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如此摸我,还不是撩我?”陆玉庭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你放心,便是为了你,我也会好好的。”更何况,他还有许多未完之事。
赵绾心中一动:“你说话算话,等你忙完了,陪我进宫看母妃。”
前几日她进宫,母妃得了风寒,咳的厉害,也不知好些没有。
“好,我也许久没有进宫看望她老人家了。”陆玉庭应道。
陆玉庭捏捏她的手:“我走了。”
赵绾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心中却也是有些失落的。
陆玉庭不想家人为他担忧,所以并没有让手下来府中汇报公事。
陆玉庭向来把公事和家事分的很清,不混做一团。
一来保护家人,再者府中人多,有些人不易露面,若是被人认出,对他们呢也是危险。
若说陆三夫人什么都不知道那也是不可能,到底母子连心,她隐约也猜到儿子在外的那些风流韵事是为了掩饰,他做的事很危险。
每次看到儿子那一头白发,就忍不住难过。
他才多大啊,连她和夫君都还没有白发呢……
在赵绾面前她得隐忍着,人家毕竟是公主,心里说不定多难过的,她若是帮着儿子说话,那就是在人家伤口撒盐了,可到了自家夫君面前就忍不住了。
“玉庭到底在外面干什么,你这个做父亲的也不问一句。”陆三夫人放下手中针线道。
陆三老爷砸砸嘴,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以前儿子不在府中,夫人还只是唠叨,他什么时候回府,多久没看到儿子了,如今搬回府中住,这问题倒是越来越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夫人,你也知道他的事从不告诉我的。”陆三老爷自是知道北疆细作的事,但夫人胆子小,告诉她,她能吓的睡不着觉,整日在家里掉眼泪。
“他不告诉你你难道不会问,这都是怨你,从小你就没关心过他。”陆三夫人翻起旧账。
陆季山也是委屈,玉庭小时被老侯爷带在身边养,他要管也轮不到他啊。
“夫人,儿子不会在外面胡搞这点你放心,我已经训斥过他了,他不敢了。”陆季山低声道。
“说的好像他怕你似的!”陆三夫人瞪了夫君一眼,又拿起手中的针线,问他也是白问,待有空去和大嫂说说,大哥的话玉庭总是会听几分的。
心里有心事,这针一下就扎到手上了,陆三夫人吃痛,陆季山赶紧过去捉住夫人的手,心疼道:“夫人小心些,小心些。”
陆三夫人抽回手:“我扎我自己关你什么事,走开,看到你烦!”
陆三老爷委屈的呀:“怎么不关我的事,这针虽是扎在夫人手上,但却是扎在我的心上,我也疼,夫人就当是心疼我。”
陆三夫人低头偏过身去:“老没正行,还不快走,扰了我做针线。”
陆三老爷连连道是,走到门口又不甘心道:“那我真的走了。”
“走!”陆三夫人头也不抬道。
陆季山耸耸肩,十分失落的从院里出来,去找大哥讨论公事。
他是玉庭的爹,怎么会不担心儿子,怎么北疆细作就突然出现在京城了,那个拓跋弘不是已经被处理了吗?
陆伯山正在房间里哄孩子呢,可把陆伯山给气到了,在怀里睡的好好的,一放到床上就醒。
他看出来,这孩子不是个好东西,哪有瑶儿和瑾儿小时乖。
所以,稀罕了没几日,陆伯山已经不耐烦了,每日臭小子又尿了,臭小子又醒了,臭小子又拉了……
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了,还有一堆尿布要洗,这才半天就尿了这么多,太折腾人了。
陆夫人到底年纪不小,生了孩子后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别的地方也罢,就是总觉得腰疼。
太医来看过几次,都说要休养一段时间。
正端着尿布要走时,小丫头进来报:“三老爷在书房等老爷说有事商议。”
陆伯山心中大喜,可不敢表现出来,转头去看陆夫人:“夫人,三弟找我,你看……”
“你既有事就去忙,一个大男人在家里洗尿布算什么事。”陆夫人最近日日看陆伯山在眼前晃也看得烦了。
陆伯山:……
我好冤!
陆季山看到自家大哥进来,忙从椅子上起身:“大哥。”
“坐,坐!”陆伯山朝陆季山招手。
唉,如今陆家也只有在三弟这里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是一家之主。
“大哥可听说北疆细作之事?”陆季山问道。
陆伯山自受伤后便没有上朝,一直在家养伤。
但大哥掌着陆家的暗卫,便是不上朝,消息也比他要灵通。
陆伯山点头:“听说了些。”
“大哥不觉得细作出现的太过巧合?”陆季山蹙着眉头。
“赵穆失踪了。”陆伯山也收到了消息。
皇上召回玉庭,应该也是知道了此事,只是还未在朝堂上传开,只怕赵穆的失踪和北疆有关。
当街行刺
“怎么好端端的会失踪?”陆季山大惊。
陆伯山点头:“我担心的正是如此,皇上和太子嫌隙渐生,难保不会有人借此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
毕竟,不到最后一刻,这皇位由谁来继承都是未可知。
皇上让上官家女为良娣,这心思满朝谁看不出来?
