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丫头使劲点点头,然后从他怀里下去,爬到床头,从枕头底下的暗格里掏出了一个锦盒出来。那里边满满的一盒练实果,全部都是东方略给她的!
千珏尘扫了一眼,心中冷哼: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要不是看在这些练实果的份儿上,定要再把他打出几道伤口来不行!
战珞珞想了想,拿了其中两颗时间最长的练实果出来,心满意足地一口塞进了嘴里。练实果的香甜汁液很快在她嘴里溢开,那美味可比凡间任何一道菜都好吃。
千珏尘嘴上不说,但已经看出她吃的那两颗正是前两日宫里丢的那十颗练实果其二。不用问,那剩下的几颗也都在她的这个锦盒里放着。
因为这个,佘霄月差点没让人把宫里挖地三尺!然、就算她真的挖了,这练实果也找不出来了。最后宫里的负责看守的大太监实在扛不住压力,便找了个人顶替了这罪名。
那太监平日里也没少贪污宫里的宝贝,只是这练实果太过珍稀,而且又是太皇太后心爱之物,是以才没有敢动。谁知道,他不动不代表别人就不会动。
这下可好,小命差点丢了。只能是将自己手下的一个小太监推了出去,那小太监也没少受他恩惠,加上家里也没什么人了,死了也就死了,也不会有人找什么麻烦。
只是这丢失宫物,毕竟是大事,他身为看管宫物的大公公,还是被降了职,没有将他赶出宫去,已经是佘霄月仁厚。
战珞珞将两颗练实果一起服下,很快地,她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红了起来,最后变得通红通红,眼神也逐渐地迷离,有一种像是喝醉酒的感觉。
她小手伸向千珏尘,嘴里喃喃地叫道:“爹爹,珞珞热……”
“不怕,爹爹在这里!”千珏尘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掌心聚气,慢慢地放到了她的丹田之处。
两股完全相通的气息,瞬间在小丫头的体内汇聚,像是奔腾的小河流终于流入了大海,战珞珞体内的灵力变得更加肆虐、疯狂……
尿频尿急啊?
千珏尘神色微凝,凤眸暗沉,掌心之力缓缓地将她体内练实果爆发出的灵力凝聚起来,而后再一点一点地释放,使其逐渐地被战珞珞自主地吸收、炼化!
为了不让小丫头有半分难受,他将灵力释放得很慢,从而也好让小丫头更好地汲取。同时,也因为太过舒服,战珞珞在汲取练实果的过程中,竟然直接在他怀里睡着了。
不过,便是睡着,也丝毫不影响他。
千珏尘轻轻地抱着她,直到两颗练实果在她体内完全溶解。
将小丫头慢慢地放回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确认她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之后,千珏尘这才回了九华殿!
迷迷糊糊中,战舞感觉身边暖意袭来,她睁了睁眼睛,感觉到千珏尘微凉的薄唇压了过来,轻声道:“睡吧!”
战舞推了他一下,问:“你干什么去了?”
“起夜!”千珏尘给她掖了掖被角,并顺势将人搂了过来。
战舞在他怀里拱了拱,含含糊糊说道:“尿频尿急啊?明天给你开点丹药吃吃!”
“……”看着她酣睡的样子,千珏尘轻笑一声,低声道:“夫人这么可爱,以后可怎么办呢?”
可惜他这句话,战舞没能听见便又睡着了。
翌日,朝堂上,千明睿接过千珏尘递上来的奏折,看了眼,目光微微变色,道:“皇叔所指的不强求、是何意?祖上留下的礼制,凡是我朝大臣,都有责任为我皇族开枝散叶尽一份力,所以朕并不觉得有什么强求之说!”
“相反的,他们应该为此而感到荣耀!众爱卿以为呢?”
从他的字里行间,众臣已经听出了什么意思,但是他这问话,却是把众人问得一怔。文武百官一时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让他们当面反驳千岁殿下,除非是他们自己不想活了,否则就算是皇上问话,他们也宁死不答!
见无人回答,千明睿一张脸气得铁青。他隐在龙袍里的手狠狠攥了攥。
千珏尘抬眼看他,沉声说道:“既然说到祖制,臣记得,圣武帝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这条‘不强求’的规矩,皇上不会不知道吧?”
