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顺势捉住陆瑶的手:“放心,这叫灯下黑,你爹爹发现不了!”
岳父绝对想不到他敢再回来。
“那也不行,你赶紧走!”虽是如此,可她还是担心。
“我就是来确定你有没有事,马上就走!”赵恒握着陆瑶的手,依依不舍。
“我没事,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陆瑶交代道。
他总是提醒她要小心,但那个拓跋弘最恨的人是他和三哥,其实他们两个才最危险。
“放心,除了你谁也把我拐不走!”
陆瑶被他气笑:“谁要拐你!”
“怎么,把爷拐到手就想始乱终弃?”赵恒语气幽幽。
陆瑶脸颊微烫,嗔了他一眼:“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
赵恒却因为她这含羞带怒的一瞥而愉悦起来,他紧了紧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经道:“这几日不许再往魏府跑,有你三哥在,那小子死不了,你用不着担心他。”
魏铭是魏家嫡长孙,在魏家的地位自不必说,除了魏阁老,他是头一份,这就能被得手了,可见魏家不太平。
他怕瑶瑶会有什么危险。
“我说了不是因为他,我也没担心他!”这个问题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
赵恒的唇边缓缓荡起了轻笑,抬眸,挑了挑眉尾:“我知道,瑶瑶只会为我担心!”
陆瑶咬牙,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只不过,不等她发火,赵恒便见好就收:“好了,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记住,别去魏府!”
陆瑶点头,既然三哥能治好魏铭,她也不会再去。
幸好当时和魏夫人没有把话题挑明,不然得多尴尬。
“亲一个!”赵恒说时已经低头在陆瑶脸颊迅速亲了下,等陆瑶发现时他已经离开了。
赵恒见她嘟嘴幽怨的模样,忍俊不禁,喉结随着笑声微微滚动。
忍不住抱了抱陆瑶,这才离开。
陆瑶站在那儿,抬手摸了摸刚被他亲的脸颊,脸又忍不住红了。
真是疯了,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魏府
魏铭泡在药浴里,人还没有清醒。
不过,陆玉庭让胡太医按着他说的几个穴道针灸,再加上药浴,吐了不少黑血出来,应该明日便能醒来。
这毒极其霸道,即便毒解了,没有个一两年,身上的残留毒素根本清不了。
这两年内,魏公子最好不要娶亲,即便娶亲也不能行夫妻之事,否则所怀孩子即便能生下,也是死胎。
魏铭烧退了,身体因为吐了不少血,十分的虚弱。
“陆公子如此年少医术已如此了得,不知承何名师?”胡太医问道。
这陆大人年纪不大,却是难得的通透之人。
按说,他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那针灸穴位陆玉庭岂会不知,推脱说自己不行不过是顾全他和太医院面子罢了。
“胡太医客气,并不是什么名师,不过是家父身体不好,多看了几本医书罢了!”陆玉庭哪里敢告诉旁人他是清虚道长弟子的事。
师父还在玉坛寺养伤,若是被人知道,大概会被那些等着拜访的达官贵人烦死。
胡太医点头:“原来如此!”
陆玉庭的父亲陆季山身体不大好,他也有耳闻,听说就是因为如此才走了科举。
前段时间在朝堂上被马尚书,不对,现在已经不是尚书了,被马仲良给吓晕了,还是皇上派人送回去的。
“陆大人,我们太老爷请你过去叙话!”一名小厮过来传话。
陆玉庭点头,这也是意料之中。
“这里有劳胡太医看着,玉庭去去就回!”
“陆大人放心去吧!”