就算封了瑾儿为县主,也不过是想自圆其说,可却是欲盖弥彰,越发显得他的动机不单纯。
“大哥是说朝中……”上次景王赵穆谋反,朝中已经肃清了他的势力,难道还有余党。
“这倒是未可知,如今也并无郑家,可太子不在京中,若京中真有事,只怕也是鞭长莫及。”陆伯山目露担忧。
他是武将,守护大齐百姓是他的职责,若此刻京中动乱,他亦是义不容辞。
“那玉庭……”岂不是很危险。
陆季山的话没说完,心里却对皇上的安排很不满意。
陆家如此忠心,却被他猜疑,一到有危险倒是记起陆家人的好了。
大哥折了条腿,玉庭倒是侥幸捡回半条命,可那一头的白发,也是他心中的痛。
“三弟放心,我已将陆家暗卫交给他负责,拼死也会护着他。”陆伯山道。
幼子尚在襁褓,玉庭是他亲侄子,也是陆家的顶梁柱,他绝不会让他出事。
“大哥,这恐怕不妥。”陆季山道。
陆家的暗卫只有家主有资格差遣,大哥把暗卫给了玉庭,这是……
若是之前,大哥无子那由玉庭继承便也罢了,可如今是有嫡子的,再交给玉庭怕是不适合。
“没什么不妥,父亲生前也是中意玉庭的,前些年我是糊涂了。”他经常在外,再加上母亲临终所托,对二房是偏袒了些,如今方知父亲的话用心良苦,幸好还不算晚。
“大哥……”陆季山还想再说什么,陆伯山挥挥手:“待开了春,我就会为玉庭请封世子,皇上应该不会拒绝。”
玉庭如今是驸马,皇上若要驳回,岂不打了自己女儿的脸。
若是玉庭有了平宁侯世子的身份,他也能名正言顺将陆家军交予他。
如今虽然比不得从前,但有陆家军的招牌在,一切就可以重新再来。
“一切听大哥安排。”
……
顾昭华练完兵刚回到营帐,还未来得及坐下喘口气,便听到有人来报:“将军,出事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顾昭华不满道。
“顺天府丞当街遇刺身亡。”
“什么?”顾昭华把擦脸的帕子甩到桌上:“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干敢街行凶。”
“不止顺天府丞,今日有不少官员在下朝回家路上遇刺,还有几个受了伤。”属下继续道。
顾昭华拿起刀就往外冲:“小爷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给我洗好了脖子等着,看我不弄死他。”
还没走出军营被知道消息而来的顾将军拦住了:“去哪?”
“找凶手。”
“金吾卫已经在搜捕了,若是城防营再去,百姓岂不人心惶惶。”顾将军道。
这很明显是一场报复,他们前脚抓了几个细作,他们就搞出这样的恐怖事件。
“他们都欺负上门了,我总不能干坐着,他们今日敢当街刺杀四品官,说不定明日就是三品,二品的大员,再以后就是金銮……”
“住口,如今倒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了。”顾丰生呵斥儿子。
今日遇刺的官员基本都是四品官,不算大,可也都是衙门里主事的,为的就是让大臣们害怕,制造恐慌。
最关键,皇上还没发话呢,城防营不能随便带兵进城搜捕。
而此刻,皇上也已经知道消息了,大臣下朝遇刺在京中已经传开了,当街遇刺,想瞒住也不容易。
陆玉庭被皇上紧急召进宫,进宫的时候发现曾江也在。
曾江今日也遇刺了,他身手好,躲过了那一箭,只是对方隐藏在暗处,逃跑的路线都是提前设计好的,并没有追上。
皇上气的在殿内走来走去:“不是说已经抓到了细作,这又是怎么回事,朕把差事交给你,你到底是怎么办的?”
陆玉庭下跪请罪:“是臣失职。”
“的确是你失职,他们今日敢当街刺杀官员,明日就敢进宫行刺朕。”皇上怒道。
“臣罪该万死,今日是意外,臣回去后一定加强守卫。”陆玉庭道。
如此了解京中地形,金吾卫的岗哨分明岗和暗岗,能如此轻易躲过守卫,要么潜藏在京中许久,要么有人将京中布防告诉了对方。
金吾卫以前是郭凯祥统领,而郭凯祥是赵穆的人,难道,赵穆真的已经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