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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节(1 / 1)

不过,他和陆玉庭无冤无仇,那些人不是去杀他的。

只怕是想将计就计让景王永远失踪,只可惜,被江源察觉,反被算计,借陆玉庭之手除了他。

“那为什么没有告诉皇上?”赵恒直言不讳。

若是曾江告诉了皇上,这会儿老头子只怕要召他进宫。

“大齐可以没有臣,但不能没有殿下,臣对皇上是据实以告,因为臣并无证据证明和殿下有关,至于皇上如何想,臣就不知了。”曾江的五官深邃立体,看似儒雅内敛,眼底却是锐利的。

他最后一句分明在告诉他,老头子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了。

老头子起疑心是意料之中,这事,他肯定要派密探去查。

“孤今日来倒是有件事需要曾少卿配合!”

“殿下请讲!”曾江并没有拒绝。

“若父皇再问起此事,曾少卿便说那些死士有京中口音。”

“殿下为何要如此?”曾江不解。

皇上只是怀疑,事情过去这么久,查起来也不好查。

他现在已经是太子,不日便是接任太子大殿,正式受印,曾江实在不懂太子这做法了。

“孤自有办法,若皇上问起,曾少卿如此说便是。”赵恒依旧是懒懒散散万事无忧的样子,丝毫不担心皇上会如何处置。

曾江也只能拱手道:“那臣遵旨便是!”

“曾少卿回京可还要继续在大理寺任职?”赵恒随意开口。

“一切听皇上安排!”不过,他猜皇上不会再让他回大理寺。

赵恒点点头:“曾少卿少年英才,一个区区大理寺少卿确实委屈了。”

“臣不委屈!”比起赵恒的随意,曾江的态度始终毕恭毕敬。

赵恒笑了两声:“曾大人太谦虚了,孤在这里要恭喜曾大人,也许过不了几日曾大人就要高升兵部了。”

曾江这次是立了战功的,上过战场的年轻小将就他一个。

若封将军那便要离开京城,皇上必然舍不得,曾家更舍不得,人家儿子才回来就送战场,这不合适,老头子不会干这事。

想来想去,也只有补了兵部侍郎的缺,崔家被斩,景王流放,兵部原张侍郎是立了功的。

可皇上是容不下这样两面三刀的墙头草坐着这么重要的位置。

听说突然得了重疾,没了。

这缺可是至今空着呢,曾江回来的很是时候。

曾江倒是没想到赵恒猜的到,刚才皇上确实问了他有没有兴趣到兵部历练。

曾江笑了笑:“如此,那便借殿下吉言了。”

“孤信曾大人的回归会给朝堂带来新气象。”

赵恒不愧是军营里出来的,语气坚韧,浑身霸气即便是一身常服也难以掩饰。

“太子殿下过誉,臣实不敢当,但臣会尽心做好差事!”曾江不愧是世家子弟,一言一行皆得体,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世家的子弟和寒门子弟最大的区别不是学识,而是眼界和气度。

举家族所有优秀资源培养出的孩子,便是比皇子也不差。

“孤信你的为人!”赵恒与曾江对视,眼神坚定。

“不过,”赵恒话锋一转:“孤并非让你成为孤的人,为孤做事,孤让你做大齐百姓手中的刀,斩奸邪,除佞臣。”

兵部也是大齐积患,克扣军中粮草,吃空饷,兵器老旧……

曾江回京,改变了些局势,老头子不会再让他在兵部闹腾。

本来兵部侍郎的位置,他有私心让陆玉庭接任的,可如今老头子疑心他,绝不会把这侍郎的位置给陆玉庭。

曾江虽破了局面,可也开了另外一个新局面。

老头子会拿曾江来抗衡他在朝中势力,让曾江成为他的人,那曾江便不得不站在太子势力的对立面。

老头子的权衡之术在他这里不管用,曾江可以不是他的人,但他必须是个为百姓谋福祉的好官。

否则,他也不能容他。

今日是托付,也是警告。

大齐虽姓赵,但这天下不姓赵,古来帝王没有一人千秋万岁,古来帝位更没有一姓到底,连始皇帝都不曾做到,更妄论赵家。

天下之主,有能者居之。若他赵家气数已尽,他不介意有能者替而代之。

不过,他不能把精力浪费在京城和老头子勾心斗角上,他有更重要的事做。

他不想有一日的大齐就像书中所写,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

大齐不止京城之地,而他也不能做一叶障目的太子。

赫赫战功

曾江离开后过了一盏茶时间赵恒才从茶楼出来。

街上行人不少,尽管天气阴沉,刮着风,马上要落雨。

或锦衣华服,或粗布麻衣,或衣衫褴褛,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步履蹒跚,有人春光满面,有人满脸愁容,千人千面,万种形态。

他生于京城,长于西北,他一直以为他讨厌这座冷血的城池,如今越来越知,它何其无辜,冷血的从来只是那群人。

赵恒牵着马,慢慢的从街道走过,所有的一切都和他背道而驰。

陆玉庭回到府中时风无忌还守着大门:“公子!”

