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医生,放过我们吧,你……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我们说不定可以帮你……”
“好疼啊,真的好疼。”
白大褂男人叹息般地说着,抬脚往他们这边走来。
晏绥两人同步往后退,只见男人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几乎裂到了耳后:“我疼了太久太久了……来替一替我吧。”
呢喃般的话音一落,眼前的男人突然像是崩溃倒塌的砖墙,全身血肉骨骼轰然崩解。
喷射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猩红的血肉内脏以及白惨惨的骨骼在走廊上散了一地。
晏绥扭身躲得快,只在手腕上和白大褂上溅上了些许血液碎肉,但晏绥身后的苏婉却躲闪不及,被兜头淋了一身。
不仅如此,那蔓延一地的血液汩汩流动着,如有生命般地飞快朝着他们蔓延而来。
苏婉发出一声宛若悲鸣的惨叫,几乎是被转身就跑的晏绥拖带着往前。
这次鬼打墙的效果似乎消失了,他们一路往前狂奔也没再遇见那堆血肉,但身后粘稠鲜血涌动的声音始终紧紧跟随,眼前的走廊也仿佛无穷无尽地往前延伸,一侧是连绵不断的寂静门诊室,另一侧的走廊玻璃外是浓到化不开的黑。
本该存在的楼梯间和更远处的特殊安全舱却始终不见踪影。
不多时,晏绥骤然感到手上一阵仿若皮肉裂开的尖锐疼痛,苏婉再次惨叫起来:“不要,不要,我的脸,掉了,要碎掉了!”
晏绥低头一看,就见抓住他手臂的护士双眼睁得极大,脸上和身上的皮肉皲裂破开,一块一块掉了下来,唯留两条血迹斑斑的白骨手掌还在死死拽着他的手臂。
而他被溅到血液的手腕上,也开始裂开血色的缝隙,不断向手臂上蔓延。
鲜血随着可怖的纹路迸溅而出,依附在骨骼上的皮肉岌岌可危,像是随时会如碎裂的墙灰般崩裂掉落。
身后的血色涌流似乎越来越快,咕噜咕噜地逼近,亟待溶解吞噬一切血肉。
“快跑,快跑!要过来了!”
苏婉尖叫着,可几乎变成一具白骨的她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无力荡在地上,依靠一双血迹斑斑的白骨手爪死死抓握住晏绥的手臂,企图靠着晏绥躲过死亡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