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饶恕我,一下子理不清思路。”她说。
“不急,我们有时间,可以慢慢说。”我尽量温和说;“之前和我的下属说过的部分也可以再讲一讲,把知道的事情都讲清楚。”
对待情报来源,要找准关窍,对付不同的人用合适的态度才会更有效率,但其实我挺讨厌贵族们的那些没有效率的风度。同是贵族后裔,硫夏怎么就一点不磨叽,说话做事都干脆利落得很。
她看了看我,迟疑了一下,道:“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很多年前的一个夏夜,我还是个姑娘的时候和您一起跳过舞……那可是最好的时光了。”
我没有印象了。
她道:“您可能确实不记得了,我的名字是卡玫莉亚。”见我没有反应,她提醒道:“旧姓奇瓦利爱尔,结婚以后才改姓的。”
奇瓦利爱尔?!
我想起来她是谁了,是那个母亲曾经想让我娶的女孩,硫夏的堂妹。时间和命运真是无常,足以让一个骄矜的贵族小姐变成操劳贫穷的母亲。
我道:“想起来了,你变得成熟许多,和那时可不一样了。我与你们家族的硫夏·奇瓦利爱尔也有一点儿交情……”
她的面孔浮现出一瞬即消的惊诧和恐惧混合的情绪来:“您说的是……硫夏堂哥吗?”
我捕捉到了那丝微妙的情绪,心下有些诧异,却还是不动声色道:“是啊,他以前是我在军校的老师。说起来,真是很久没见面了。”
现在的上层圈子,虽然不是人尽皆知,但也有不少人知道我和硫夏关系匪浅—之前从警察厅手里抢人,本身就非常高调了。卡玫莉亚显然不属于现在的上流阶层了,所以对我和他的事毫不知情。
卡玫莉亚道:“真没想到您与他会是朋友。硫夏堂哥不怎么亲近人的,哪怕是亲戚也是。他地位高,身份又敏感,我小时候只能远远仰望他……其实还有点怕他,因为父母告诫我不要和他多来往来着。”
“哦?他真的没有什么朋友吗?”我假装有些惊讶的样子:“连情人也没有吗?”
卡玫莉亚点点头:“是呀。”
她迟疑了一下,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您是不是听说了那些不堪的传言?其实他的私生活我也不了解,但固定的情人我从没有听说过。”
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好。不堪传言?没有固定情人?
“哎呀,其实我也不知道,其实说不定是有的。男人们的私情,总要捂得严实一些,毕竟从前风气很严的。”她回忆道:“硫夏堂哥是年少的时候风流过,后来—至少这些年,再没有关于他的新流言了……我猜说不定是有了固定的爱人呢。”
“是这样啊。我对他的私事并不很熟悉。”我说。
卡玫莉亚摇摇头:“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观察和猜测而已。哎呀,怎么说到这些了……”她歉意地笑笑:“您应该想听正事的,我慢慢和您说。”
我微微一笑,道:“请。”
卡玫莉亚的亡夫本来属于布拉帕逃亡国外必定带走的那一批人,主持过大大小小不少会议。布拉帕党内也有派系之争,她的亡夫生前不仅仅把资料存在公务场所,更是将一些带有密码的文件藏在家里。生活所迫,她一再翻找家里的各个角落试图找到可以变卖的财务,终于找到了这些资料。这些资料的内容比较破碎,如果只有资料、没有卡玫莉亚的口述,追踪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