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他们还没有把瑾儿和阿荣带出城去,事情没有到她目前安排的这般情势严重。
“是!”几人快速散去,迅速出城,按陆瑶的吩咐,守在必经之路。
这些都是这大半年陆青替她选的人,他们中大多数人目前功夫比不得陆家内卫,但根骨都极佳,成为高手也是时间问题。
最重要,他们大多都混迹街市,为人都十分机灵,若论消息灵通,就是陆家内卫都未必比得过他们。
疾色匆匆
陆瑶让郑伯准备了马,自己骑马去了陆家军,这么大的事自然要告诉爹爹知晓。
若是她的动作还是慢一步,瑾儿和阿荣被带出了城,只怕还需动用陆家军的力量。
陆家军驻扎在城外,陆瑶要去通知陆伯山,自然也要出城,不过,等她赶到城门口时已经禁严。
赵恒一接到陆瑶送去的消息就立马派人通知四大城门禁严。
“王妃!”很快有人到陆瑶身边。
陆瑶回头,正是青原:“主子命我等在每个城门守着,若是见到王妃马上告知,主子已经派人去军中通知陆大人了!”
“已经去了?”赵恒倒是速度够快。
“是,属下先送王妃回家!”青原替陆瑶牵好马,然后自己翻身上马,一路护着陆瑶到了陆家。
陆瑶回去时直接去了母亲院子,丢了瑾儿这么大的事,根本瞒不住,母亲迟早知道。
可刚踏进院子就听到夏竹的声音:“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和三小姐,求夫人处罚。”
“处罚,我处罚你有什么用,瑶儿呢,这时候你怎么不陪着她,万一她再出事怎么办?”陆夫人的声音带着颤抖,声音也比平日大了些,两个女儿若都出事,还不如让她去死。
“娘……”陆瑶掀开帘子进去,还没说话已经被陆夫人揽入怀里:“你这孩子,怎么才回来,让娘好生担心。”
“娘,是我的错……”她今日不该带瑾儿一同出去,还连累到阿荣。
“这怎么能怪你,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当街掳人,若是抓到,必要千刀万剐才能解恨!”陆夫人恨的咬牙切齿,然后又安慰陆瑶:“瑶儿别怕,你爹爹定能找到瑾儿和魏小姐的。”
“娘!”陆瑶鼻尖发酸,有些想哭,这种脆弱的样子,也只肯在家人面前流露出来了。
“别哭,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陆夫人生怕女儿因这件事内疚。
魏家也知道了消息,魏夫人险些晕过去。
作为孩子的母亲,她自然知道一个女孩子失踪意味着什么。
找人只能私下悄悄的找,若是让外人知道荣儿被人掳走,那荣儿可就要背上污名了,她可怜的荣儿。
魏夫人心疼的纠在一起,儿子还坐在轮椅上,虽然那陆公子说只是暂时的,但儿子体内的余毒一日未清,她这个当娘的就一日不能安心。
如今女儿又……这对她来说简直犹如凌迟,她宁愿自己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想她的孩子们有任何闪失。
可魏夫人不能哭,不能倒下,她是孩子的母亲呀。
魏阁老因为孙子的事才刚松了口气,孙女又出事,魏家今年还真是流年不利。
这件事别说外面的人,就是魏家自家人都瞒的死死的,除了魏家大房的几个主子,就连二房都不知道,更别说庶出的几房。
魏通则在房间里着急的转来转去:“你说她一个姑娘家整日的不好好在家里待着,到处乱跑,这下好了,我魏家的家风迟早要败在她……”
“住口!”魏阁老砸了茶盏:“铭儿在家不是一样被人下毒,为人父母若不能护妻儿周全,谈什么家风,你是巴不得荣儿出事?”
“父亲,我这是担心啊,她一个小丫头,这要是……”魏通则看到父亲的脸色没敢再往下说。
“父亲,陆家的小女儿是和荣儿一同被掳的,儿媳觉得,倒不如两家一起商议寻找,反倒更稳妥。”魏夫人提议道。
“陆家小女儿?不是那个陆瑶吗?”魏通则插话道。
魏夫人懒得搭理丈夫,想不明白他怎么会问出这种话来,公公这样大智慧的人怎会生出这样脑子不灵光的儿子。
若不是公公最疼铭儿,她真怀疑,这个魏家长子是捡来的,可见男人若只会读书也没用,都读成这样,还不如不识字。
“你说的没错!”魏阁老点头。
魏家虽官至群臣之首,可到底是文官,陆家就不同了,而且还有楚王和陆玉庭相助。
“那儿媳这就去陆府一趟!”这种事还是要亲自走一趟,若是派管家去,倒显得魏家摆谱。
“我陪夫人一起!”魏通则自然也是担心女儿的。
“你留下等消息!”魏阁老首先拒绝了!
魏家和陆家的关系并没有多好,妇人登门拜访和男人登门性质是不同的,他这个儿子啊,他不想评价了。
魏夫人行了告退礼,让管家马上备马车。
从院子里走出来时和魏芳碰上:“母亲如此着急这是要去哪里,可要女儿作陪?”
魏夫人淡淡笑了笑:“不用,最近天气冷,芳儿还是少出门,小心冻着,你大哥的事情多,母亲也顾不上你!”
魏夫人的话滴水不漏,魏芳也不敢多问,行礼道:“母亲说的是,芳儿多谢母亲关心!”
待到魏夫人走远,魏芳才又向身边女婢确认:“你确定刚才陆家的丫头来过夫人院子?”
