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明扬着笑,“那多谢王总管了,若没有你,我这差事不会办得如此顺当。”
他心里则是骂骂咧咧的,若不是为了演得逼真点,他也不会在宫外徘徊许久才进来。
王总管果然是没觉察出什么,拉扯了楚寒明到一旁,低声问道:“楚大人,东西到手了吗?”
他当时威逼利诱,所以才如此谨慎小心,楚寒明就算拿到了真言符,应该而也是偷来的。
果然如他所料,楚寒明说道:“小声点,东西到手了,我可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呢。”
王总管立即咧嘴一笑:“我就知道楚大人能将此事办好。”
伸出手去,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那真言符了。
楚寒明把符递了过去,还颇有演技的特意叮嘱了一句:“那咱们就两清了,王总管,你可不能再拿丢失花樽那事儿来要挟我,你若把我逼急了,我跟你来个鱼死网破。”
王总管拍了拍楚寒明的肩膀,让他安心,“楚大人就这么不相信杂家吗?杂家一直将你当成知心好友,只是有一件大事要用到这符,才不得已而为之,楚大人可别怪杂家,放到心里去。”
他转过身,认真端详了一会真言符。
其实他也看不出是什么符篆,但想着楚寒明如此胆小,应该不会拿假的来诓骗自己。
他将真言符视作珍宝一般叠好,放入自己的荷包,再将其放进自己的衣襟里面。
手放在上面捂着,生怕自己走两步路就将荷包弄丢了。
楚寒明见状,更加肯定竹字号库房里丢失的花樽,肯定与王总管有关。
他虽恨不得想将这阉人千刀万剐,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平常神色,免得坏了南璃的事情。
“我以后还指望着王总管帮忙呢,怎么会让这件小事影响了我们的感情呢。”楚寒明说道。
王总管最好是干什么害人勾当,等南璃查出来后,有他好受的!
王总管笑着点头,心满意足的离开。
他没心思继续当值了,告了假更换了衣衫,便出宫去了。
他去的一条烟柳巷子,这儿有不少窑子。
有不少姑娘妇人大白天就抹着胭脂水粉,站在巷子挥动着帕子招客。
王总管虽年过四十,但脸上没有胡须,也算是端正,那些姑娘妇人一看,就如同蜜蜂看到了蜜糖,一个个围了上去。
“大爷,来玩儿呀?”
“大爷来我这儿吧,我什么都会,保证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
“你也不看看自己脸上的褶子,大爷肯定嫌你老。大爷,我年轻,身段好,花样多。”
“……”
王总管颇为享受被女子围着的感受,还顺道两手伸出去揩油。
姑娘妇人们心里虽然嫌弃,但一时半会还不会与之翻脸。
不知是谁忽的喊了一声:“他没有!他没有!”
有个姑娘不解:“什么没有?”
“他没有男人那东西!”那妇人又喊,“他是个太监!”
“太监?!”
众人吓得面容失色,纷纷后退。
她们不是歧视太监,而是前年有个太监来这儿,竟把一个十六岁的姑娘玩死了。
她们都去看了,那死状当真恐怖,后来她们才知道,原来太监自小没了那东西,心里有了毛病,所以在床上特别爱折磨人。
知道这些,她们哪里还敢接太监的生意,毕竟都怕有命赚没命花。
刚才还卖力讨好,现在人人都要呸一声吐口水:
“太监没有根,也敢来这儿寻乐子?”
“就是,没有点自知之明!”
“死阉人,不还快滚!”
话越来越难听,王总管一张脸都黑了,浑身微微颤抖着:“住嘴!我……我不是太监!”
那妇人冷笑:“不是?我做了那么多的生意,有没有我能不知道?”www.
王总管握了握拳头,只能道:“我只是自小伤了身子,才不能人事!”
他故意哑着嗓子,并没有像平日那般尖声细气。
可姑娘妇人们看着他面白无须,哪有人会信他说的话。
不管是不是真的,她们都不会冒险。
前头又来了几个客人,她们赶紧挤过去抢生意。
一阵秋风吹过,显得王总管颇为可怜。
他狠狠瞪了瞪那帮女子,喃喃说道:“等我探知了秘密,我就能做个正常男人,你们且等着吧!”
继续往前,到了最尽头的屋子。
屋子有些破败,他推门而进,一个女子没抬头,就摆摆手说道:“没看到外面的牌子吗?我不接生意了!”
“雪儿,是我。”王总管在她跟前,没有再压着嗓子说话。
雪儿转过头,看见果真是王总管,脸上立即扬起了笑容:“爷,你怎么亲自来了?”
一直以来,王总管只是让人送银子过来,并未亲自来过。
王总管看了看狭小闷促的屋子,用帕子轻掩口鼻,道:“拿到了符便来了,重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