千明睿脸色再变。圣武帝是天昼国第七位皇上,也是天昼国开国以来,最让世人所尊崇的一位皇上。圣武帝的出现,可说是开创了天昼国历代以来的一个最强高峰。有人说,圣武帝在四十多岁的年纪,修为就已经突破了真气,进入了玄气阶段。
不仅如此,圣武帝在位的时候,天昼国无论是国立还是地境,都是迄今为止天昼国最强之最!
算下来,圣武帝应该是千珏尘的太祖辈,他的功勋事迹,一直到如今,都被百姓们称颂。
千明睿身为皇上,关于祖辈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更不敢说不知道!尤其是这位祖宗,他但凡说一句不敬的话,那就连神仙都帮不了他!
而关于千珏尘说的这个“不强求”,说实话,他还真的不知道。但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又不好问出来。所以只能是将心里这口气强行压了下去,说道:“朕记得!既然如此,一切就按着皇叔的意思来吧!”
台下所有人无一人敢质疑,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千岁府,吃早饭的时候,战珞珞很是乖巧地坐在战舞身边,主动要了一碗平日里最不爱的蛋花粥,并且还吃了往日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小菜。
战舞停住筷子,看着她这一反常态的表现,默了片刻,才问道:“珞珞,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战珞珞抬起头朝她嫣然一笑,很认真地摇摇头说道:“娘亲,珞珞很舒服啊!特别舒服!爹爹说的,珞珞现在正长身体,肉肉要吃,蔬菜也要吃的,这样才能够营养均衡啊!”
“哦!”战舞拉了个长音,意味深长地说道:“可这话,娘亲也说过了不止一次,也没见你听啊!”
“欸?”小丫头歪着头看她,装傻道:“是吗?可珞珞怎么不记得娘亲说过这些?”
“呵!”战舞轻笑一声,正要说什么,小丫头赶紧抢在她前头,说道:“对了娘亲,古先生来了吗?珞珞已经吃饱了,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听古先生讲课了!”
“……”难得她主动提出来听课,战舞想了想,罢了,指定是千珏尘跟她说什么了,她索性也就不去终究这个,于是回道:“吃完饭,我就让人去请!”
她这话刚说完,门外就有人进来禀报:“夫人,古先生来了!”
战舞眉梢一挑,道:“这人有顺风耳吗?刚说到他人就来了!”
正说着,还没等她说请进来,唐心就先走了进来。这位公主满眼担忧,快步走到她跟前,说道:“夫人,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战舞抬眼看她,一脸警惕道:“什么忙?”
唐心也不管她什么表情,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刚刚听说,战飞扬病倒了,你能不能代我去看看他?”
“病倒了?”战舞佯装怀疑,道:“他壮得跟头牛似的,怎么可能会病倒,你别听外边人瞎说!说不定就是他的计谋呢!不过……”
她话锋一转,又笑着说道:“你要是想上当也行,上次不是都带你去过了吗?这回也认识家门了,自己去就是了!”
唐心有些着急,道:“我不是说让你带我去,是、你代替我去看看他,我……我上次都说了那话,实在不好意思再进战府的门槛!”
战舞安慰她道:“没事的,说都说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再说,你可是临渊国公主,你去了也没人会把你赶出来的!”
“哎呀,你就替我去一下嘛!”唐心一个自尊心很强的英气女子,此时愣是急得“仙女跺脚”都出来了!
战舞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好笑道:“行行行,我去!你赶紧收了贵足,别再把我家地板踩裂了!”
唐心小脸通红,羞恼地瞪她一眼。旁边,战珞珞捂嘴偷笑,道:“唐心姐姐,娘亲她逗你的了,刚才我都听见管家爷爷跟她说了这件事,你放心,一会儿吃完饭,娘亲肯定就会去了!”
病得不轻,快死了的那种
战舞慢条斯理地看她一眼,道:“谁说我要去了?”
战珞珞和唐心闻言,同时瞪大了眼睛看她,战舞笑得神秘兮兮,道:“这不有现成的人吗?”
说罢,她冲那下人道:“去请古先生进来!”
古萧心中忐忑地进了大厅,看到唐心和战珞珞都在,他顿时心里更没底了。规矩地行了礼之后,抬眼再看,战舞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个笑容,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几日不见,战珞珞看见他还挺关心,从椅子上跳下去,她蹦跳着跑到古萧面前,对着他行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师生礼,小嘴巴鼓鼓囊囊地说道:“先生好!”