魏铭作为阁老最疼爱的孙子,院子自然离他的不远,很快便到了。
魏阁老靠在床上,脸色看起来并不好,颇有些风烛残年的感觉,不过,那双眼睛仍是充满睿智。
“下官参见阁老大人!”陆玉庭拱手行礼。
“免礼吧,快坐!”魏阁老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陆玉庭其实猜到了阁老请他来的目的。
一则是试探,再者打听。
试探他与下毒之人可有关系,打听他孙儿中毒始末。
“小陆大人少年英才真是我大齐之幸啊!”魏阁老客气笑道。
“陆某不敢当,论起少年英才无人能比的过令孙小魏大人!”若无意外,这魏铭就是将来的阁老。
魏阁老摸着胡须大笑:“铭儿哪里比得上小陆大人见识广阔,若不是小陆大人本事了得,老夫和我那孙儿只怕阴阳相隔了。”
“阁老客气,陆某不过是运气好而已!”陆玉庭打着马虎眼。
“陆大人就别瞒老朽了,这等奇毒都能解,岂是运气好那般简单,只怕那无双公子也比不得陆大人啊!”魏阁老摸着胡子,一双眼睛像是要将陆玉庭看透似的。
都已经猜出他身份了还问个屁,怪不得宋大人说魏阁老是老狐狸,果然一点没错啊。
幸好这老狐狸保持中立,过不了几年就要致仕了,不会坏事。
不然真还得想办法解决掉这块绊脚石啊。
陆玉庭也跟着笑了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阁老,怪不得家师总说,大齐有阁老,可抵百万雄师。”
魏阁老笑着点头:“你师父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不大好,师父之前在南疆受伤,回来后就一直在养伤!”老头子虽伤好的差不多了,但应该也没兴趣见这只老狐狸。
明年春天
一老一少,两个狐狸相谈甚欢,若是不知道还以为是亲祖孙。
陆玉庭暗腹,阁老不愧是阁老啊。
这么短的时间就猜到魏铭中毒原因。
原来当年北疆之乱的幕后策划者正是这位阁老大人。
搅乱北疆局势这么多年,甚至当年留下拓跋弘这么个祸害,北疆还会继续再乱下去,又不费大齐一兵一卒。
魏阁老也真是牛的不行啊,怪不得那拓跋弘会报复,要是他,他也报复。
这心眼也太多了!
魏阁老猜的没错,不过拓跋弘本来是要毒死他的,听说他最疼爱的孙子回京了,这才改变了主意。
魏阁老不用他下毒也活不了几年,搞死他的孙子才能让他最痛苦。
能下这种奇毒的无双公子已经在大理寺牢房,这又会成为一件无头公案。
“魏家虽大,但安插进一个人并不容易,魏家只怕是出了内贼了,你可有兴趣接下此案?”这才是魏阁老的目的。
虽是家贼,可通外敌这已经不是一个小罪名了。
这事魏家人已经不适合插手了,陆玉庭这位新鲜热乎的顺天府丞是最佳人选。
“怕是要让大人失望了,小魏大人的毒不可大意,前七日正是关键,再加上陆某手中也有个大案,只怕是腾不出手!”肃王的案子还在那吊着呢。
魏阁老倒是没想到他会拒绝:“那倒是可惜了,老夫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合适人选!”
“我倒是觉得有个人十分合适!”陆玉庭道。
“哦?”
“大理寺左少卿曾江曾大人!”陆玉庭道。
这位小曾大人也是位厉害的角色,虽是世家子弟恩荫的官职,但却难得是个有本事又肯做事的。
心思缜密,脑子活络,论破案,无人能出其右。
魏阁老点了点头,这个曾江确实不错。
不像他爹那般迂腐,是个有想法的。
而且,这次正是他审问无双公子,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线索。
成功甩锅后,陆玉庭心情好了些。
他志不在破案,但是得想办法弄死这个拓跋弘啊。
不能让他再祸害大齐的官员了,这些都是将来的肱骨之臣啊。
第二日早朝皇上知道了魏铭中毒的消息,当即震怒,下令大理少卿曾大人彻查。
老曾大人表示很不高兴啊,怎么有事总是他儿子上啊,大理寺可还有个王爷呢。
但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嘴巴动了动,忍了,谁让人家是皇上呢。
儿子已经又好几日没回家了,直接卖给大理寺得了,这臭小子。
曾尚书看了眼正在领旨谢恩的儿子。
这孩子到底像谁,曾家也没谁这么大上进心啊。
唉!
如今虽没有证据证明是拓跋弘做的,但皇上不是没有脑子,也能猜出几分。
这个北疆人实在是太狂妄了,确实不能活着放回北疆去呀。
可那个北疆王也不是个东西啊,拓跋弘死了,北疆内乱岂不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