“是,奴婢瞧的真真的,就是陆小姐身边那个凶巴巴的丫头!”婢女回话道。
“这倒是奇怪了,悄悄去二小姐院子打听,定是二小姐又惹了麻烦!”魏芳轻嗤道。
她那位母亲一向端方得体,少见今日这般疾色匆匆,肯定出了什么事。
……
昆仑一路狂奔,紧追着不放,时而发出嘶吼声。
赵恒派到陆瑶身边的暗卫也一路轻功追着,只是到底没有马快,很快便落在后面,只能靠昆仑的吼声辨别大概方向。
快靠近马匹时,昆仑后腿一蹬,猛的一扑,扑到了马匹上,一口咬住马上之人的臀,马上之人抬手朝昆仑劈去。
昆仑身子没了依附,很快从马上跌落下来,不过,咬到了一缕他身上的布料。
昆仑快速用爪子扒了一堆土,把那布埋了起来,然后继续追。
追到巷子口,突然从房顶射出许多箭羽,昆仑一边跑一边躲闪,可腿上还是中了一箭。
奔跑的速度比刚才慢了不少,不过仍是紧追不舍。
再次追上黑衣人时,昆仑大声嗷叫,好让后面的人听到。
怪你太蠢
赵恒派了王府所有的暗卫出去,一副要将京城掘地三尺的架势。
陆玉庭这边也不等曾江消息,直接带人冲进去将拓跋弘抓了起来。
“我这人一向好说话,只要你告诉我人藏在哪里,我亲自送你出城!”陆玉庭面上带着笑。
“本王什么都不知道!”拓跋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丝毫不怕陆玉庭要了他性命。
“哦?今日有一伙人不知怎得劫走了魏家小姐……我猜摄政王应该知道魏小姐的下落?”
拓跋弘脸色微变,怎么是魏家,不是陆瑶吗?说起来,当年策划北疆内乱的罪魁祸首正是这位大齐人人称颂的魏阁老。
当年之所以留他不杀,也是为了让北疆内乱不休,这个死老头与他有杀父之仇。
“是吗,本王和这魏家有着血海深仇,倒要感谢哪位英雄做出这大快人心的事。”拓跋弘对陆玉庭的话将信将疑,这个人,太狡猾了,他的话不能信。
“摄政王这个时候还指望有人来救吗?你真的想多了……”陆玉庭笑容一冷,手中银针飞快射出,只听一声惨叫,拓跋弘一只眼睛已经废了。
陆玉庭笑着看向一旁同样五花大绑的夏侯渊:“夏侯将军,你也不说吗?”
夏侯渊看着主子的眼睛汩汩的往外流着血,大吼道:“我要杀了你!”
陆玉庭撩袍坐下:“杀我,好啊,我随时候着,本来啊我们可以好好的坐下喝茶聊天,如今啊……怕是难了!”
“凌风,我听说摄政王的弓箭了得,是出了名的神箭手,这右手着实让我嫉妒,砍下来让我好好研究研究可与一般人有无分别!”陆玉庭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
凌风面无表情道:“是!”
陆玉庭自来就是这个样子,第一次见他的人都觉得他是最好说话,心又最软的。
可只有见识过陆公子手段人才知道,他是有多‘好’说话。
拓跋弘大笑:“卑鄙小人,来呀,你看本王会不会怕!”
夏侯渊大吼:“要砍砍我的,不要动王爷!”
陆玉庭也不恼:“可惜,你们两个说了不算!”
待凌风的刀子要落下时,陆玉庭突然道:“等一下!”随后看向夏侯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夏侯将军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如何死的?”
夏侯渊撇过头,并不理会陆玉庭,可陆玉庭似是并不在意,继续道:“夏侯将军,你父亲若泉下有知,只怕要怪你……太蠢!”
夏侯渊眼中似又波动,但很快哼了一声,以示不屑。
“夏侯在北疆可是仅次拓跋的第二大族,如今却只能在摄政王府做个看家护院的奴才,啧啧,我都为夏侯将军可惜。”陆玉庭欲言又止。
“阿渊,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此人最会迷惑人心!”拓跋素素那个蠢货就是被这个男人迷了心,才让他埋在陆家军中的暗探尽数拔除。
“王爷放心,属下知道!”夏侯渊坚定道,然后又朝陆玉庭开口:“你有本事就来砍老子,若再动我们王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做鬼?做人斗不过我,做鬼也一样,而且,我怕等你做了鬼见到你的父亲族人不知如何悔恨自己当初的蠢!”
夏侯渊:“你什么意思?”
“既然你问,那我不妨告诉你,当年你的父亲夏侯大将军可是北疆第一武将,掌北疆兵马,好不风光,可惜……”陆玉庭话到这里顿住。
拓跋弘大吼:“陆玉庭,你不要胡说八道,蛊惑人心!”
陆玉庭勾唇,声音不大:“摄政王这么紧张到底是我在蛊惑人心,还是你做贼心虚呢?”
“陆玉庭!”拓跋弘越是挣扎,受伤的左眼血就流的越发厉害。
“夏侯将军自己有脑子,想必该明白摄政王为何几次三番阻拦呢,自然是因为……你的父亲,夏侯大将军正是死在先北疆王的手中,否则,为何会被自己亲弟弟夺了王位呢?”
“你胡说!”夏侯渊吼道。
“我有没有胡说,夏侯将军可以回到北疆自己查,难道这么多年,你就没有听到过一点风声?”陆玉庭笑容更甚了。
当然不可能没有听过,只是这拓跋弘这些年对夏侯渊如兄如父,两人一起共度患难,感情也非常人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