看她过来,古萧本能地抖了一下,忙回道:“郡主好!”
见他一副耗子看到猫的样子,唐心忍不住抿嘴偷笑,看来珞珞这小丫头没少祸害这位古先生啊!
战舞问道:“先生今天怎么这么早!可用过早膳了吗?”
古萧忙回道:“回夫人,用过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有话要说,但又不敢说。战珞珞就站在他旁边,尤其看得清楚,小丫头仰着一张天真纯善的脸,好奇道:“先生,你是有什么事想请我娘亲帮忙吗?”
“我……”被她这么一问,古萧更慌了。
看他这磨磨唧唧的样子,战舞倒是不急,反倒是唐心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轻咳一声,朝战珞珞使了个眼色,小丫头立即会意,嘴巴抿了下,说道:“先生,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娘儿们唧唧的,有什么话直说不好吗?”
她这话才说完,战舞一口茶就全喷了出来。
唐心也是瞬间目瞪口呆,片刻后,再也没忍住笑出声来。
古萧脸色微白,低头看向她,耐着性子说道:“郡主,这种粗鄙之话,不可说!”
“粗鄙吗?”小丫头似懂非懂地歪着头,想了想才说道:“娘亲也这么说啊!”
战舞就知道她这后边没什么好话,清了清嗓子,她瞪了小丫头一眼,说道:“珞珞你先下去准备准备,一会儿等着上课了!”
“哦!”鼓了鼓腮帮,战珞珞听话地一蹦一跳跑了出去。
唐心默了片刻,随后也说道:“那我也过去看看。”
等所有人都出去之后,古萧才暗暗松了口气,硬着头皮说道:“那个、夫人莫怪!小生确实是有事相求,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
他真的是好不容易才把想要邀请战舞吃饭的事说出来,说出之后,后背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什么叫做“做贼心虚”,这大概就是吧!
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战舞,生怕被她看破了心思。
“吃饭啊?就这件事吗?”战舞挑了挑眉,问。
“是、是!”古萧点点头。
战舞杏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其实早已猜到,但她却不说破,笑着道:“可以啊!有人请吃饭还不好?我现在肚子里可是揣着一个,饭量大,你不会介意的吧?”
“自然不会!夫人肯赏脸,小生感谢都来不及,怎么会介意!”
“那就好!不过,我也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礼尚往来嘛,相信你应该也不会拒绝的哦!”
古萧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不敢!夫人有话尽管吩咐!”
战舞笑得意味深长,道:“你帮我去趟战府,探望一下生病的战飞扬!”
“……”古萧足足愣了半天,才抬起头回了她一个字:“啊?”
去战府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吧……古萧心里这个难受,他刚刚才下定决心娶萧晴,这就要去见战飞扬吗?他怎么想都觉得心里发虚!
但是看战舞不像是说笑,而且他又答应在先,此时若再说出反悔的话,到底不是君子所为。内心挣扎半天,才捕捉到一个重点,问道:“夫人说,战小将军生病了?”
“是啊,据说是淋雨了,然后还病得不轻,快死了的那种!”她说得轻描淡写,古萧可是吓得不轻,忙道:“这么严重吗?怎、怎么会这样?”
“谁知道呢!兴许、是为情所困?”战舞话说着,又很认真地看着他说道:“这不是想着,你们两个都是男人,而且现在的处境又都差不多,所以就想让你开导开导嘛!”
开导?古萧觉得自己心肝肺都在打颤,忙道:“小生何德何能,怎敢开导战小将军!”
不过那句“处境都差不多”,还有“为情所困”几个字眼,倒是让他嗅到了什么。
古萧人虽然古板,却也不傻,他小心问道:“那夫人可知道,战小将军他、到底是为的哪段情所困?他对萧小姐是否……”
后边的话,他没有说出来,战舞摆摆手,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话说,我这也是给你们两个制造机会啊,你既然去看他了,还不如就直接问问他呢!”
“这……”古萧嘴唇都在抖动,道:“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怎么?你还怕他打你?”战舞轻笑出声,道:“就算是真的打你了,为了萧晴,应该也是值得的吧?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