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名也迅速拔出剑,和拓跋素素的人对视着,气氛剑拔弩张。
虽然杀一个北疆公主并不会影响大局,但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想多生事端。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今北疆是可以争取合作的朋友。
但合作归合作,他不会拿自己来当筹码。
毕竟,他现在是有妇之夫,而且,他更喜欢做大齐驸马。
“拓跋公主确定要在我大齐京城动手?”面貌威仪,气势不减却又一派云淡风轻。
“你知道,这并非我所想。”拓跋素素有些受伤。
当她听说他已经娶妻时她真的要疯了,她无法接受。
她见过那个赵绾,冷冷清清的,除了会端着公主的架子,根本不会喜欢他的。
大齐的驸马都是公主们的玩物,她之前在京中便听说过,大齐不少公主婚后几年都开始养面首。
“拓跋公主,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身处何处,结果如何,若拓跋公主要动手,在下亦可奉陪!”陆玉庭的语气不紧不慢,可说出的话却句句诛心,杀人于无形!
“我不会放弃的!”拓跋素素丢下这句话,这才带着人离开。
待人离开后,风无名才道:“公子,北疆公主这时候进京可是有所图谋?”
“拓跋素素什么时候到的京师我们竟然没有一点消息,这才该好好细究。”陆玉庭说完上车。
先是赵穆失踪,接着细作混入京城,如今又是拓跋素素,他的消息最近总是来的晚一步。
陆玉庭眼神异常幽深,这是源头出了问题,可惜他现在离不得京城。
马车摇摇晃晃在陆府门前停下,陆玉庭先去了陆伯山书房。
陆伯山看到陆玉庭神色肃然便知有事:“出了什么事?”
“北疆公主进京了,我见到她了。”陆玉庭不拐弯抹角,直言道。
陆伯山蹙眉:“北疆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已经帮他除去拓跋弘,他怎么还搞出这些是非来。
便是那些刺客真的和北疆无关,可也极有可能是北疆有人通敌,并不无辜。
“伯父,我怀疑北疆边界可能出事了。”陆玉庭直言道。
“北疆边界是耿将军坐镇,应是不会有问题。”耿将军也是老将,守北疆多年,若是有问题,他定会向朝廷汇报。
“话是如此,可如今这些事皆由北疆而起,京中收到的消息却总是晚了一步,伯父不觉得奇怪?”
陆伯山沉默了片刻:“你想怎么做?”
“我想让陆家暗卫秘密出京到边界查清此事。”伯父虽把内卫交给他管理。
但这次暗卫出京不是小事,只怕不止耿将军那边出了问题,他的人也折损了,暗卫这个时候过去是有危险的。
“既已交给你,便由你负责,放手去做便是。”陆伯山对陆玉庭的想法极是支持。
“侄儿多谢伯父。”
“一家人说什么谢字,只是,莫要与那北疆公主过多纠缠。”
“是,侄儿知道!”
陆玉庭离开了陆伯山书房这才回了自己院子。
赵绾应该是刚沐浴过,头发散着,坐在榻上,腿上盖了只毯子,这只毯子的毛皮是他最后一次随祖父打猎时猎的,一整张的老虎皮,他当时高兴了很久。
母亲看他极是爱惜,便将这虎皮做了毯子,可后来祖父去世,他离开陆家随师父学艺,这虎皮便一直放在母亲房里。
时隔多年,再次看到,一时心中竟有些感慨。
“怎得还没休息?”陆玉庭在赵绾旁边坐下,手搭在虎皮上,触手温暖。
“这是母亲今日送来的,说是你十一岁时猎的,没想到你小时这般厉害。”赵绾极少听他提起小时侯的事。
“怎得我现在就不厉害了?”陆玉庭意有所指。
“我和你说正经,你偏打诨,算了,不理你了。”赵绾嗔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陆玉庭按住她身体,不让她起身。
“你好像不愿提你小时的事?”赵绾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不是不愿,我小时跟在祖父身边时间多些,难免会想起他老人家,那些回忆太过美好,我只想他们停留在我的记忆里。”陆玉庭笑道。
“你这想法我倒是闻所未闻。”别人都是喜欢把快乐的记忆和别人分享,他倒是个例外。
“因为怕别人把我的快乐偷走了。”陆玉庭深邃的眼中俱是调笑。
赵绾无语,没听说过记忆也能偷的,抬脚踹了下陆玉庭:“你别压坏了,母亲今日拿来时很是珍惜的。”
“你若喜欢,待我以后再打一只更好的给你。”
