灵的调子镇痛着伤口。

虞睿先抹抹眼泪,蹲下来对小易向柏笑着说:“走,爷爷带你去看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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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宅其实并没有多大,花园自然也是小型的,不过园丁打理得相当细心,处处栽着欣欣向荣的草木花卉。尤其是攀援的藤蔓月季爬了满满一墙,粉白的花瓣娇妍动人,暗香盈袖。

一个半大少年在花墙前长身玉立,他肩上扛着小提琴,乐音如流水般潺潺涌出颤动的琴弦。少年仍带着几分稚气的容貌初显清俊,闭眼专注拉琴的样子从容优雅,像一只穿梭过苍翠密林的白鹿。一朵含苞待放的月季轻轻垂在他肩头,但他没发现。

少年倒映在小易向柏睁得圆圆的琥珀色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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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少年虞忻半夜惊醒,噩梦里从山坡上轰隆隆滚下的山石和泥水仿佛飞出梦境狠狠地压在了他的胸膛。虞忻拼命地喘了几口气,手往额头上一抹,全是湿冷的汗。

虞忻睡不着了,走出房间想去喝杯水。

“呜呜……”

隔着门板,他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小孩压抑的哭声。

虞忻顿下脚步。

是白天刚来的那个浅琥珀色眼睛的小孩,在哭。

说实话,他和那个小孩不熟,只是简单地打过招呼,知道小孩名叫易向柏,以后是他名义上的弟弟。但是,即使是名义上的弟弟,他身为哥哥,也应该关心关心。

虞忻压下门把,门没锁,虞忻开门走了进去。

“呜……嗝。”坐在床上哭的小孩发现有人来,哭音当即憋在了嗓子眼里,滑稽地变成了打嗝。

“别怕,”虞忻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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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偷偷哭泣的易向柏稀里糊涂地和被噩梦吓醒的虞忻躺在了同一张床上,大眼瞪小眼,谁都睡不着。

于是两个孩子开始说悄悄话。

“你为什么哭?”虞忻问。

易向柏不好意思地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我想爸爸妈妈,还有奶奶……”

“我也想。”虞忻说。

“你的爸爸妈妈呢?”易向柏瓮声瓮气地问。

“……”虞忻说,“他们离开了,像天上掉下的雪花,太阳一晒就不见了,因为他们又回到了天上。”

这话是虞睿先说给虞忻听的,其实虞忻不信。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父母和易向柏的父母一同去查看新承包的矿洞,在半路上遇到了山体滑坡……

但虞忻无法说出这样残忍的真相。

虞忻宁愿让易向柏相信这种粗拙的童话。

易向柏听了,往他怀里一钻。

“哥哥……”易向柏吸了吸鼻子,“你说得对。”

虞忻怀抱着一个脆弱的小孩,他明白小孩的痛,所以他没有撒手。

“哥哥,你会讨厌我吗?”易向柏问。

“不。”

易向柏掏出了一直挂在颈间的戒指,费力地将它从细链子上摘了下来。

“哥哥,这个给你。”

黑暗中虞忻只能看到一个圆圆的戒环,他不知道戒指的价值,但他也不会随便收下别人的东西。

“我不能要。”虞忻推拒了。

易向柏的头耷拉了下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嗯”,软绵绵的,失落得像只努力做好却得不到主人夸奖的小狗崽一样。

寄人篱下的小孩本就胆怯又紧张,他此刻惴惴不安地向别人倾吐心声并且主动示好,或许是他的心门好不容易打开的一条细缝。

虞忻想了想,还是说:“好吧。”

易向柏笑起来。

两个冬眠的小动物抱团取暖,相互舔舐彼此身上同样的伤口。

弦月高高地挂在枝头,月辉飞流直下,穿过了城市的大街小巷,凝结成霜,细细地铺在在窗上,为屋里的情景添了层童话般的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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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珍贵的蓝钻石戒指,不应该被随意地放在置物架上,应该被放进银行的保险柜里。

除非……除非戒指的主人常常佩戴它,沐浴时临时将戒指脱下放在浴室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虞忻常常戴手套,即使是夏天也会戴一双薄薄的丝质手套,易向柏一直以为是因为虞忻有点洁癖。

但如果,手套下面,藏着某根偷偷戴着这枚钻戒的手指呢?

假使这是真的,那么虞忻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易向柏的心中被勾动一根细弦,颤动不止,震得他心尖发麻。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抓着戒指冲出了浴室。

虞忻讶然地看着跑到自己面前来的易向柏,然后看见易向柏激动地握住了的左手。易向柏摊开他的手掌,当即看到了一圈因长期被戒环挤压留下的浅浅痕迹——在无名指。

无名指、无名指……

这个自己在意想的惊喜之外的,更大的惊喜!

虞忻敏感地抽走自己的手,没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简直就是心里有鬼。

“什么时候开始戴的?”易向柏看向他的目光带着灼热的温度。

当年易向柏把戒指送给虞忻后,很快虞爷爷就让虞忻把它还给易向柏,易向柏差点哭了,虞爷爷才没坚持。

虞忻低着头,长发垂在耳畔,缝隙间隐约可见耳尖的赤红。

易向柏喉结微动。

虞忻涩声说:“前年。”

易向柏高兴地问:“前年你就喜欢我?!”

