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随着两个小哥哥,一起出了大班的栅栏门,往家走去。
在连队里,大班和中班的娃娃,可以自己背着书包回家。小班的,如果爸爸妈妈没有来接,可以在托儿所里吃饭、午休。
小班那边,有一间大房子,里面有那种带木栏杆的小床,高高地围成了一圈。小娃娃们可以脱了鞋,把在里面玩耍或者睡觉。
那间屋子里,一共有二三十张小床,一排一排的,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床与床之间,有一定的距离,站在里面的小娃娃,相互看着,却够不着。即便想打架,也打不了。
这些小木床,都是连队里的木工房做的。
仿照的就是大城市里幼儿园的样式。小床上的扶手和栏杆,都被打磨成了圆柱形,十分光滑。这样,既能防止磕磕碰碰,也很美观。
还有,小娃娃们站在里面,即便抱着栏杆用牙咬,也不会拉着嘴。
托儿所里的饭菜,是专门从连队食堂里打来的。中午不回家的小娃娃,需要家长提前报数,到时候统一交饭票就可以了。
早晨,家长来送孩子时,也可以带一点吃的放在托儿所里。半晌午,让阿姨拿给自己的孩子吃。当然,阿姨里面有偏心眼的,也会把好吃的分一点给别的孩子。
家长即便从孩子那里知道了,也不好说什么。尝尝而已,自己家的孩子不是也吃了人家的东西吗?
还有一些喜欢炫耀的,一到探亲回来还专门拿一点土特产过去,好显摆一下。
而婴幼班的吃奶娃娃,每天中午连队里都有牛奶定量供应。
双职工们需要提前交奶票,这样才不会占了别的娃娃的定量。当然,里面有没有作弊的,就不好说了。
比如,有一些馋奶的小班娃娃,一到吃饭的时候,就赖在婴幼班里不走,非要喝几口牛奶才行,保育员阿姨心一软,也会给那些娃娃倒一点喝喝。
还有那些长得特别乖巧的小娃娃,阿姨也会主动倒点牛奶让她们尝尝。
哺乳期的女职工们,在上班时间里可以按点过来喂养。
那时候,婴幼班里人头攒动,挤满了妈妈。而吃了奶的小婴儿,大多被安放在“坐婆”里,老老实实地卡在里面。
“坐婆”是一种育儿工具,用木头做的,呈长方形结构,分为上、中、下三层,就像一把高级餐桌加座椅。
最上面一层,是一个长方形的方框,前面有两只把手,后面还有小靠背。在把手里侧,有一块活动木板平撑着,往外一掀就可以打开,小婴儿一放进去,就可以关闭,正好卡着,防止婴儿乱爬乱动。如果想让婴儿站起来活动一下,一掀木板,就可以了。
最下面一层,是用来蹬脚蹬腿的。中间一层是坐屁股的,屁股下面的木板上还专门挖了一个圆窟窿,这是防止拉在板板上边,可以直接漏下去,在下面用纸或盆子接着。
这种“坐婆”,既能锻炼小婴儿的胳膊和腿部力量,又能保障安全,还提高了保育员们的工作效率。也就是这种护理方式,才能一下子照看众多婴儿。
这些,都是黎元元后来才了解到的。
对这种“神奇”的育儿工具,十分好奇。
在那个年代,木匠活儿还保留着自古以来的传统,讲究工艺和打磨,更讲究技巧。
可惜,到了后世,这些手工技艺基本上都消失了,被一些新型的“学步车”所替代。而一些年轻妈妈们的视线,从此就被牢牢捆在了孩子身上,一刻也不敢放松。
盲目追求“洋化”而丧失了自我。
传承了千百年的技艺,就这么莫名消亡了,不能不令人叹息。
田家兄妹三人,背着小书包到了家门口。
“元元妹妹,回来了!”田伟民赶紧拉开了房门,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一上午,他哪里也没去,老老实实