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他看。”赵绾口是心非道,摘了头上的发钗:“时辰不早,本宫要休息了。”
珍珠轻笑:“奴婢为公主梳发!”
赵绾没有拒绝,珍珠一边梳发一边陪着赵绾聊天:“公主如此担心驸马为何不去前院打听?”
驸马虽带走了风无名,但还有其他人在,想必是知道消息的。
赵绾目光一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道:“他的事我不知道反倒好些。”
“可公主明明是担心驸马的?”
赵绾有些无奈的笑了声,望着铜镜里的珍珠道:“免得听了心烦!”
“公主就是什么都不说,驸马才会……误会公主,公主也该像别的女子那般,那般撒娇。”公主的脾气有些像娘娘,有些太过矜持了。
其实以前的徐贵妃也没比娘娘好看,家世也不好,可就是会撒娇,所以,就是比娘娘和柔妃娘娘都得圣宠。
“撒娇?”她也不是没撒过娇,以前也常在父皇面前撒娇,可那是为了在宫中更好生存。
在自己的夫君面前撒娇……她真是从未想过。
“是呢,别的奴婢不知,可公主看宫中便知会撒娇的嫔妃就更得宠。”珍珠也是不解,公主在宫中都能在那么多皇子公主中得皇上宠爱,怎么到驸马这里就不肯再花心思了呢。
赵绾轻笑:“是不是这次进宫母妃又对你说了什么?”
“娘娘都是为公主好,公主别怪奴婢多嘴,娘娘如今放心不下的就是公主了。”珍珠连忙道。
娘娘如今是贵妃了,皇后自崔家的事后就不理后宫事宜了,说是贵妃等同于副后,后宫中没人敢给脸色看,又不争宠,就公主这一个女儿,自然放心不下,外面皆传公主和驸马不合,娘娘着实担忧。
“罢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本宫这里不用伺候了。”
珍珠福了福身道:“是。”
赵绾望着镜中的自己,良久,轻笑一声,这才起身朝床走去。
珍珠已经收拾好了床铺,里面放了个汤婆子,放汤婆子的地方热热的,其它地方还是冷的。
赵绾钻进被子,胡思乱想了会儿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门吱呀一声,接着有人进来,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赵绾迷迷糊糊的唤了声:“陆玉庭?”
陆玉庭‘嗯’了声,下一刻,被褥被掀开,他应该刚沐浴过,熟悉的梅香,温热的臂膀,紧紧搂住了赵绾。
接着,铺天盖地的吻一路从后背颈窝落到了唇瓣。
赵绾本就没有睡踏实,被他这样一弄,算是彻底醒了。
“陆玉庭,你……”
赵绾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拆吞入腹,毫无招架之力,看她开始配合,才松开唇瓣,低哑道:“想我不曾?”
赵绾不好意思说出口。
陆玉庭低头吻得赵绾喘不过气来。
赵绾忙点头:“想,想的。”
“真想了?”
“想。”
幽暗的房间,看不到对方,但能感觉到彼此的气息,埋下一串串火种,纵一场爱的烈火……
不会饶他
第二日陆玉庭其实早醒了,不过并未起床,抱着赵绾柔软的身躯,听着她均匀的呼吸,看着她熟睡的面庞,怎么也不愿撒手。
以后,他会有很多时间陪她,就如现在一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知过了多久,赵绾眼皮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睡眼惺忪,少了清冷,多了慵懒。
“醒了?”陆玉庭捉住她手,放到唇边亲了亲。
赵绾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昨夜太疯了,腿动了下,比刚学骑马时更加酸疼,还有腰,感觉动不了。
陆玉庭看到她皱眉,凑到她耳边一吻,低声道:“我帮你揉揉,嗯?”声音带着些暗哑,撩人的很。
赵绾面色一红,推了他下道:“谁要你揉!”
陆玉庭垂着眼看她,笑得有些痞:“昨日公主可是热情的很,这会儿又害羞了。”
赵绾手撑在他光裸的胸口,脸色红的发烫,只希望他赶紧闭嘴,不要再提昨晚:“你不是要去书房处理公务,还不快起!”
“我今日无事,可以陪你躺一整日。”陆玉庭刻意强调一整日。
赵绾身子下意识哆嗦,两个人靠的这样近,自然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
“陆玉庭,我有些饿了……”
也只能以此为借口了,实则,赵绾只想躺着,什么都不做,也没胃口。
“真饿了?”
“饿!”赵绾狂点头。
陆玉庭道了声好,这才起身光着身子下榻,他虽肤色偏白,给人文弱书生的感觉,但身材却是极好,一个大男人腰细腿长,腹肌分明,每一处肌肉都充满力量……
赵绾看了眼觉得不好意思,本要收回视线,可又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却被陆玉庭抓个现行。
“公主想看大大方方看便是,臣站近些?”
赵绾拉着被子蒙住脸,不说话了,陆玉庭笑着穿好衣服,看赵绾还蒙在被里,走过去拉开被子:“公主不怕闷坏了?”