虞忻偏过头,却无意把通红的耳朵递到了易向柏面前。

易向柏在学校时不缺女孩子喜欢,但他很早就意识到自己对她们都没有兴趣,后来慢慢发现,自己会时不时对虞忻的一些亲密举动产生悸动,直到十五岁那一年,有一天他梦遗,醒来时狠狠唾弃把虞忻当性幻想对象的自己。感情像野蛮生长的杂草,他不忍把它们割除,只能竭力抑制它们长高,但收效甚微,为此他痛苦了很久。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起码有两年之久的时间,他和虞忻,是两情相悦的。

“那时,你才十六岁,我不可能对你表达什么,但是我……我忍不住,所以,我……”虞忻说不下去了。

“哥,”易向柏的琥珀色双眼注视着虞忻说,“戒指戴在无名指,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虞忻抬起羞红的脸,像是要豁出去了:“我当然知道——”

但是易向柏用唇堵住了他的嘴,没让他说。

虞忻被亲得气息都乱了。

分开后,易向柏又抱住了虞忻。

“哥,你戴了我戒指,就是我的人了。”

“……”虞忻蹭蹭他的颈侧,发出一声绵软的哼哼。

易向柏扬起眉毛兴奋地喊:“老婆,我想干——”

虞忻捂住了他的嘴。

……你。

“别乱说话。”虞忻有些生气地看着这个破坏气氛的二百五。

“那好吧,”易向柏虚心接受批评,“老公。”

虞忻哭笑不得。

这是重点吗?

易向柏腻腻歪歪地亲他的脖子,嘟嘟囔囔地说:“我想要……老公……让我干你嘛……老公老公……”

易向柏飘上了天,美出了汁儿,头一回这么黏糊糊地冲虞忻撒娇,还趁机吃嫩豆腐,吃得浑身冒粉红泡泡,小狗尾巴都摇了起来。

虞忻轻轻推开他,一脸清心寡欲,“我饿了。”

想什么呢,他下面还肿着。

易向柏耷拉下看不见的小尾巴,不甘心地亲了口老公的脸蛋儿,下床趿着拖鞋走到门边。

虞忻看见易向柏这幅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惹得易向柏的表情更郁闷了。

易向柏下楼后,虞忻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李荣凯

“喂?”

“虞忻先生,早上好啊。”

“嗯。什么事?”

“是这样,易向柏昨天不是喝了酒嘛,我来帮他解释一下啊,其实他没喝醉,这小子酒量好着呢,您别跟他怄气哈。”

“嗯,我不会。”

“虞忻先生,我和易向柏是能讲掏心窝子话儿的兄弟,所以,我知道您最近因为易向柏去s市上大学的事恼火。”

填报高考志愿前易向柏跟虞忻说他去s市上大学读金融系,是为了以后帮虞忻分担工作,虞忻当时挺开心,但是虞忻后来听他说,他是为了他暗恋的女孩,跑了那么远的地方读大学。

虞忻看不得易向柏因为一段不知道有没有结果的朦胧感情草率作出如此重要的决定,更何况,私心在作祟,虞忻不希望易向柏离自己那么远。

但虞忻没有权力阻止,只能憋着难受。

于是在易向柏收到录取通知书,跟自己说他准备十八岁生日后向暗恋对象表白,甚至问虞忻表白时穿哪套衣服比较好看时,虞忻没忍住生气地说易向柏幼稚、冒失、一厢情愿。

易向柏则认为自己已经成人,拥有喜欢别人的权力,并且,他经过了深思熟虑,才鼓起勇气下了决定。

于是,他们有史以来第一次,吵架了。

“呃……其实,我做了易向柏那么多年的哥们儿,有些话他说不出来我替他憋得慌,我也不想看你们俩继续误会下去。我真正想说的是,易向柏……”李荣凯似乎有点说不出口,“易向柏他喜欢你。”

没等虞忻开口,李荣凯就急着说:“虞忻先生,我说的是爱情的那种喜欢,您千万别不当回事啊。不过您也别生气,易向柏他真的挺认真的,别伤他心……嗨,我也想不明白了,这小子怎么就说弯就弯了呢……他说自己天生就是这样,对女孩子没兴趣……”

“等等。”虞忻打断了他,“你说易向柏对女孩子没兴趣?”

“您别激动!”李荣凯显然是怕他接受不了同性恋,“其实吧,虽然我不喜欢男的,但是能理解易向柏的心情。易向柏刚发现自己喜欢上您的那会儿,着实苦恼了很久,他逼着自己跟女孩子多接触,甚至……看av,但都不奏效。性向这种东西,或许是生来注定的,硬掰也掰不直,就像我爸强迫我学理科,到最后还不是考了个三流……咳,扯远了。”

“谢谢你,”虞忻想了想,还是打算直接说,“我跟易向柏在一起了。”

“砰——”虞忻听到手机那边传来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似乎是李荣凯的手机掉了。

“卧——槽?!!”

李荣凯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捡起来,不小心挂了电话。

“在跟谁打电话?”易向柏端着餐盘进来时就看到虞忻把放在耳边的手机放下。

“李荣凯。”

易向柏一愣。

“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你不喜欢女孩,”虞忻冷静地问,“那你为什么跟我说你是为了喜欢的女孩去读s大?”

“……”易向柏把餐盘放下,“我没说实话,我确实是为了喜欢的人去读s大,但我喜欢的人不是女孩。”

“我喜欢的人昨天跟我做了一晚上,他还说他爱我。”

易向柏牵起虞忻左手,将钻戒旋转着推上无名指指根,银白戒环不松不紧,淡蓝钻石光彩夺目。

易向柏嗓音微微喑哑,如细小电流闪现——

“有一天,我要在教堂里给你戴上戒指。”

双向的默默倾心就像用茶盏小心盛起的白月光,似乎朦胧又易碎。但是,明月是锲而不舍地围绕着你旋转的,它从不脱离轨道,因为你们被彼此深深吸引。

虞忻闭上眼笑着呼出一口气,在易向柏唇上亲了一下。

林间自由穿行的白鹿终于停留,因为它爱上了一只爱撒娇的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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