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不会功夫,否则便能与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了。
一阵箭羽过后,从树上下来约莫百来名刺客:“这片树林已经被我们包围,你们是跑不出这片树林的,大齐太子还不束手就擒!”一位首领模样的人轻蔑的道。
只是他话音才落,赵恒手中刚才抓到的一支箭就这么徒手甩了过去,那人虽躲过致命位置,可手臂还是受了伤。
那人大怒,嘶吼道:“给我杀了大齐太子,赏千金。”
赵恒摇头,他堂堂大齐太子就值千金,实在是……不值钱。
突然那人察觉不对劲,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是有人来了。
为首的正是先太子身边第一悍将,先太子薨后,隐姓埋名隐于市井的铁匠。
他一身红袍,骑马而来:“你袁午爷爷来也,谁敢放肆!”
那声音如雷贯耳,有山崩地裂之感,震的树上的雪扑簌簌的往下落。
袁午手握双刀,踏马而过,飞身一跃便是个人头落地,连赵恒也要赞一声,好俊的刀法。
刚才叫嚣的人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竟然被外面突然出现的人包围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现在发现为时已晚,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为首的人称他大齐太子殿下,明显不是大齐人,他也用不着客气。
“杀无赦!”赵恒的眼神却如同浸透了杀气般凌厉如刀。
袁午大声回道:“属下领命!”
袁午提刀一跃而起,又是数个人头落地:“兄弟们,杀光这帮孙子!”
袁午功夫实在是了得,十分鼓舞士气,除了赵恒之外,他也是刺客的重点攻击对象。
突然,大杀四方的袁午的坐骑一声悲鸣,突然倒地,袁午反应快,飞身跳起,否则便要从马上跌落了。
“老大,没事吧?”下属立即关心道。
“无碍!”虽是这样说,可袁午的左臂处却有血汩汩流出,落在雪地上格外显眼。
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他竟然没有察觉。
电光火石之间,袁午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从眼前闪过,可他还来不及确认,刚才和袁午说话的那个小将突然倒下,喉咙血汩汩的往外冒。
“小黑……”袁午叫道。
可惜那人已经回答不了他了,只有渐渐凝固的鲜血。
袁午大怒,提刀往前冲,身上像是被什么割了一般,瞬间到处是伤口。
赵恒大惊,大喊一声:“小心!”
这是玄丝银针,这些玄丝都是特制的,说是吹毛削铁也不夸张,普通人的血肉之躯哪里能扛得住。
若袁午再往前冲,只怕和那位小黑一样的下场。
如今袁午已经被困在阵中无法脱身了,赵恒提剑飞身过去,用力一斩,有几根玄丝应声而断,这些玄丝坚韧,断裂的瞬间,向二人弹去,赵恒知道这玄丝的厉害躲的及时,可袁午却未及反应,登时在脸上抽出一道血痕。
袁午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厉害,被抽一下竟如此严重,幸好殿下及时救他,不然,他可要毙命于此了。
赵恒又抬剑砍断几根,袁午得以脱身:“多谢殿下。”
他们手中的兵器一般,砍不断这玄丝,也只有赵恒手中的龙泉宝剑可以。
幸好这玄丝银针珍贵,这些刺客也不是人人都有。
而且,他们知道被困,无心恋战,这是他们最后的脱困之法。
赵恒仗着龙泉宝剑的威力,很快斩尽那些玄丝。
袁午带的人也都是精挑细选的精卫,没了那些阴损的玄丝,对付这些人自然不在话下。
三下五除二,像切萝卜白菜一般的解决了这些刺客,只余为首那个。
袁午本欲将那人押到赵恒面前,却没想到他在牙齿藏了毒,顷刻毙命。
袁午看那人一死,气的要命,奶奶的,竟没防着他来这手。
“属下失职!”袁午内疚道。
“留着也没什么用,死了倒是省事。”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刺客,问不出什么。
而且,他行踪已经暴露,只怕刺杀才刚刚开始。
在焦县时他便察觉不对劲,所以才会着急离开焦县,想办法把这些刺客引出城外,免得对百姓不利。
只是没想到,竟会有人接应,陆玉庭的动作倒是够快。
这人看着莽撞,却也算粗中有细,先让对方大意现身,然后再一举灭之。
若不是这些玄丝,只怕他能更快解决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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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午第一次见太子殿下,没想到太子性子如此爽朗不羁,再加上他和先太子有几分相似,便更觉亲切。
“属下谢太子殿下方才救命之恩。”袁午抱拳道。
“袁将军请起,何足挂齿,更何况,若非袁将军赶到,孤也不会这么快脱困。”实在是袁午的出场方式太过令人印象深刻,他想记不住他的名字也难。
“殿下此话羞煞属下,是属下轻敌了,那个什么玄丝的到底是哪个龟孙弄的阴损东西,属下以前从未听过,还是殿下见多识广。”袁午骂道。
袁午之前是太子府的护卫,正四品的骁骑将军。
太子死后,袁午辞官退隐,就在京城几十里外的小镇做了一名铁匠。
这些年隐于市野,打铁为生,说话一时间难以改过来。
不过,人虽不在朝野,也时刻关注着朝堂事。
这次陆玉庭召他回京,保护太子殿下安全,他知道当今太子乃先太子一母同胞亲弟,又知或有人对太子殿下不利,带着人不眠不休,路上骑死了五匹马才及时赶到。
赵恒表情复杂,但笑不语,袁将军骂的好,谁知道哪个龟孙发明的这种阴损东西。
啧啧!
