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笑就对了。
“殿下,我以后买东西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说话,尤其那两个字。”陆瑶被他气到无语了。
“哪两个字?”赵恒不解,他当时什么都没说啊。
“买它!”
“我说了吗?”他怎么完全没印象了。
“你说了不止一次,殿下,你买东西都不讲价的吗?”陆瑶也是服气了。
“买东西要讲价?”他的确不知道,以前也没买过什么东西。
“这才是买东西的乐趣好不好,哪里有像殿下这样,什么都不问,直接付钱的?”陆瑶抱怨道。
照他这个买法,不破产才怪。
“我改!”赵恒一脸真诚,他本是要让窈窈开心的,没想到翻车了。
都怪陆玉庭这个坑货,告诉他的都什么玩意,绝对是故意的,回京再和他算账。
“我改,马上改,一定改!”赵恒拉着陆瑶的手臂,眨着眼睛可怜巴巴道。
他居然在撒娇。
这撒娇的本事是跟着瑾儿学的吗?
陆瑶到底没忍住:“好了,这次原谅你了,下次可不许。”
“夫人放心,都记住了。”赵恒点头道。
好不容易把陆瑶哄好了,这才松了口气。
不行,还是气不过,他要写封信回京,陆玉庭这个混蛋。
京城
陆玉庭又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总是招骂,他到底得罪了谁这是。
京城又掀起了一轮风波,陆玉庭回归朝堂,好不容易维系了一段时间的平衡再次被打破。
那些当街刺杀朝廷官员的刺客抓到了一个,可惜这些人嘴巴硬的很,来大齐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什么都不肯说,所以也无从确认其身份。
不过,倒是从冰国细作口中得知,统领北疆暗卫的赫连城也来了大齐。
赫连家也是北疆四大名门之一,尤其在夏侯家被灭族之后,赫连家更是成为北疆四大名门之首,现北疆王的继后正是赫连城的姑姑,北疆公主拓跋素素的嫡亲表哥。
陆玉庭并没有见过这个赫连城,但听说是个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人物。
之前拓跋弘虽手握兵权却并没有夺位成功便是因为北疆王赫连家的支持。
这样的人物到了京城,绝对是个能搅动风云的人物。
陆玉庭在朝堂上和曾江因为北疆问题针锋相对。
曾江主张派兵,给北疆一个教训,泱泱大齐岂能如此畏首畏尾。
陆玉庭却持反对意见,大齐刚经过一场内乱,各地还有天灾,西北军和契丹虽已休战,但随时有再战的可能,大齐应休养生息,不易再有战事。
赵家上几代开始就重文轻武,打压世家,导致朝堂上武将不多,大多是文臣。
这些文臣一个个义愤填膺,觉得在朝堂上动动嘴皮子,说说狠话就能打赢战,叫嚣着要给北疆教训,力主战。
“范大人?”顾昭华突然出声了。
铁齿铜牙
朝中谁都知道,顾郡王和不在京中的太子殿下那关系好着呢,妥妥的太子党。
如今,太子党发言人陆玉庭力主不战,那就代表了太子一派的态度。
这一声范大人,真真是浓浓的挑衅,老远就闻到了。
范大人看了顾昭华一眼:“不知郡王有何指示?”
“指示就算了,本郡王把家传宝刀赠予范大人,派范大人你去攻打北疆,一定所向披靡,战无不胜。”顾昭华吊儿郎当道。
“郡王这是什么话,老臣听不懂。”范大人装糊涂。
这小子是个混不吝,最好还是不要理他。
“哦,瞧我这记性,给忘了!”顾昭华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下:“范大人铁齿铜牙,金刚不坏之身,哪里用得着我家的宝刀,是本郡王太小瞧您了,该打,该打!”
顾昭华这话说完,有人忍不住笑了,没错,这人就是肃王赵煊,接茬道:“本王看不止范大人,就你们几个都可以一起嘛,做个伴,不孤单!”