“我就要这个。”他的记忆是独一无二的,这虎皮自然也是独一无二的。
……
“我早说过让你不要去找他。”一身白衣的男子捏着茶杯道。
“你就会在这里说风凉话,你明知道他娶了大齐公主,为何不早告诉我。”拓跋素素摔了茶盏,尤觉得不痛快,待要再砸东西时被拦住了。
“我告诉你又如何,他是鬼谷传人大齐皇帝怎么可能让他娶外族女人,更不可能让他随你回北疆,你太天真了。”
“我可以为他留在大齐的!”拓跋素素嘶吼。
“不要忘了你是北疆公主。”男人脸色阴沉,盯着拓跋素素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拓跋素素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男人放下杯子:“素素,你若要惹出麻烦,我可护不住你,这里不是北疆。”
男人说完,离开了房间,拓跋素素立刻砸了那只他用过的杯子,骂道:“混蛋,都是混蛋。”
已经出门的男人听到里面传来的响声,摇了摇头,离开了。
又当又立
最近陆玉庭和曾江在朝堂的动静不小,就连不在京中的云泽都知道了。
年底将至,皇上召了云泽回京述职,但是不是真的述职那就不知道了。
如今京中除了兵部尚书,还在休养的陆家军之外,云泽是最年轻且有军功的将领。
当日,景王赵穆逼宫,最后带兵救驾的正是上阳守军云泽。
这个时候召云泽回京,皇上的意图有些耐人寻味了。
大家又开始揣摩皇上的想法了,毕竟,比起皇上和上官大人的关系,云泽还比不上。
皇上召云泽在书房听皇上发了两句牢骚,说朝廷需要有梦想,敢想敢干的年轻人如何如何,然后就都是些上阳的琐事,甚至还问了上阳王世子如何。
自上阳王刘义和王妃殉国之后,就留下两个半大孩子,世子才十二岁,待他成年之后再承袭王位。
皇上是派了专人教导世子圣人教育的,毕竟不能让孩子长歪了,得让他感恩。
皇上若要问世子情况,直接问先生便可,问他就有些舍近求远了,所以,直到从御书房出来云泽都不解皇上其意。
“常贵,你说云泽明白朕的意思了吧?”皇上待云泽出去后问道。
“该是明白了吧?”常贵不确定道。
“这是什么话,明白就明白,不明白就不明白,该是什么意思?”皇上窝了一肚子火,说实话,这次最让他生气的就是上官峰,太让他失望了。
“皇上,奴才就是个只会端茶倒水的蠢货,奴才能明白什么。”常贵赶紧给皇上奉茶道。
“哼,朕看最奸诈的就是你。”皇上指了指常贵。
但凡他给上官峰透露些,他这次就不会这么蠢。
常贵嘿嘿的笑着:“皇上抬举奴才了。”
说实话,皇上说的有些隐晦了,若不是他知道皇上心思,他都不是很明白。
如今只能希望这位云小将聪明些,能揣测到圣意。
……
云泽这次回京还未来得及回府中看望祖母,途经祖母最喜欢的糕点铺子,云泽自然要帮祖母买的。
云泽一进去就被小二请上了二楼,他有些疑惑,说实话,虽在京中长大,但熟人却没几个。
他没赶上云家的好时候,出生时云家早已落败,哪里会有人注意到他一个落魄户。
若不是当初顾将军的一句话,或许他现在只是个守城门的小兵。
所以小二说他的朋友在楼上等他时着实有些意外。
“云将军,好久不见。”陆玉庭坐在桌前笑呵呵道。
“原来是陆大人。”云泽朝陆玉庭拱拱手,明显放松了警惕。
“是我!”陆玉庭点点头,示意云泽坐下。
“大人怎会在这里等?”云泽不解。
“将军回京述职,盯着大人的眼睛太多,我只能在这里碰碰运气了。”陆玉庭给云泽面前的杯子添了茶。
“碰运气?”云泽笑笑:“素闻大人可看穿人心思,今日果真是……领教了。”云泽端起茶朝陆玉庭敬了敬。
“传言多半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陆玉庭摇头道:“我今日冒昧打扰将军,实在是有个传言要劳驾将军帮忙。”
“陆大人太客气了,若有需要我云某的地方,请大人直接吩咐,云某在所不辞。”云泽道。
云泽能坐镇上阳,掌九千上阳兵,都是因为太子殿下抬举。
不要小看这九千兵马,关键时候就是勤王之师,而上次他也的确救了皇上。
从他答应和太子合作开始,他就已经是太子的人了,毕竟他的以后,云家的未来都要仰仗太子殿下。
而陆玉庭和太子的关系众所周知,大抵,他的意思便是太子的意思。
“云将军言重了,”陆玉庭笑道:“最近朝中局势你大概也听说了。”上阳距京城不远,若是云泽有心,朝中情况如何瞒不过他,他相信云泽是个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