陆玉庭点了点头:“人撤了!”然后继续往府里走。

到公主的凤栖梧时,陆玉庭回头看了眼,风无名不解,正要继续往前走。

陆玉庭无语:“门口守着!”

“公子,还是让属下保护……属下知道了。”风无名看到陆玉庭的眼神,选择乖乖闭嘴。

陆玉庭一回府赵绾就知道了消息,陆玉庭只是不让她出府并不是限制她在府中自由。

赵绾手里拿着书,可明显没看进去,听到陆玉庭的脚步声,捏着书的手指明显捏的更紧了。

“臣听说,公主身体不适?”陆玉庭低低的笑着,心情愉悦。

赵绾听到他那句意味深长的身体不适心脏微震,拿着书的手指都有些发麻发热:“本宫无事,下面人传错话。”

陆玉庭喉咙里溢出哑哑的笑声,并不揭穿她的话:“臣略通岐黄之术,不如臣来为公主诊脉。”

陆玉庭说话间已经在赵绾身边坐下,手捏着她的手腕。

这样的姿势,赵绾完全被陆玉庭困在了怀里,赵绾要推开,陆玉庭也没有硬来,稍稍放开了些,似笑非笑:“公主别动,臣身上还有伤呢?”

赵绾闻言耳根微烫,低着头不去看她。

陆玉庭这话太暧昧,尤其那句身上还有伤,说的好像她想要怎么样似的,简直放肆到挑衅的地步!

陆玉庭这个人,就是矛盾的结合体。

有着一张温润如玉皎皎明月的脸,身体内里却是腹黑又狡诈。

日常的衣衫都是浅色系,看起来清新俊逸的路线,可一旦穿上深色的朝服,那种腹黑气质就出来了。

今日身上穿的正是朝服,其实比起常服的衣袂翩翩,赵绾更喜他穿朝服。

陆玉庭是少见能把朝服穿的威严又不乏风流的人。

她在宫中长大,年少时也会躲起来偷看长得帅的年轻大臣,可都不及他。

大概是这种矛盾,让他身上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她院里的那些小丫头在成婚之初看到驸马是走不动道的,只要是陆玉庭在院里,都勤快的很,不是添茶就是送糕点。

赵绾不动了,陆玉庭也没有再开口,过了一瞬才道:“公主身体无碍,公主还年轻,不用着急,孩子迟早会有的……”

赵绾整个人都像是被炸开了一样,脑子瞬间成了浆糊,她瞪着笑意深深的男人,心情剧烈起伏,震怒道:“谁着急了!”

简直混蛋!

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她为什么会那样说吗?

赵绾气得胸腔起伏,如果不是碍于自己受制于她,她绝对不会罢休的。

可惜,在他这里吃过亏,赵绾不敢乱动。

然而,面对女人的怒火,陆玉庭却笑意深深,眸底盈着波光如春日般潋滟。

“那是臣着急……”低低的笑从男人的喉骨中溢出。

不等赵绾反应过来便贴上她的唇,顺势将她身子贴的他更紧些。

赵绾似忘了挣扎,任由他缠绕侵占,鼻息间尖皆是他清冽纯粹的男性气息。

赵绾只觉得大脑昏沉混乱,甚至有那么一瞬就想这么靠在他的怀里,忘记一切怀疑,一切不愉快。

可当她嗅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冷梅香,心还像是被什么扎了下。

露浓说过,他娶她是因为她是公主,皇上的女儿,刚好又年轻漂亮,男人没有不喜欢年轻漂亮的。

可她不同,她是他的知己,知己是放在心底深处的,即便他有多少妻妾,他心中都有她的位置。

就像,净室里有那么多的皂角,他只用她做的冷梅香。

露浓说的没错。

其实,他净室里的那些皂角是她放的,他从未用过。

一吻结束,陆玉庭捏着她脸颊,似是察觉她的走神:“想什么?”

赵绾别开脸:“有点累!”

陆玉庭嘴角噙着笑,似宠溺又似调侃:“这就累了?”

赵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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