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仁宗选择让云雁回去,显然就是要借他的手,来教训一下那些衙内了。
眼神交汇之间,云雁回领悟到了些许,于是搓了搓手,拨开人群走进去。
此刻,张衙内的态度激怒了那些平民球迷,但是又畏惧张衙内的身份,只能站在一起,露出愤怒的神情,“你如此嚣张,小心被包青天给铡了!”
张衙内脸色稍微一变,随即轻蔑一笑,“你倒是提醒我了,不能真把你们打死,这样包拯也就没机会铡我了,是吧?”
他一说,其他几个衙内也都哄笑起来。
大相国寺的僧人们脸色很难看,小声商量,“去吧,去开封府。”
不管包拯会不会铡这位“国舅爷”,总是能阻止他伤人吧?
其中一个僧人转身要离开人群,身后,张衙内却喊了一声:“你要去叫人,可得快些了,否则待会儿我已经打道回府了!”
随即,张衙内他们就看到僧人停住了脚步,背对他们站在了那儿。
“怎么?怕了么?”
“哈哈,知道怕就好!我说,哪一年我家不给你们捐地捐钱?还敢告我们?”
那些斜街队的球迷看到这样的情景,纷纷露出愤怒的神情,然而心中也知道,人家是国舅爷,他们能怎么样呢?
这时,那要去报官的僧人后退几步,转过身来,现出他身后一名俊秀少年,那少年眉毛一挑,“谁要报官?我就是开封府的!”
其他几个僧人这才知道为什么那僧人停下,纷纷露出欣喜的神情,“雁哥儿!”
云雁回叉手道:“我乃开封府吏,发生什么事了?”
几个衙内根本不稀罕说话,斜眼看着他。都觉得僧人们也认出他来,这人的确是开封府驻守大相国寺这一块的人了。
而那些球迷,还有围观的百姓,也纷纷看着这一幕,有一些常在大相国寺的商贩或者百姓认出了云雁回,便也小声讨论。然而,张衙内等人却是浑然不知的。
一名僧人在云雁回耳旁说了几句,云雁回是从中间看起来的,他一说,方知道起因是几名斜街队的球迷支持的球队输了球,因此很不开心,说了几句都是百花狮子队走运之类的话。
结果,被那几个衙内听到了,竟然非常蛮横地上来揍人,还逼他们把应援旗撕了,跪下来道歉,于是几个球迷奋力反抗,那几个衙内还中了几拳,遂更加生气了。
后来,就是大相国寺的僧人过来维持秩序了,云雁回他们也听到了对话。
云雁回微微一笑,“我当是什么事呢……些许矛盾,至于闹到衙门去吗?我们府台政务繁忙,怎能事事都拿去烦他。”
那几个球迷听了,都不觉得奇怪,唉,果然不可能有什么公道的。
云雁回走到那几个衙内身旁,恭敬地小声说了一句,然后抬头扬声道:“全都给我散了!我会带他们私下调解的!”说着,还指挥几个僧人把那些球迷扶走,又引几位衙内也离开。
围观的群众被这么一喊,都散了。
有的人不解,方才衙内们还要死要活,怎么现在就肯私了了?
有的人心中清楚,什么私下调解,说不定是这府吏要讨好皇亲国戚,想找个地方方便衙内们揍那些人一顿吧!
只有少数人心中才明白,不但不急着走,反而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着吧,那几个衙内肯定要吃亏的!不说别的,就凭他们骂了秃驴!
仁宗三人看到云雁回把围观的人都遣开了,心中也有些疑惑他想做什么,遂不紧不慢跟了上去。
云雁回对一个僧人使了眼色,然后在前面十分熟悉地带路,将他们带到一处没什么人的院子里去。
“这个地方正在修缮,没有借住的人,周围也很清静,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惊动他人的。”云雁回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道。
几个衙内纷纷大笑起来,“听到了没?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惊动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