袁午觉得太子这表情有些古怪,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太子殿下面前说了粗话:“属下失言……”
“无碍!”赵恒并不在意。
他在军营里长大,这几句粗口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客栈距此还有三十多里,殿下请上马车,属下等为殿下开道。”袁午道。
他接到陆公子的命令,此后跟着太子殿下,听从殿下吩咐,保护好殿下。
“不必,人多反倒惹眼,依旧分开行路。”行踪已经暴露,到了前面的城镇,他会乔装而行,免生事端。
袁午称是,让赵恒先行,他则留下给刚才死去的几个兄弟收了尸体。
没想到,护卫之路才开始便死了几个兄弟,着实心痛。
“写信给公子,厚待他们家人。”袁午道。
待太子殿下安全回京后,他会亲来淮北接他们回京。
大雪纷纷,很快覆盖地上的痕迹,像是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陆瑶心有余悸,看到赵恒袖子处有些破损,手臂上有几条伤口,那伤口虽细却伤的颇深。
幸好是伤在手臂,若是其他地方岂不瞬间毙命。
“那个玄丝银针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这样厉害。”陆瑶一边帮赵恒处理伤口一边道。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赵恒笑道。
“何解?”
“因为这玄丝银针正是出自你三哥之手。”
陆瑶双眸瞪圆,瞬间失语,一脸的不可置信。
“没错,正是你三哥。”赵恒看着她道。
陆玉庭对毒感兴趣,有一次上山采药,不慎落入湖中,也幸好他水性好才没被淹死。
这小子运气好,不但没淹死,还在湖底无意拾得一块上好玄铁。
师父用这块玄铁给他做了一把绝世无双的软剑,就是他腰间那柄飞星追月。
飞星追月虽不是上古传下的兵器,可绝不比他的龙泉宝剑差。
还剩下一些材料就被陆玉庭拿去造作,他也是个天才,没想到真被他捣鼓出些名堂,就是如今的玄丝银针。
玄丝吹毛断发,极难被人察觉,飞针走线伤人无形。
那时他还年少,研制出这样的暗器自然要得瑟,银针飞出见血方收。
这兵器好是好,可师父说戾气太重,太过阴损,物极必反,恐伤及自身。
再加上陆玉庭这九曲十八弯的心思,师父怕他走上清河的旧路,便不许他再使用这个暗器。
陆玉庭也差不多玩腻了,便听了师父的话,于是又研究新的暗器去了,只是再没有能超越玄丝银针的暗器。
师父怕他沉迷此道,毕竟使用暗器不算武学正统,便送了他那柄他常年不离手的春花秋月折扇。
当然,师父不会提那么骚气的字,师父给他的就是一柄白扇,字是他自己提的。
陆玉庭得了师父亲手做的折扇,便常拿着折扇装文弱书生,碎了多少姑娘的一地芳心。
师父后来看他屡教不改,不过也没对人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也懒得管他了。
陆瑶听完,连连点头,与有荣焉道:“不愧是我三哥,当真厉害!”
赵恒:……
这什么逻辑,刚才还嫌弃讨厌的很,这会儿一听说是陆玉庭发明的就又厉害了?双标太严重了吧。
“你男人差点死在那鬼东西手里,你说厉害?”赵恒醋意很浓。
袁午说的没错,发明这东西的就是个龟孙。
“我是说我三哥厉害又不是别人,对了,既然我三哥以后没再用过,那些人是如何知晓的?”陆瑶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