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重视,但他确实是个极为优秀的将领,对军事和政治都有着极为犀利的眼光。他的战斗风格很是稳健,和在南方大出风头的硫夏·奇瓦利爱尔少将完全不同。有时候默克将军会略带遗憾地对我说,我教了你四年,奇瓦利爱尔教你两年,你的风格怎么更像他呢?
我无法回答,毕竟那是我的硫夏。默克将军的教诲我谨记在心,硫夏的话语却早已刻在了我的骨子里。多年未见,思念却能穿过千山万水。在战局稳定的时候,我们偶尔能够通信,但是大部分时间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挖掘他的信息。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心,能够在战争结束后与他相聚是我最大的精神支柱。
“报告长官!”
从前方查探归来的侦察兵洪亮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放下手中的望远镜。
“有什么发现?”我问道。
“前方两千五百米又有人经过的痕迹!根据遗留的烧火痕迹估计至少有九百人!”
我奉军令接应并护送得病的罗兰将军沿东部通路撤回后方,按理说这是个轻松的工作。因为寒山这条路很少有人来,所以默克将军也没有给我几个人,加上罗兰将军自己的人,一共不过两个营。山路不好走,所以装甲车没有,太重的辎重也没有,全是轻骑兵。
昨天我的侦察兵也发现前方有痕迹,只是因为前夜的风雪估算不出人数。今天得知对方竟然有九百人,将近一个团。根据相隔时间和距离计算,他们的速度低于我方—这是必然的,因为他们人数更多,我们只需要半天就能追上他们了。
这不正常。
“全员停止!”我发令道。
两个营的骑兵整齐、肃穆地停下来,等待我下一步的指示。
“怎么回事?”
罗兰将军从马车里探出头,马上又被凛冽的寒风刮回了马车里。我见状跑步到他身边,对他细细说明了情况。
“糟糕了”罗兰将军蜡黄着脸色,断断续续地说:“就我所知,近期没有其他我们的人走这条路。前方是敌非友,我们不宜与他们冲突。”
此时也已接近黄昏,我们便就近驻扎。雪山的黑夜不能走人,有死亡的风险。
我派几个靠得住的亲信摸去敌营侦查,得到了惊人的消息。据种种细节判断,前方的人极有可能是试图翻越东部山脉潜逃国外的鲁以七世!
现在还在南方顽抗的保皇党军队,是鲁以七世的弃子。他故布疑兵,让人怀疑他还在军中,而真身正往中立国逃窜,期盼能借道回到鹰岛。他们选用战车作为交通工具,但是崎岖的山路让他们走得很艰难,因而才会被我们追上。
肾上腺素顺着我的神经爬过五脏六腑,我兴奋得整个人都颤栗了。这是个大好的机会!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而且疲惫不堪、毫无士气……如果能拿下鲁以七世,那么战争就能立刻结束了!
然而,我请示罗兰将军,希望允许战斗的时候,病怏怏的、裹在皮毛里的罗兰将军对我的想法表示了不屑。他细小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嘴里说着懦弱的话:
“柏兰登中尉!我们只有两个营,他们有一个团,胜率太低了!而且你们的任务本来就不是作战,是护送我安全回去!”
“罗兰将军,机不可失,如果他逃走了,说不定五十年后又有他的子孙破坏共和国的和平。我们相对他们有几个优势,我已经拟好了战术,可以用最小的损失拿下他们。这是极大的功劳,如果我们成功了,战争马上就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