赵绾脸上红晕未褪,看着陆玉庭一脸调侃,又羞又恼:“你还有完没完?”
“臣这辈子大概要和公主……没完没了。”陆玉庭此刻穿戴整齐,说这话时的感觉,又刚又欲的,让赵绾不舍得移开视线,
他坐在榻前,亲手伺候赵绾穿衣:“过几日,我们可能要提前回京。”陆玉庭帮赵绾系衣服上的绳结时突然开口。
“提前回京?”赵绾疑惑道:“你前几日不是说要在庄子里过元日,待过了上元节才回京?”
“本就是到别院养伤,如今伤好了自然要回去。”陆玉庭忍不住逗赵绾一下:“臣身体恢复的如何公主不是最清楚,还是公主舍不得离开。”
赵绾在他手上拍了下:“你别打岔,是不是京中出了什么事。”
那日她进宫,父皇总是问他的伤养的如何,她就觉得不对劲,果然,这才过了几日便要回京。
“不是什么大事,过几日便是腊八,我们回陆府住几日。”他接下来可能会很忙,顾不到她,与其把她留在公主府胡思乱想,倒不如回陆府热闹些,且不用担心她的安全。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赵绾问道。
“公主若是不愿,我们就回公主府。”陆玉庭的确早计划好,但也并不愿勉强赵绾。
“我不是不愿,只是……”自成亲以来,他们都是住在公主府,虽说也去过几趟陆府但并没有留下来过夜,而且说实话,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和陆家人相处。
“若是那样你更不用担心,我母亲性子软和从不与人起龃龉,大伯母就更是和气,两个妹妹你也都见过,没什么可担心的,当然,一切都要看公主的意思。”
“瞧你这一番劝我的说辞,还敢说不是早计划好。”赵绾嗔道。
陆玉庭也不隐瞒,恭维道:“公主英明。”
“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连公主府都让你觉得不安全,要让我回陆府住?”赵绾本就多疑,他如此安排,难免多想。
“几个北疆细作,马上中元节,我可能会比较忙,怕你一个人太闷。”陆玉庭顺势在她脸上捏了把。
“北疆细作?”
“嗯,太子不在,皇上召我回京,皇命不可违。”陆玉庭眼眸深邃,语气柔和。
“你什么时候如此听话遵皇命了?”赵绾才不信他的话。
若他真的遵皇命,当初便不会离开京城了。
“被公主看出来了,臣是看在公主面上罢了,皇上毕竟也是臣的岳父大人。”
赵绾撇嘴,肯定是太子不在京中,怕出乱子,不得不回京替太子扛压力了。
“那你自己小心,太医说你不许用内力的。”赵绾又无奈,又为他担心。
陆玉庭功夫好,可如今用不得,等于白费。
“你若担心我就在府中乖乖的,不要让我担心,嗯?”陆玉庭挑眉。
赵绾点头:“我晓得。”
他有正事要做,既帮不了他,便不拖他的后腿。
俗话说,腊八前后冻破石头,腊月初六这日,在京郊休养了一个多月的驸马终于回京,过了腊八,要不了几日就是元日,驸马带着公主回了陆府小住。
公主移驾陆府,陆府蓬荜生辉,前几日就开始收拾准备了。
陆玉庭的院子有些小,陆夫人本要收拾之前二房住的院子的,赵绾却不希望太麻烦了,坚持住陆玉庭的院子便好。
陆夫人最后把隔壁的偏院打通了,方便下人们伺候。
赵绾住了两日,发现陆府的人都很好相处,平宁侯夫人通透和气,婆婆极好说话,陆玥文静内敛,陆瑾鬼马机灵,要说最不好相处的就是她的驸马,已经连着两日没见到他人影了。
陆三夫人看儿子把公主往家里一丢便不管了,着实有些愧疚,再没这样做人夫君的。
“玉庭着实离谱了,公主放心,我定告诉他父亲,不会饶他。”陆三夫人对赵绾态度很是谨慎。
实在是儿子之前花名在外,当母亲的也是难啊。
虽然赵绾说过一家人不必称呼她公主,可陆三夫人觉得礼不可废,人家是君,他们是臣,到底不敢随意。
大将之风
“母亲不必费心了,他一贯是忙的,回来了反倒聒噪,我们一处说说话,做些针线,倒是清净。”赵绾笑道。
出身高贵的赵绾自是不爱做针线的,也无人敢挑皇帝女儿的刺。
陆三夫人是小官之女,自小便和姐妹一起做针线,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赵绾愿陪着她一起打发时间,也是极有心了。
陆三夫人对儿子做的事都不知道,否则便不会这样说了,赵绾自己也并不是完全知情,为了不让婆婆担心,也不好告诉她。
“公主别总是为他说话,玉庭着实不像话了。”陆三夫人歉意道。
陆瑾点点头:“三婶说的没错,这次瑾儿也不帮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