赵煊指了指那几个叫嚣的最厉害的。
这几个在朝中也都是有些身份的了,如今被两个毛头小子指着鼻子骂,虽然说他们是王爷,但朝堂上各抒己见,不分大小。
“朝堂是严肃之地,两位王爷把这当什么地方。”范大人板着脸,义正言辞。
“范大人,我和你好好讨论北疆问题,你跟我谈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能站在这儿吗,怎么,我没资格?”顾昭华无理还能三分犟,别说这会儿占着理了。
若是搁以前,顾丰生绝对揪着耳朵把儿子拉回来了。
可这会儿顾丰生眼观鼻鼻观心,双手交叠放在前方,一副儿大不由爹,他也管不了的表情。
自长公主薨逝后,顾丰生虽偶尔训斥,但再没对儿子动过手。
范大人气的胡子抖着,一副喘不过气要晕倒的模样。
顾昭华忙道:“大家都看着呢,你可别碰瓷啊,我们家除了家传宝刀也没什么了,你可别惦记……”
范大人噗通跪下了:“皇上,还是让老臣去死吧!”
顾昭华也噗通一声跪下了,搞得谁不会似的,他下跪的功夫好着呢,打小练出来的童子功。
“舅舅……”
孙天得:……
不错,不愧是大理寺出去的,真争气。
宋轶:……
大理寺的都是一群泼皮无赖,臭不要脸。
皇上看向引起朝堂之战的陆玉庭和曾江,这俩倒跟没事人似的。
没办法,叹了口气道:“这是做什么,都起来。”
范大人在同僚的搀扶下,费力的起来了:“老臣都是为了大齐!”
“哼,我看是为了祸害大齐!”肃王接茬。
“就是,好像大齐大臣就剩你一个似的。”顾昭华从地上爬起来道。
“整天操些不该操的心,一个文官操心打仗的事干嘛!”
“就是年纪大了戾气太重!”
……
这俩视若无睹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有点忘我。
皇上:……
这俩死孩子怎么不说书去。
“父皇……”陆玉庭开口打破了僵局。
其实,也就政见不合而已,没什么深仇大恨,别把人气死了,传出去不好。
皇上终于等到一个声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玉庭,你有什么话要说?”
“父皇,儿臣觉得不管主战还是主和都是为了大齐,儿臣相信诸位大人都没有私心,只是我们身为臣子,要从大局,从国情出发,不如让严大人说说国库的情况?”陆玉庭把锅成功甩给了严明舟。
严明舟可是皇上的心腹,若支持曾江力战北疆,就让他自己想办法变钱出来吧。
严明舟心里叫苦,他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啊,他已经尽力的低调了,怎么还是会被点名。
可皇上的目光已经看向他了,严明舟从队伍里出来,看着皇上,差点哇一声哭出来。
甩一个空壳的户部给他,他才刚刚脱贫,让户部步入正轨,让他去哪变银子出来。
“皇上,国库,没钱啊!”严明舟是上位以来最苦哈哈的一个尚书,没有之一,且拒绝反驳。
工部代尚书齐大人心道,严大人若敢说有钱,他立马就找户部要钱去,修缮皇陵的钱还欠着呢。
兵部尚书也盯着严明舟,兵部最近内部消耗有些大,那个武库司每日跟烧钱似的,自从曾江来了兵部,这兵部就不安生了。
虽然都是皇上的人,但上官峰总觉得他俩效忠的不是一个皇上,简而言之就是路数不对。
皇上看着严明舟,看呀看,看了好一会儿,都说户部尚书的财神爷,他到底是召了什么穷鬼进京,每日的给他哭穷,国库没钱这话他都听腻了,他倒是挺直腰杆一次。
“皇上……”曾江再次开口:“战与不战是我大齐的态度,若此次妥协,那其他小国都效仿,刺杀我大齐大臣,扰我百姓治安,我大齐百姓如何安居乐业,大齐又如何立足天下。”
正义凛然,慷慨激昂,顿时有些蔫了的范大人等人又重新振奋起来,小曾大人说的真是太对了,小曾大人就是国之栋梁。
曾经陆驸马也是豪气冲天的,可自从上次受伤后,整个人就怂了,可能吓破胆了。
还有顾家,武将之后竟然如此没骨气,真是丢祖宗的脸。
皇上也为难,不得不说,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问题现在是,得有钱打仗,人选也是个问题,派谁去?这又马上年关了。
皇上手抚额头,常贵立刻道:“皇上您怎么了?皇上……”
皇上都这样了,再吵下去,那就是逼皇上去死了,退朝吧,明日歇口气再议。
下了朝,顾昭华追着陆玉庭去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北疆都欺负到门上来了,你还不战,我说陆玉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
顾昭华是主张战的,但陆玉庭在朝堂上那么说了,他不能公开拆他的台,毕竟他们都是五哥的人,但这不表示他主张议和。
“郡王,这事稍后我再和你说。”
“别稍后,就现在,我现在就想知道这是不是五哥的意思!”
开销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