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丈夫流泪，默不作声的哭泣才最折磨人心。

王导看着她们一个个演下来，轮到程璇的时候，他的眼神蓦地一亮，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哭戏，程璇演过不少，这种带着愤懑却无处发泄的哭泣，她还是头一次演。古代女主的柔弱，在丈夫死后又忽然的洒脱，程璇拿捏的极好，一开始站在原地默不作声的流泪，待到了女主丈夫被杀的瞬间，程璇蓦地勾起了嘴角，带着微笑的泪眼，瞬间将悲伤演绎的淋漓尽致。双手随意的往后一甩，这附加的动作并没有出现在剧本里，但是导演显然对这多出的动作很满意，在程璇回到位置上后，脸上的笑容还明晃晃的挂着，里边的意思不言而喻。

王导并没有当场宣布女主角的人选，仅是简单的交代了下其他事情后，便让她们回去等通知。

程璇跟唐瑾从小屋出来，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咖啡馆里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程璇是不喜欢白跑的人，既然到了，那就得喝杯咖啡走。急急忙忙的，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程璇替自己叫了杯咖啡，然后将菜单递给了唐瑾。唐瑾也点了咖啡，外加两份起司蛋糕。

唐瑾喝咖啡喜欢加两块放糖，但是程璇喝咖啡从来就不加糖，对于端上来的起司蛋糕，她也没动一下，看得出来她对甜点的无感。

“这店里的起司蛋糕没有别家的甜味。”唐瑾将蛋糕往程璇面前推了推，又说道：“你尝尝，或许你会喜欢。”

程璇皱了下眉，从小到大，她认定的东西，她能一门心思到底，直到自己烦了为止，而自己不喜欢的实物，即便别人再三开口建议，她都不会理会一下。唐瑾的话，她本该一声不理的，但是手却先做出了动作。拿着小叉子挑了块，放进嘴里嚼了嚼。

确实不像别处的那样甜，这蛋糕里似乎还夹杂了那么些隐隐的苦味，程璇又吃了口，直到蛋糕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开口问道：“这蛋糕的味道是不错，跟别的不一样。”

唐瑾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之前面无表情的脸瞬间柔和了不少，回答道：“这是我特地让她们准备的，上次我做的蛋糕，看你不是很排斥的样子，我就想或许你只是不太喜欢甜味。”

程璇怔了怔，继而有对着唐瑾笑，带着点探究的味道，开了口：“看来瑾儿是花了心思的……对姐姐这么好，你说说看，是不是看上姐姐了？”

唐瑾一愣，当即绷着脸将视线扭到了别处，程璇的话，她都应该不作回应的。

“姐姐不会怪你的。”程璇蓦地站起来，弯腰往唐瑾凑了凑，伸手挑起了唐瑾的下巴，那种姿势，便是活脱脱的流氓调戏妇女，“姐姐知道自己的魅力，你爱上姐姐，也是情有可原，另外，正好姐姐也喜欢你，算了，你就跟姐姐在一起吧。”

唐瑾不作声的将程璇的手拨了开，面无表情道：“……有点影后的样子。”

“影后是什么样子的？”程璇又落了座，单手托着下颚，似笑非笑的看着唐瑾，继续道：“是冷冷的绷着一张脸？高傲的不可一世？”

“冷不冷不重要，傲不傲气也无关大事……”唐瑾沉默几秒后，又说道：“至少不应该是这流氓的模样。”

流氓？程璇被这个形容词给逗笑了，活了二十七年，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她，听多了赞美的话，习惯了奉承，忽然来着了新奇的词眼，程璇觉得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瑾儿，这是对我魅力的肯定？”程璇站起来，拿着包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