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我只觉得命运荒谬。如果是一个月前,我该是如何欣喜若狂?
“抬起头来看我的眼睛,你究竟是为什么不愿意呢?”他说,就像一个真正忧心学生的好老师那样,转眼他就强硬了起来:“就算你不愿意也不行,我不允许你自甘堕落。如果你拿不出我能信服的原因,我不会放弃的。”
我无奈了,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他。这一年我疯狂地窜个头,原本只够到他的下巴,现在已经和他一样高了,而我还在长。他的神情,他是真心地思虑“乔·柏兰登”的前途,这让我有一点点报复般的快意。
“老师,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不用你说!”
他一点也不冷静,他都没有指责我不用尊称。
“老师似乎并不很擅长识别人脸。如果你知道了我是谁,你不会做出这个决定的,我不希望你事后才后悔。”我说,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老师,你想想,你在别的什么地方见过我吗?你对我有印象吗?”
“不是课后提问吗?学生有点多,我不太想得起来……”
他说着,站起来走到我身前来看我,漂亮的眼睛渐渐瞪大了,带着一丝怀疑和不确信。
我捏住那枚一直扣在手心的象牙纽扣,缓缓放到唇边吻了一下,过程中眼睛一直盯着他。
他的神情告诉我他已经想起来了,我第一次觉得他像个受惊的猫,而不是豹子或者老虎:“你怎么会……”
我面沉如水,再次询问他:“老师,您现在后悔了吗?”
他摇摇头,已经恢复了镇定:“公私两回事,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因为个人私生活的问题对学生的学业和前途的判断,你也不需要向我解释你那天为什么在出现在……那里,我也不会。忘了它吧。”
这次是我有点诧异了。
我想了想措辞,说:“如果这名学生,至今对您别有用心呢?”
“你说什么?”
“我喜欢您,老师,我说过的。如果您想要隔绝我对您的追求,您就得撤销您的决定。现在老师要怎么做呢?”
从前我对他是有敬畏之情,可是现在话说开了我反倒破罐子破摔似的一点也不怕了。他眼睛都不眨,却还维持着严肃努力思考的样子真的好可爱。我趁他没反应过来一个箭步把他揽到怀里去亲他,当然没能得逞,只是擦过了他柔软白皙的脸颊,他已经一把把我推开了。
“助教柏兰登,我决定你罚你去操场跑三十圈,作为你目无尊长的惩罚。滚下去吧!”
“是,长官!”我勾起唇角,向他敬了一个端端正正的军礼,昂首挺胸地走出房间。回头的时候能看到他的背影,耳朵根子微微泛着粉红色。
真好,我又重新爱上他了。
“奇瓦利爱尔老师真是个很好的人。”我说:“他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